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年眸光晦暗，眼底浮现出隐隐约约的寒凉。
夜铁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问正事，“老大，今天什么时候吃午饭？”
“等萧城高中高三下课。”夜寒年言简意赅，扯了扯薄薄的嘴唇。
夜铁应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嘴角细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他！就！知！道！
***
璃云发完了消息，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卢月复杂的目光，携着些许敬佩。
“怎么了？有事儿？”璃云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
声调又轻又缓，氤氲着几分淡淡的慵懒。
像是淙淙流水，水流轻缓。
卢月感觉自己的脑海像是被一根弦拉扯了一下，耳膜微动。
她有些声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又酷又拽，慵懒又闲适的声调。
“你声音可真好听。”卢月的耳廓慢慢浮上了一丝丝红，又好看声音又好听的小姐姐，她一贯高亢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下去。
璃云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吐出了两个字，“还好。”
卢月当大姐大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发现比自己还冷酷的人，默了三秒才继续，“对了，下次你在老秦的课上，最好不要睡觉了。”
“为什么？”璃云眯了眯眼睛，神色越发寡淡起来。
声音低了几分。
卢月将之前某学生在老秦课上睡觉的事迹，给璃云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并总结：
“就是这样，老秦看着挺好相处的，但是没人敢在他课上睡觉。除非你能够达到国家院士的水平，要不然老秦非要问到你怀疑人生。”
璃云精致的眉眼上挑，不温不火地“哦”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卢月抿了抿唇角，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在听老娘的话吗？老娘是为了你好。”
“嗯。谢谢。”璃云颇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垂眸开始将桌上的书一本本放在抽屉里。
“我说院士！院士啊！”
卢月拍了两下桌子，看着璃云那一张不冷不热的脸，直接咆哮起来，
“特么老娘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院士！新同学，你以后可千万别再睡了，咱都达不到那种水平，还是安安稳稳地听课吧。”
第84章
璃云，你这牛皮吹得太没有水平了
璃云还在收拾书的手指倏地顿了一下，蓦然勾着唇角盯着卢月看了几秒。
璃云的视线通过黑框眼镜直直地落在卢月的脸上，眸光中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少女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脸部线条流畅，眼尾微微上挑，潋滟出几分淡淡的薄光。
怎么看怎么好看。
被璃云这么看着，卢月的脸开始泛红了。
“恭喜你了，你现在见到了。”璃云拍了拍卢月的肩膀，似乎心情不错，声音也带着几分淡淡的笑。
又透着玩世不恭的邪魅。
卢月微微一愣，继而盯着璃云笑了起来，身子都有些颤抖。
差点儿笑岔了气，“璃云，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璃云抿抿唇，没说话。
卢月也试图拍拍璃云的肩膀，但是对上少女那双寒凉的眸子，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缩回了手。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叮咛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别吹牛了。你放心，老娘不会到处乱说的。”
说完，她又有些佩服地嘀咕了一句，“说起来，老娘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吹牛自己是国家院士的。璃云，你这牛皮吹得太没有水平了。”
卢月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建议道：“要么，下一次你直接吹你是世界第一美人好了。这听着还有几分真实性。”
璃云瞥了卢月一眼。
那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
***
后面的几节课，璃云没再睡。
主要是其他老师上课的声音不若秦勉那般温润，催眠效果实在是不佳。
她索性拿了一张白纸，开始继续攻克四色问题。
卢月课堂上瞄了一眼。
没看懂。
像是在瞎画着玩儿。
新同学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一个上午相安无事。
上午放学，卢月热情地拉着璃云去食堂吃饭，“萧城高中的食堂的饭菜还不错，带你去尝尝。”
璃云推辞不过，只能够跟着卢月一起去。
期间，她拿出了手机给夜寒年发了一条微信。
卢月打完饭，就在璃云的对面坐了下来，又再次看见了璃云那个翻盖手机。
“璃云，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QQ吧。以后你遇到了什么事儿，直接报老娘的名号就可以了。或者直接给我发消息。”卢月拍了拍胸脯，气势十足。
璃云颔首，一个上午过去了，她对于卢月这张口闭口“老娘”的称呼，倒是习惯了不少。
伸手点开了微信的二维码名片。
卢月拿出手机出来扫码。
璃云的手机是老式的翻盖机，外面的漆壳被磨损了不少，倒是和老人机半斤八两了。
只是老人机上面还有微信？
卢月摸了摸后脖颈，有些许愣怔，“璃云，你这是什么手机，看着……还挺特别的。”
璃云脸上没什么表情，按下了通过的按钮，低声回答了一句：“诺基亚。”
“原来是诺基亚啊。”卢月点头。
看来诺基亚出新款了。
连微信都能够用了。
***
余衍看到璃云的旁边还有两个空位，推了推李明哲的胳膊，神色难掩激动，“新同学在那儿！正好还有两个空位，我们坐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