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比不过“名声”和“金钱”四个字。
可能，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赵馨羽心目中的分量就是微乎其微的吧。
“以后，馨羽你也不用叫我爸了。”苏思博捏紧了手指，“我和你妈离婚之后，我也没资格当你爸了，从我的股份中划出百分之五，就当给你当嫁妆了。”
赵馨羽剁了一下脚，眉眼间满是愤懑，“爸，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稀罕你的钱！”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趁我和妈不在的时候，怂恿他们离婚的。”
赵馨羽手指一指，瞪着旁边懒洋洋翘着二郎腿的璃云。
“璃云，我可真的是小瞧你了。”
夜寒年的手指在旁边的桌上点了点，随手抄起了一个剥好的橘子，漫不经心地一扔。
无比精准地砸在了赵馨羽的脸上。
赵馨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刚才还有些傲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下次再乱说话。”夜寒年磨蹭着璃云的指尖，指尖温度暖人。
他慢吞吞地抬了一下眼睛，眸底漆黑深邃，深不见底，说出来的话狠厉得像是裹挟着层层的碎冰，“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啊啊啊啊啊！”赵馨羽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颤抖着手指，摸了摸脸颊。
湿哒哒的全部都是橘子汁水。
偏偏说话的人是帝都夜家的掌权人，她像是辱骂的话，只能够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明明没见夜寒年用什么力气，脸上却疼得厉害。
“百分之十。”苏思博像是累了，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一声，“给我闭嘴。”
百分之十？
赵馨羽口中的话倏然一顿，张了张口，也没有发出声音。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苏思博看着赵馨羽已经做好了选择，颤抖着手指按了两下胸口，颤巍巍地深吸了一口气，转向了赵婉茹，“离婚之后，你就去自首吧。”
“云云，我手上剩下来的股份就转给你和你妈。”苏思博朝着璃云，眼眶发红道，“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听到这里，赵婉茹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股脑全部冲上来，“苏思博，你真的是好样的。还想逼我自首？我凭什么自首？！”
苏思博：“你给璃雅珍下毒，你害得璃雅珍在病床上躺了十年，我怎么对得起……”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苏思博的嗓音变得激动又紧绷。
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懑的红。
赵婉茹不由得笑出声：“你有证据吗？”
苏思博沉默着没说话。
赵婉茹更是有恃无恐，眉眼上挑着，“你这么污蔑我，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第759章
想死还得废点脑细胞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苏思博压抑着情绪，可是胸腔内还是有一股怒气不停的涌上来，“璃雅珍把你当亲姐妹！”
赵婉茹在床边坐下来，瞥了一眼枕头下，露出一角的手机，眼睛眯了眯直接拿出来。
将还在录音的手机，按下了关机。
“苏思博你可别套我话，你当我傻吗？”
赵婉茹扬手将手机砸在了床上。
“我和璃雅珍是好姐妹啊，所以，她的事情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苏思博捂住了胸口，用力地咳嗽起来，几乎要将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吞下去。
璃云眼皮稍微低着，气场偏冷，看着苏思博的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沉默。
这是他欠璃雅珍的。
“还有，离婚当然没问题。”赵婉茹笑了笑，“我早就料到这一天，你当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苏思博斜斜歪歪的靠在了病床上，瞪大了眼睛。
赵婉茹笑着，凑近了苏思博的耳边，声音压到了最低，“钱可都在我这儿。”
苏思博身子晃了晃，颤抖着手指，“小人。”
话毕，赵婉茹直起了身子，“所以，苏思博，你到底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
苏思博简直不敢看璃云的眼睛。
所有挠心挠肺给璃云准备的东西，全都没了。
他手臂怔松，瞳孔渐渐变得有些散。
刚手术结束，下一秒又怒火攻心。
赵婉茹却是巴不得璃云死了好，语气越发的狠厉，咄咄逼人。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
“就算你找律师来也没有用。”
“姚纬明是我的代理律师。”
姚纬明。
法律界的金牌律师，律师界的天花板。
身为律师很少出现中途倒戈的情况，毕竟职业道德在这儿。
苏思博原本真的打算请姚纬明，现在……
眸底的最后一丝光也没了。
苏思博身子止不住地战栗起来，人直接昏死过去。
夜寒年见状，直接将吴院长喊进来。
吴院长看见刚刚救回来的人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心累得不行。
“夜少，这病人才刚动完手术。”
夜寒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吴院长的话瞬间戛然而止。
行行行。
有你神医匿名在。
折腾多少次都能活。
真的是，他胡乱操什么心。
好在，苏思博只是怒火攻心，也没什么大事儿。
吴院长在苏思博胸口扎了几针，就不紧不慢地退了下去。
临走前，还不让叮嘱两句，“一会儿就能醒了。万一再气晕了，就喊我，没什么大事儿。”
赵婉茹捏了捏拳头，脸色有些难看。
什么时候，连死都变得这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