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杉的想法和目的他很清楚。
无非是不相信他是半成品。
而他……
“可以了，松手。”姜杉杉冷声道。
湾鳄松了手，手慢吞吞地滑进了兜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猫头鹰，湾鳄的身手你也见识过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怀疑湾鳄的话。”豹猫目光转过去，眼尾冷冽。
姜杉杉看了湾鳄一眼，没吭声。
豹猫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冷冽的下命令，“眼镜蛇，你明天从三号地道出去，查看一下焱盟的情况。”
夜志高：“是。”
“还有，试验品不够了，猫头鹰你先秘密回华夏，你那边的实验继续，不要停。”
豹猫从来没有觉得脾气这般暴躁过，只能竭力收敛着，脸上皱纹深深浅浅，很是狰狞。
姜杉杉点头，扫了夜志高一眼，“师父，眼镜蛇如果不帮我，我回不去。”
她和夜志高向来互相看不惯。
要不是有利益牵绊，估计早就撕起来了。
夜志高看不惯姜杉杉惺惺作态。
姜杉杉也看不惯夜志高的藏头露尾，沉醉于温柔乡。
只是，姜家周围夜寒年布了不少的人。
若是没有人帮姜杉杉转移注意力，走地道也会被发现。
夜志高冷笑，眼底漠然，“猫头鹰，你自己身份没有藏着。我帮了你多少次了？再帮，夜寒年绝对会发现不对劲。”
姜杉杉咬着后槽牙，温顺道：“师父。”
豹猫稍微偏了偏眸，“眼镜蛇，掩护猫头鹰。”
夜志高重重地哼了一声。
“另外，第十一届角斗赛也可以安排上了。”豹猫一侧的嘴角勾着，声音不紧不慢的，“试验品是时候续上了。”
这句话平淡无奇地在死亡角斗场炸响，像是预示着什么一般，其里气压瞬间热了起来。
像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狂欢。
白炽灯下。
湾鳄站在豹猫的身后。
身姿修长，那一贯淡然自若的脸上，倏然出现了煞人的冷光。
角斗赛、试验品。
他攥紧了手指，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骨节泛白，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湾鳄？”豹猫扫了他一眼。
湾鳄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有挤出一个笑来，眸底鲜红一片。
良久，他声音低到慎人，“没事儿。”
***
姜杉杉拿了湾鳄当时在湾鳄体内注射病毒的操作流程，以及湾鳄的身体检查报告，和夜志高从三号地道离开。
三号地道的出口距离地下角斗场最远。
地道全长二十几公里。
而且出口埋在其中的一个居民楼的地下车库。
就算是有空中检测仪，也探查不出来他们的位置。
*
地道里。
因为爆炸的缘故，很多地方被石块和尘土掩埋，走起来分外艰难。
“没想到堂堂姜家大小姐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夜志高打着手电筒道，眼神阴鸷。
第1186章
不配和老大大嫂当一家人
姜杉杉冷笑，“彼此彼此，帝都人都说夜家二房的主人不学无术，没想到原来心根本不在夜家。”
“夜家，呵。”夜志高拿着手电筒的手指微微弯曲着，嘴角的弧度也跟着上翘，“夜家拿到手，也没什么意思。哪里有地下角斗场有意思。”
他没什么武力值，第一次失手杀人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后面，他看着满手的鲜血，却是隐隐约约生出了几分快感。
多有意思。
姜杉杉瞥了他一眼，“真是个变态。”
“我从来没说自己不是变态，姜小姐不也是变态吗？”
夜志高拖着强调，声线又轻又慢，听在人耳朵里，毛骨悚然。
姜杉杉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找到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眯着眸子，勾唇笑，“生物实验，生物也包括人不是吗？”
世界这么多人口，多么丰富的试验品。
闻言，夜志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呵。
***
整整一天后。
沂威山山脉。
夜铜看向了空中检测仪，问旁边的人，“有情况了吗？”
“没有。”
夜铜第一次气得想骂爹。
地下角斗场这群人难道还真的打算一直窝里面了。
夜铜皱眉，想了想还是个夜寒年打了个电话。
***
琅琊别墅。
璃云下楼梯的时候，正好听见夜铁在和夜寒年说事情。
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到夜寒年黑沉沉的目光。
“怎么？”璃云走到夜寒年的跟前，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夜志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帝都，现在人在不让洲，不过不知去向。”见着璃云过来，夜寒年身上那股低气压顿时收敛了几分。
璃云一边眉挑了下，“不知去向？”
焱盟的情报系统虽然不如SUPER，但是也不至于连个普通人都追踪不到。
夜志高看着是个小弱鸡，没想到还是个有点儿本事的小弱鸡。
夜寒年勾了勾她的手指，又一根根地缠上。
夜铁不敢看了，眼神飘忽着，莫名感觉到胃里面撑得慌，索性闭着眼睛回答：“焱盟这边没查到。”
璃云下颌动了动，眉心蹙着，“一会儿我看看。”
夜寒年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他捏了一下，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道：“不用，我来查，你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多休息。”
一句话说得平淡无奇，除了语气低沉了点，没什么起伏。
璃云却是微微一笑。
沙发对面坐着的已经身经百战的夜铁，脑海里莫名地弹现出几个大字：【翻来覆去，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