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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疯批反派HE了(21)+番外

作者:凤箫引 阅读记录

武煊也喝了六七分醉,举杯道:“四哥若婚后烦闷,表弟随时等着喝酒?”

春羽忙打圆场:“高家娘子才貌俱佳,殿下婚后定是琴瑟和鸣,哪轮得上跟你个光棍喝酒?”

众人哄堂大笑,又七嘴八舌说那高舒月如何貌美娴雅,祝元旻婚后恩爱和美云云。

阿七避开炭气,坐得离众人远了些,一声不吭喝着酒,听到厅内越来越热闹的笑声,有些气闷,独自拎起一坛酒走了出去。

冷风吹来,脚步已有些踉跄,春羽从后面追来,笑着说:“公子若是觉得嘈杂,后院梅花还可一看,只是良宵虽好,公子再高兴也勿贪杯。”

手里的屠苏酒被抽走,塞上一瓶更小的、已烫热的青梅酒。

厅内分礼仍在继续,一迭一迭欢声笑语,文鸢仍在念:

“中书令府,錾葡萄鸟纹银杯一对,翠墨。”

“嘉州县令府,犀角串珠一双,红砚。”

“五城兵马司,咦?”文鸢忽然讶异道,“府中并无女眷,这样的贵重物件,怎么混进来了?”

元旻接过一看,笑容瞬间消失,死死盯着锦盒,眼神凛若冰霜。

那是一支极其精巧的发簪,用整块彩玉雕成,触手润泽生温,一见便知是有价无市的稀罕宝物。

碧色簪体雕成茎杆绿叶,尾端雕成玲珑剔透的芙蕖,做工精巧、莫说那层层叠叠的浅粉花瓣,就连嫩黄花蕊都纤毫毕现。

那簇芙蕖,不多不少,正好七朵。

第11章 相见欢

质子府后院是一条窄街,以往有不少菜摊、肉摊、水果摊,此时关门闭户,整条街寂静无声,只有几树腊梅与红梅凌寒独放,郁香醉人。

阿七提着酒跃上一株红梅,头有些昏沉、于是轻轻闭眼,仍有一搭没一搭就着冷风饮酒。

隐约听到下方有脚步声,来人站在树下,一言不发,阿七嗅着满树馥郁,忽然想起兴庆宫的那株海棠。

“那年我才五岁,调皮得紧,爬到树上去摘花,然后摔了下去”,阿七对着夜空吃吃笑道,“那时你跑到树下,一把就接住了我,我当时还想,你力气怎么那样大?”

“后来才知道,那天你被我撞折了两条胳膊,忍着痛还去娘娘宫里替我请罪。”

阿七缓缓将手伸进袖中,取出一方沾血的丝帕:“还有一年,先王不知为何要杀我,你一把抓住剑刃、被割得满手是血还在替我求情。”

“那些年,你总说除了我不知还能信谁,说咱们相依为命,我愿意一辈子追随你,可我也是女子啊。”

“你要是不对我那么好,就好了。”

“算了、算了……”

话越说越多,似乎说了什么不妥的,但是头晕得不愿细想,只想一股脑说了痛快。

树下的人仍一言不发。

冷风一吹,阿七清醒了点,转头看去,却见树下站着一名少年,身穿胭脂红的大氅,白绒绒的风帽边衬得他小脸越发精致,正仰起头,清澈的双眸目不转睛注视着树上的她,似乎痴了。

她忙翻身跃下,站到那少年面前,发现他身量高而单薄,神态比自己还稚嫩些。又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春水般的桃花眼,说不出的亲切熟悉,于是含笑逗他:“大过年的,小兄弟怎么还不回家?”

红衣少年眼型很漂亮,瞳孔清澈而明亮、像璀璨的星辰,上唇生着好看的唇珠,嘴唇像优美的桃花。他抬眸一笑,腊月的寒天似乎冰消雪融,就连穿过巷道的风也变得温暖而轻柔。

他温文有礼地躬身长揖,柔声道:“母亲和哥哥在老家,在下在灵昌还有公差回不去,幸今夜不当值,出来闲逛,不想又遇姐……公子。”

“又”字,令阿七混沌的脑子清明了片刻,回想了一阵子却仍想不起他是谁。不过长夜漫漫,这少年甚是有趣,也不反感,于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少年温声道:“上次栎东白水惊鸿一瞥,年少鲁莽,害公子落水,诚恳致歉,望公子宽恕。”

阿七不甚清醒的脑子怎么想,都感觉“惊鸿一瞥”不是这样用的,于是指向自己:“小兄弟怕是搞错了,为兄是男子。”

少年定定注视着她,唇角仍是上扬的,眼神却极坚定,一字一字道:“卿若是女子,我愿三书六礼;卿若是男子,承蒙不弃,我亦愿断袖分桃。”

阿七哑然失笑:“才多大的孩子,就如此多情?”忽想起自己也并不大,却还是在前两年生出了妄想,不由黯然。

“在下并非多情,弱水三千只愿取一瓢饮”,少年的眼神温柔而缱*绻,无端令她觉得楚楚可怜又深情款款,他轻声道,“信与不信全在姐姐,今夜见姐姐有些烦闷,在下晓得一个好去处,定能使姐姐开怀。”

阿七有些站不稳,摆了摆手想往里走,忽有些茫然。

是回那个满堂祝他新婚的前厅?还是回那个与他毗陵而居的朝晖堂东院?

转头,那少年仍眉眼带笑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她,见她回头,忙伸手招呼候停在巷口的马车过来,然后亲自为她拉开车帘。

两侧车窗各支起不大不小的缝,车内放了个铜制的小火炉,烧着无烟的银丝炭,红彤彤一片,坐进去温暖如春却不觉得气闷。

炉上的铁丝网搁着茶壶、栗子、柿子、桂圆,炉子旁边是个小茶几,摆放着几碟玉露团、马蹄糕、栗子酥、茶酥。

阿七下意识要去斟茶,少年却已拿起干净的茶杯,又取出三个陶罐问她:“冬季宜喝红茶,我这里有白瑞香、祁门香、九曲红梅,姐姐更喜欢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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