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这宝盒直接送你!”
“谁要和你打????!”
柳在溪这边跳那边躲,泥鳅一样根本不把身后的剑当一回事,只顾着往舱里钻。
她不理会身后怒喝的万成,从后门钻进舱里,刚迈出两步,就看见几位落在甲板上的熟人,打头的就是谢隽然,旁边俨然是那位主角大人,沈叶白。
柳在溪更头疼了,猫腰躲开那两位的眼神,往楼梯口走,蓦地被宁西林一嗓子喊住:“你干嘛去?”
这位姐姐似乎才睡醒,打着瞌睡来添堵必然是更加添堵。
她也站直了,生无可恋道:“你去把前面那几个拦住,我急着去掐死卫则玉。”
宁西林瞌睡彻底没了,飞快探头出去给那三人报信,结果突然打了个嗝,嘴巴无论如何张不开,她一愣,回头看见柳在溪手里捏着张符,同时感觉自己后肩头温热,背手一摸,那处同样有一张符。
不知何时她印上去的,宁西林也不再留,准备用四肢报信,然而面前一串恶魔低语,她忽然手脚不受控,直直杵在门口挡着。
柳在溪收了符纸:“好姐姐,你先帮个忙,我马上回来。”
甲板两人此时已经快走上二楼,见到宁西林,谢隽然明显认得她,笑着打了招呼,和她寒暄几句。
虽然得到的是对方木头一样的脸,但丝毫不影响他说话,最后才问:“柳在溪人呢?”
宁西林麻木,斜眼盯着他。
面前这两人终于发现不对,一个替她寻找解咒之法,一个翻进舱内找人,却是不见,只看到了气冲冲的万成。
几人客舱寻找无果,返回二楼堂中询问宁西林,她身上的咒术恰好消失,一开口就急道:“她去找卫则玉了,你们快——”
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围在身边的几人正听得严肃,忽见她目光移到门口,便也转头去看。
刚刚还只存在话里的卫则玉,这会正扶着门框在堂中寻找着什么,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停到宁西林身上,问她:“柳在溪呢?”后又看了看旁边新来的两人,皱眉回忆半晌慢可几拍才反应过来:“师兄?!”
谢隽然看见人,可算是松了口气,刚要上前,就见那人肩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接着他小师弟就被带着翻下楼去。
他眼神一凛,长剑极速出鞘,身后跟着窜出两剑,向甲板飞去,立在飞舟之外的几位同门听到剑鸣,亦是施术,合力织出一张巨网从天而降,想要将翻下楼梯那两人罩在其中。
柳在溪拽着卫则玉翻身抽落一剑,点在地面想拽着他先躲去客舱后方,但落地这人就跪了,爬了半天没起来,她急着在他身上搜东西,干脆也跟着他坐地上,还不忘骂:“我真该掐死你。”
卫则玉反胃得厉害,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听见她这一句话,委屈得都要哭了,说:“我给你送东西。”然后气吼吼将储物袋塞她手里,也不知道当下状况如何就要走,手脚并用起身道中途,他俩就被网住了。
这人又被带着灵威的网压了回来。
柳在溪都气笑了,食指使劲戳他脑门,直将人怼得恨不得钻到甲板下面:“你能耐,站起来走啊。”
“起不来了……”
倒是很诚实。
她从那储物袋里摸出冰圈,又把面地思过的卫则玉喊回魂:“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走?”
卫则玉撑着头顶的网艰难直起脖头,看着坐在面前不好惹的柳在溪,还有她身后板着脸走来的谢隽然一行人。
他脑袋瓜嗡嗡嗡的,实在不清楚怎么睡醒以后所有人都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回答柳在溪的话,却无意和对面走来的谢隽然对上视线,那人盯住他立刻呵斥:“你啊!”
卫则玉:……
可惜他现在酒还没醒,平常那副乖乖听训的样子也没有,被头顶的大网压着,实在撑不住了,下意识想去找个倚仗,就放了手靠在柳在溪身上,不过到底顾及着旁人,只是额头砸在面前人的肩头。
谢隽然噎住,惊疑不定地看着柳在溪,后者端正表情,伸出双手示意:和我没什么关系。
沈叶白则是神情复杂,他看柳在溪时,忍不住会想起长老们痛斥的柳溪圣女,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姑娘,现在是眼前这个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师妹?
察觉到沈叶白的情绪,谢隽然叹了口气站在人前,看向柳在溪:“清言真人和我师门长老商量过了,只要你将盗取的秘宝归还,可免于寒潭之刑。”
柳在溪:“你去告诉他们,我没拿别人的东西,不必为我忧心。”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谢隽然蹲下身,拍了卫则玉一巴掌,那人就这短短一会已经又睡了过去,他揉揉额角,道,“你还骗我这师弟四处乱跑,他回去肯定也免不了责罚。”
柳在溪不说话了,她到现在手都没放下来,大喇喇对围观群众展示:“我冤枉啊。”
宁西林适时出声:“这的确,卫师弟自己上赶着的。”
几人:……
万成怒瞪回去,宁西林干笑两声。
三两句玩笑而已,就当是熟人见面打破一些尴尬,眼见这几人是真的铁面无私准备充分,再不走恐生变故,柳在溪闹完也歇了心思,口气认真地问:“中山会对他怎么样?”
旁边都是好不容易收工的轻松,此刻在旁边坐的坐,立的立,突然听她开口,还说的是和自己无关之事,都是意料之外,目光全跟着她看向谢隽然。
那人沉吟片刻,摇摇头:“中石师叔对我和对他向来不同,我也从没见过师叔如何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