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指指万成:“就他?”
没吃了她就不错了还求情?
可现在的确不能再僵持下去,得先去把这迷糊脑袋处理一下。
她呼出口气,看向宁西林:“姐姐,你不是嘴很严吗,给玉虚门告密的是你,缉拿令也是你告诉万成的吧,真是叫人心寒……”
这话好像用了她浑身的力气,拖着长气,尾音几乎听不清,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
宁西林看着她,想起之前对方三番五次的暗示,无意中点她的身份,深夜和玉虚门通信,还有来询问万成的事。
桩桩件件都好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妹妹在请求别把她的事告诉旁人。
此番眼见她慢慢爬上红晕得眼尾,眸中都是委屈,宁西林打了个哆嗦。
完了,是愧疚在揍她。
“但事实如此,我没法——”
“你同我一路,就连卫则玉都对你防备,可我从没对你撒过谎,也没想过要害你。”
宁西林噎住,这同样是事实,她那句话未完,咽回了肚子。
柳在溪拂了拂眉心,又看那宝盒:“多说无益,既然你们早已准备好要抓我,那我……等着便是。”
宝盒被万成用法力锁在半空拿不回来,她沉思一瞬,干脆也在上面加一道法力锁住。
“这东西就先放着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客舱。
桌前的万成愣了一瞬,还没搞懂那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急忙要追,被宁西林按住。
“我去打断她的腿!”万成恨铁不成钢,刚起身又叫宁西林拉住劝阻:“算了,她明日也走不了。”
他原地站着一会,负气坐回去:“你就是受她蛊惑!”安静片刻,又细细询问她刚才去找卫则玉的事。
宁西林摊摊手:“结界解不开,听说那人阵术很厉害,估计也不是你蛮力能打开的。”
万成挫败化为愤怒:“难道就不管了?跑了怎么办!”
宁西林闭了闭眼。
先不说飞舟外面的禁制是柯无浪亲自出手,居然这么不信任,简直是公然拆他师父的台,就说柳在溪临走之前还对着宝盒念念不忘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何时肯定还会再来捞一手。
总之在明日鸿川的人赶到之前,是不用担心柳在溪会跑的。
宁西林还是没忍住,决定放她回去一夜。
万成冷静下来也慢慢想明白了,头疼地看着空中宝盒。
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的女人都如此麻烦!
*
房中。
卫则玉已经快睡着了。
可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不久前宁西林跑来说的话。
那人风风火火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头撞在门上,撞出了一面结界,发现进不来后就喊他出去,还说他身上的鞭子是假,并不会伤害到柳在溪。
他不知道如何决断,干脆窝着睡觉,不一会,那人就走了。
距离现在,过去了大概半柱香时间。
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枕着枕头想动动身子,刚挪了挪,门外传来几道不稳的脚步声,声音越发清晰,在门口停顿一瞬,紧接着门就被大力推开,又猛地合上。
砸出的响声让他无端打了个冷战。
卫则玉仰头看着踉跄而来的柳在溪,有些意外:“你怎么成这样了?”
柳在溪行到床边便不再动,站得不稳就扶着床尾,垂眸看他,安*静的时候尤为骇人,身上的冰碴嗖嗖往外放,底下的卫则玉都快被扎成蜂窝。
他本来不想理她,这会也觉得不太对劲,扯了扯背后的鞭子开口叫她:“发生什么了。”
柳在溪听到他说话,才回过神,晃了晃脑袋,眼神重新聚焦在床上的人,慢慢说话:“你怎么还在这。”
“不是你让我等你的。”
她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卫则玉应该是不舒服的,床上的被褥全都被他蹬到了地上,只留个枕头还好好放在脑袋下面,侧睡着抬眸看来。
看得也艰难,就往后仰了仰身子,抬起头看。
宁西林肯定会告诉他真相,但傻孩子似乎一根筋,还老老实实在床上等,柳在溪准备好的一堆说辞就不管用了。
酒气上头,她一些行为也不好控制得住,干脆也不控制,放开床尾的栏杆,跪上床,拨开卫则玉的衣领在他锁骨上啃出一个牙印。
耳边痛哼一声,手下的领子直往后躲,到撞在床头无处可去,柳在溪便追着他利索地将层叠的领口全都剥开,继续品尝酒后点心。
卫则玉被她一身的酒味熏得头大,稍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在状况之外,仰着脖子躲开下巴蹭上来的发丝,小声道:“不是说好了到凤陵再来吗……”
“已经到了。”
“什么?”
柳在溪直起身,长舒一口气,松了他身上的鞭子。
卫则玉终于能放松一下,轻嘶出声收回手,想揉一揉,又被她慢悠悠抢过,覆盖上灵力握住。
他不明所以,抬眼就见柳在溪恍惚着垂眸盯他的手,这只手拿灵力润色一遍,再托起另一只手,动作间,语气轻柔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囫囵讲完。
他听得震惊,她讲得随意。
讲完后,这人就去抽他腰带。
卫则玉拒绝也不是,迎合也不是,他知道自己先前答应了什么,可现在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柳在溪自然清楚他的想法,耐心解释:“是想让你帮个忙,顺便问你一件事。”
“你说。”
“……”
骨鞭入体,冰凉之后就是直冲入脑的酒气,卫则玉并没吃那些压制酒力的药,一时受不住下意识去找柳在溪,瞬间明白了要帮的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