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纸巾被染得血红。
嘴角还有残留的血渍，更添上了几分妖冶。
夜寒年神情疏冷淡漠，抬手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又将衣袖往上卷了卷。
蜜色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冷色。
细胞开始失去活性了。
见状，他眸底变得越发的幽暗深沉。
***
旭尧接到夜寒年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实验室。
待听清夜寒年的话，他的面色霎时间变了变，“你说什么？”
夜寒年干净的指尖摩挲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沉，“我遇到了追杀，动了枪，没办法服用了细胞增活药剂，现在细胞开始失活了。”
他闭了闭眼睛，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一寸寸变慢、变缓。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旭尧心脏紧了紧，忍不住咆哮出声，“我马上过来，你有什么事儿立刻马上告诉我！”
***
夜寒年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指尖陡然一松，手机砸在了地板上。
沉闷的一声响。
夜金去而复返，正准备和夜寒年汇报事情，乍听见书房里的动静。
敲了两下门。
“老大。”
“老大，我进来了？”
书房内，夜寒年倒在了椅背上，双目紧紧闭着，手机砸落在脚边。
有刺目的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有阳光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随着太阳的缓缓移动，最后一丝光线被突然闯入的夜金挡住。
仿若天都塌了！
夜金的脸色极其难看，情绪向来内敛的他，此时忍不住大吼一声，“快来人！老大！老大！”
第625章
夜银的救命恩人姜小姐
夜银从书房出来之后，胡乱找了一个借口回了房间。
别墅内的灯光印着夜银的脸部轮廓，无比清晰地显示着他的心不在焉。
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充电。
他拿了手机，又点开了联系人的界面，目光定定地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面，眉宇间沉着一抹暗色。
他的思绪微微转了转，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虽然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怀揣着几分不安。
不管怎么说，问一句总是无伤大雅。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
夜银眉心拧了拧，又再次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被接了起来。
与此同时，对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行李箱万向轮的转动声。
“姜小姐。”
完全不同于对待璃云不冷不热的态度，夜银的语气毕恭毕敬，甚至连嗓音都不自觉放缓了几分。
“嗯。”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夜银的耳边响了起来，“最近还好吧，听说夜家马上就要考核了，好好加油。”
夜银嘴角浅浅地勾了一下，“谢谢姜小姐。”
又隔了几秒钟，夜银吐了一口气出来，“姜小姐，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姜杉杉眉梢都没有抬一下，“什么问题？”
夜银：“姜小姐，应该没有把老大来不让洲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吧……”
他的声线到后面，变得越来越低。
语气中隐约晕染着几分不确定，不过他还是固执地开了口。
夜寒年突然转道不让洲，就连他也是接到夜金的电话，才知道。
收拾好随身物件，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巧接到了姜杉杉的电话，他就随口回答了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姜杉杉是知道老大去不让洲的事情的。
所以，会不会是她将消息泄露给了雷霆？
姜杉杉半眯着眸子，没开口。
夜银抿了抿唇，捏紧了手机，补充道：“因为老大遭到了暗杀，所以……”
“你竟然怀疑我？”姜杉杉眉眼一瞬间沉了下来，本就清冷的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像是裹着一层冷冽的寒冰，“夜银，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是我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不是，姜小姐，我……”夜银口气不由得变得慌乱起来。
姜杉杉笑容凝在了嘴边，语调无波无澜，但是却氤氲出几分失望来，缓缓道：“从我救你那天开始，我有要求你报恩吗？”
“我有说过一句夜少一句坏话吗？”
“我和夜少、和夜家无冤无仇，如果我真的想要对夜寒年不利，当时我就不应该救你，这样夜寒年失了左右臂膀，是不是也离死差不多了？”
她呼吸发沉，“夜银，我从来没有要求你报恩，所以，你就算不想把我当朋友也不要紧。但是不要拿这么莫须有的罪名，强摁在我的头上。”
气氛僵冷冰凝。
夜银闻言，瞳孔倏地一缩。
听着姜杉杉的声音，心底有一股名叫“懊恼”的情绪涌上来。
第626章
病毒，是病毒复发了！
“姜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夜银一时之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指捏紧了几分，“我只是担心老大，对不起，我不应该毫无理由地怀疑你。”
对啊。
他认识姜杉杉也五年多了，
不应该怀疑她的。
姜杉杉性格冷，很少有东西能入眼，无论是对什么东西，态度都是淡淡的。
不为名，不为钱，只为问心无愧。
让人不忍亵渎。
更何况，她有又什么理由针对夜寒年呢？
姜杉杉眸光微微闪了闪，半晌，认真又平静地开口：“算了，我知道你也是一心为了夜少，罢了。”
夜银微微提着的一颗心，松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