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锐之:“......”
......
左翌杰昨天照顾祖喻一整晚没合眼,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结果一上班儿就开始犯困了,会议室、休息间、演播厅......处处可见左翌杰打盹儿的身影。就这么一直混到下班,也没劲儿跟同事撸串去了,直接打车回家补觉。
回到家时正是夕阳西下,太阳刚没入地平线,左翌杰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家里已经一片漆黑,祖喻还没回来,屋里静悄悄的显得很孤寂。摸过手机眯缝着眼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
翻了个身继续躺了一会儿,虽然还是困,但又觉得有点儿饿了。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吃点儿东西。
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左翌杰没开灯,径直走到厨房的冰箱门前企图寻找一些可以开袋即食的产品。但祖喻这周太忙,还没来得及补充冰箱,所以里面只有一颗皱巴巴的苹果和一瓶牛奶。
左翌杰也没在意,拿了牛奶往客厅走。路过窗边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正巧看到一辆570停在楼下。
副驾的门打开,祖喻从570上下来,扶着车门跟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关上车门往单元门里走来。不一会儿,楼道里就传来了祖喻上楼的脚步声。
他和祖喻租住的地方算是一栋老小区的三楼,楼层不高,没有电梯,站在窗边看楼下的话可以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但那辆570的玻璃太黑,左翌杰看不到那个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就在左翌杰愣神的时候,身后玄关传来了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下一秒,头顶的吊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左翌杰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起了眼睛,同时玄关处传来了祖喻“哇哇啊啊”的惊叫。
左翌杰看过来时祖喻正一边虚弱地扶着墙一边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回过神后崩溃道:“你一个人瞎灯黑火地站这儿干嘛呢?!”
“哦,”左翌杰淡定地给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牛奶,“刚醒,喝牛奶呢。”
“怎么不开灯啊?”祖喻长长呼了口气,一边站在鞋柜旁边换鞋,一边随口问道,“怎么刚醒?下午没吃饭就睡觉了吗?”
“嗯。”左翌杰的声音带着明显刚睡醒的鼻音。
将外套挂到墙边的简易衣架上,祖喻挽起袖子去卫生间洗手,出来后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找出了刚才左翌杰怎么都没发现的一包挂面,回头自然地问道:“挂面吃么?加点儿火腿肠和鸡蛋?”
“好啊。”左翌杰点点头,一脸刚睡醒的懵懂。
这种简单的饭做起来很快,过了大概十分钟,祖喻就从厨房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点缀着几片火腿和青菜,面底下窝着荷包蛋。
左翌杰刚在餐桌前坐下准备开动,祖喻就已经先他一步开始狼吞虎咽了。
“你不是和委托人一起吃饭去了吗?”左翌杰看着他饿急了的吃相匪夷所思地问道。
“害,”祖喻喝了一大口汤,头也不抬道,“吃的日料,满桌子生鱼生肉没几个热菜,就一牛肉给烤还不给烤熟了,带着血就往嘴里送......”
“噗嗤......”左翌杰转过头笑了一声。
“笑什么啊?”祖喻抽空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
“没什么。”左翌杰含笑,边说把边把自己碗里的火腿和青菜也夹给祖喻。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祖喻又把他夹过来的火腿和青菜夹了回去,“统共就这么两片火腿和菜叶子还谦让什么?显得咱俩多艰苦似的......”
祖喻一碗面已经见底了,小声打了个饱嗝坐在原地边发呆边消食儿。左翌杰看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低下头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老房子,青菜面,氤氲热气,昏黄灯光。他脾气不太好的宝贝老婆纤细单薄,却又总是一副豪迈洒脱无比可靠的模样。刚才独自醒来时的压抑和寂寥一扫而光。
“刚才送你回来那人是谁啊?”左翌杰随口问道。
“嗯?”祖喻想了一下,自然道,“哦,那就是今天去见的委托人,我老板的朋友。”
左翌杰倒也没多想,点了点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吃面。
吃着吃着,左翌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俩人不约而同地朝来电显示看了过去,居然是他们电视台的台长。
大晚上领导来电话,多半没好事儿。左翌杰皱了皱眉,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接了起来。
左翌杰会接得这么坦然的电话通常不会有什么奸情,所以祖喻并没有起疑,只是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听着。
“喂领导,您找我?”
“啊,那个啊......那不是自愿的么?”
“哈哈......我这条件就不去给台里丢人了,是是,确实......”
祖喻听了半天也没太听明白左翌杰在跟领导说什么,只能听出来左翌杰在尽力推辞。等他终于挂了电话,祖喻才问道:“你领导这么晚找你什么事儿啊?”
左翌杰放下手机继续吃面,不在意道:“哦,台里最近和XX视频办了个主持人大赛,海选自愿报名,领导让我也积极参与一下。”
“好事儿啊,”祖喻顿时坐直了身子,道,“你不参加吗?”
“我参加那个干什么?”左翌杰挺不明白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祖喻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点一点凉了下去,祖喻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半晌,道:“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混下去,是吗?”
祖喻这话有些严肃,左翌杰听出来他语气不对,结合过往经验一分析,觉得搞不好又是一场争吵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