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空，R和夜铁等人打了声招呼，和杀手联盟的人一起离开。
R的手指在璃云的联系方式上徘徊了许久，最后也没拨通这个号码，转头冲着无空有些感慨道：“马甲还是少点儿好。”
无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把自家人得罪了。
R开了一半的车窗，女人眯着眼睛靠着椅背假寐，“你说老大和夜寒年应该没打起来吧。”
无空摇头：“不好说。”
一个人拿枪指着未来的公公，一个人拿枪指着自己的女朋友。
这特么简直是修罗场啊。
***
另一边。
璃云和夜寒年所在的车内一片寂静。
夜铁坐在驾驶座上，专心致志地开着前方的道路。
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往后看。
连呼吸都细不可闻。
竭力降低存在感。
十分钟之后，车子在瀚海大酒店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夜铁停了车，丢了一句话，“老大，我……我困了”，就马不停蹄地离开。
璃云和夜寒年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时间已经不早了。
地下停车场没什么人。
四处弥漫着冷漠和寂静。
只有从耳边呼啸的风声，和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我……”
“今天……”
璃云和夜寒年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张口之后，又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璃云转头，下意识滚了滚喉咙，嗓子微哑，“你先说。”
“没想瞒着你瀚海洲大佬的身份，昨天就想带你见见我爸了。”夜寒年看着她。
璃云愣了一下，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夜寒年说的第二句话上。
所以，昨天晚上要带她见的人是瀚海拍卖场的会长游隼，也就是夜寒年的亲爸？
这么想来，昨天那个黑客实力和她不相上下的人应该就是夜寒年了。
璃云：“……”
这特么都是什么破事。
在电脑上厮杀了几个小时，回来竟然还甜甜蜜蜜地吃了饭。
璃云：“……”
夜寒年声音顿了下来，饶有耐心。
“那伯父怎么会在瀚海洲？”璃云抿唇，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看到夜博裕那张脸的时候估计都会被吓傻。
夜寒年解释：“几年前，我爸和夜志高一起遭遇了绑架，两个人都中了不同程度的迷药。”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夜志高一个人在。”
“我爸不知所踪。”
“后来被焱盟在渔船上找到。”
“假死之后，就被我安置在瀚海洲，我妈有空的时候常来度假。”
璃云皱眉，“夜志高？若是绑架要钱，明显夜志高更合适，毕竟伯父的武力值高；若是要名利，倒没有必要绑架夜志高。”
这两个人偏偏一起被绑了。
完全无理性可言。
或者说，夜志高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等等……
璃云眸底深处闪过一抹薄光，凝聚起一抹深思。
“武力值？”
为什么消失的都是武力值高的。
夜寒年的手指在太阳穴按了按，“所以，夜志高这个人绝对绝对有问题。”
璃云赞同地点头，难怪夜寒年会让人一直盯着夜志高。
“我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该你了？”夜寒年从置物架上拿了一个保温杯过来，拧开递给了璃云。
第967章
小马甲太多，洋葱本精！
璃云喝了一口，很是坦荡，“不想走拍卖程序，是想省点钱。”
夜寒年在她耳垂上捻了捻，“我有钱。”
“哦。”璃云稍微偏头，语气不疾不徐，挺一本正经的，“就是给你省钱。”
夜寒年岑薄的唇角勾起浅淡的笑。
“所以才让杀手联盟直接动手抢。”
夜寒年：“……”
“本来问题不大，没想到虞蓁蓁劈了游隼会长的面具，我看到游隼是你爸，所以让人撤手。”璃云扫了他一眼，妖冶的眼尾潋滟着，“就是没想到出了门就撞上你。”
夜寒年：“……”
幸好他还有一丝丝理智，没有直接开枪。
否则一下子就得买两个骨灰盒。
璃云继续：“当然杀.手.联.盟还擅长偷东西，我和伞兵试着攻破空中防御系统，奈何碰上了对手。”
听到这里，夜寒年漆黑的瞳孔缩了下。
“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个人……”
璃云坦坦荡荡地点头，“是我。”
夜寒年：“……”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这个人再出现，有他和璃云两个人联手，把ta按在地上摩擦应该没有难度。
现在陡然得知ta就是璃云？
特么心态有点儿崩。
似乎也察觉到夜寒年的眼神儿有些复杂，少女斟酌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安抚，“没想到会动用杀手联盟的势力。所以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夜寒年点头，“小马甲太多，能理解。”
璃云慢吞吞地挑眉，“所以这件事情……”
璃云这句话还没说完，夜寒年漫不经心地插话，“听说有个词叫一笔勾销。”
璃云“啊”了一声，看了眼夜寒年，唇角勾起来，“听说有个词叫做负负得正。”
“走，下车，回家。”夜寒年一边说，一边推开车门。
璃云也跟着下了车。
夜寒年在原地等了几秒，关好车门之后，朝着少女笑着伸出了手。
璃云上前，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间。
触手的感觉。
温热。
掌心干燥。
指腹有一种粗粝的感觉。
但是却是她最喜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