就是赵馨羽面前的璃云。
赵馨羽眼眶发红，似乎很是委屈，很是不平，手指不停地擦着眼泪。
过了好几秒，她才稳住情绪，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声音从胸腔中吐出来的，有些哑。
“大家都知道书法需要凝心静气，璃云，你当着大家的面逼迫我，不就是嫉妒我是LY大师的徒弟吗？不就是想看我出丑，现在你满意了？”
璃云挑了挑眉，眸底泛着邪气的红，似笑非笑。
耿书山捏了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听了。
“L……璃云，下一个参赛者是不是你了？给大家写个几张？”
耿书山再也没给赵馨羽一个眼神儿，视线落在璃云的身上，温润和蔼中携着几分熟稔。
“啊，好。”璃云掀了掀眼眸，轻笑出声。
主持人看了看璃云，又看了看耿书山，默了三秒，才开口：“会长，赵馨羽的分数还没有给。”
耿书山点头，语气云淡风轻，“嗯，差点儿忘了。”
他说完，就拿起面前的笔和纸。
有摄影师扛着摄像头走进去。
全场观众都不由得探头看过去，好奇得紧。
赵馨羽后面表现还不如一个初学者，但是一开始的四个字，确实无可挑剔。
赵馨羽背脊微微绷直。
耿书山也没有避讳镜头，大大方方地将评分表摊在镜头下。
大屏幕上切换到耿书山的镜头。
镜头里，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毫无犹豫，果断地画了一个零分上去。
无比的干脆利落。
零分？
怎么会是零分？！
全场哗然，观众面面相觑。
就算是赵馨羽后期发挥严重失常，也不至于零分吧。
万一赵馨羽真的是LY大师的徒弟，那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了LY大师一个巴掌？
几秒钟之后，镜头切换到聂东海。
零分。
又是零分。
后面几位评委的分数，已经不重要了。
两位书法界顶级的大师，亲手圈出来的零蛋，足够代表赵馨羽的成绩了。
双黄蛋。
周一睿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站起身来，“会长，副会长，我学生水平再不济，也甩其他人几条大街吧。就算后面发挥失常，也不至于零分。”
赵馨羽双目含泪，声音哽得不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苦练书法十多年，难道因为发挥不稳定，就要直接判我死刑吗？”
“要理由？”耿书山掀了掀那双锐利的眸子，慢吞吞地道，“可以。”
他一边说着话，视线一边落在了璃云的身上，“她就是最好的理由。”
众人闻言，目光复杂地看向了璃云。
聂东海的神色愣了一下，只片刻想到了什么，眼神儿慢慢恍惚变得清明。
手指颤抖起来，轻声地开口问耿书山。
声线都不稳了。
“会长，难道……她就是？”
第433章
自爆马甲
耿书山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聂东海目光复杂地望着在台中间，已经铺开宣纸的少女。
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
这么说来，LY大师成名的时候，才十岁？
十岁他还在玩泥巴的时候，璃云已经开始称霸书法圈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变态？！
聂东海神色愣愣的，眼神儿越发的恍惚。
***
耿书山和聂东海的交流声很低，现场的人只看到聂东海骤然惊变的脸色，并没有听见具体的交谈内容。
赵馨羽倏地想到了什么，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睛中一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芒。
她差点儿忘记了璃云的狗爬字。
她是写不出其他字来。
但是，璃云估计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吧。
……
台中间，璃云的眉眼中一直挂着的漫不经心收敛起来，多了几分认真。
一笔而下。
四个大字“天道酬勤”跃然纸上。
透过大屏幕看，璃云只是举毛笔信手涂抹几下，泼墨成云。
现场一双双眼睛惊愕地看着大屏幕上那四个大字，似乎连眨眼睛都不会了。
“天啊，这个字……好……好……”
众人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合适的形容词，但是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的词语能够形容这四个字。
该怎么形容。
好看？太过肤浅。
行云流水？不够深度。
只是普普通通的四个字而已，却像是从时代的洪流中，踏着清风而来，冠绝古今。
聂东海早在耿书山透露了璃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准备。
但是，当眼前这个少女真正开始写字的时候，他才恍然，之前一直觉得赵馨羽的字少了几分个性是为何？
因为璃云结字造型，或轻或重，张狂洒脱，锋芒毕露。
而赵馨羽的字终归是模仿的，连随性两个字都做不到，谈何个性。
根本连相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现场的观众完全沉浸在璃云编织的书法作品当中，过了好久，依然难以回神，惊叹声此起彼伏。
赵馨羽抬头望着大屏幕上的那个还在不停地挥洒着笔墨的璃云，整个人慌得六神无主，微白的唇紧抿着。
怎么可能！！！
她在作业本上看到的璃云的字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所以在潜意识里才一直觉得璃云“天才书法家”的称号，完全是谭阅收了贿赂说出来的不实之言。
现在看，璃云的书法技巧远在她之上。
这……
赵馨羽腿脚一软，后退一步，苍白的唇紧抿着。
璃云一共写了整整两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