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剑宗长老会和少城城主来看亓水的鳞甲,那会长老飞出,所以这里的就是……宁德?
啧啧啧……
柳在溪没有再留,往里面走去。
牢中阴暗潮湿,隐约的血腥气外,还弥漫着大股怪异的味道,好像是熏香,但浓得打人成了不香不臭刺鼻的怪味。
她拧眉走着,拐过些暗道,往两旁的铁牢里看。
除了锁链,墙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个个擦得极亮,靠近了些,柳在溪还捡到一个带血的妖锁。
一般妖锁是为了给带有攻击性的妖兽豢养时使用,但大多也都是戴在脖颈上,而这个锁,不仅呈爪勾状,还雕满了倒刺。
柳在溪突然好奇,宁德究竟长什么样子。
她丢了锁链,暗暗祈祷鳞甲还在,或那只亓水没被这衣冠禽兽给折磨出什么事情。
又拐过一道弯,面前出现个大的池坑,这里倒是没有被妖兽波及,连桌凳都摆得好好的。
池中注满了灵泽,还有底部躺平的亓水,池子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完整的鳞甲。
柳在溪开心坏了,上前将甲片收进纳戒,心情不错,还有闲心想着该怎么把这条亓水也救出去。
可走到池子旁,她忽然察觉到*了些熟悉的气味。
之前因为各种怪味堆叠,她没法辨别,等这会走进了才闻见,池子里的水似乎有问题。
灵泽无色无味,靠近却给修士一种沁人心脾之感,而这池水,却和某种毒的味道很像。
这毒能麻痹催眠心智。
鳞甲不会变劣质品了吧……
柳在溪有些无奈地揉揉头发,决定先上去找人把亓水搬出来。
原路返回出去,地牢外的那个丫鬟还在,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两个人,是和她差不多的打扮,正昏迷被她喂着丹药。
见柳在溪出来,那丫鬟立刻转过来收紧手里的丹药。
柳在溪摆摆手:“没事,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她顿了下,问道:“亓水是什么时候运来的?池子里的水是有专人来送吗?”
小丫鬟不知道亓水为何物,听着柳在溪的问话猜出来,赶紧回答:“大概一月之前,水和妖兽是一并来的,只不过前两日又有人来换了次水。”
“你们府上的?”
“不是,好像是城主从李氏那里请来的人,之前那只妖兽也是从那位手里买的。”小丫鬟如实相告。
柳在溪:“李氏?谁啊?”
小丫鬟摇头,说不知道。
柳在溪疑惑,但转念一想,估计是里市才对。
她看这几个可怜兮兮的人,想着好歹帮了她忙,便大发慈悲搭了把手,将她们送到了城主府,然后去寻卫则玉。
此时的少城内,人心惶惶,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缩在角落里听着街道外时不时传来的妖兽嘶吼。
城中心有个宽阔的高台,沈叶白和几个修士便在那上面,有几只妖兽被妖锁拴在面前,一面八卦镜在它们上方旋出,辉光落下,妖兽呜咽几声,被收到镜中。
这是沈叶白的师尊特地带给他的法器,凭他们现在的修为,收下这些低等级较为温和的妖兽还算容易。
真正棘手的,是在城中逃窜的烈焰雀。
烈焰雀是炽业谷里常见的妖兽,未结成妖丹的雀就和普通麻雀一样大小,而结丹后却有三四个人那么高,展翅时尾羽带火,若是将其擒获拔下羽毛,做出来的披风据说能抵御北川的寒暴。
可结丹后的烈焰雀擅躲又不易对付,更别说现下这发狂的了。
剑宗长老先前好不容易将其困住,仅一个不留神,就叫它给逃了,城东起火,刚赶过去,西边又出了问题。
那只妖兽此前受了气,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卫则玉和青芜领着那雌雄大盗满城给它料理后事,比它还气,一个两个灰头土脸只想把那带火的毛揪秃。
可找又找不到,更是心急如焚。
柳在溪从城主府出来,就是往城西边拐,却让她一个刚筑基的小趴菜“幸运”地碰到了。
那鸟庞大的身躯像个烧红的大铁球从街道中正“呲溜”向她滑来,柳在溪隔得老远都被这灼热的气烫到,赶紧往旁边的房檐上蹦。
远远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影在空中,应当是哪个弟子在御剑,她连忙向空中打出去三张符纸。
火光在半空炸开,算作信号。
烈焰雀感知到这边的情形,知道她是在报信,翅膀一伸,便有数道流火向她砸来。
柳在溪自是没法抵挡,迅速躲开,落在一道暗巷中,又觉视野不佳,刚翻身上墙,头顶便飞来几道身影。
打头的便是那剑宗长老。
不愧为金丹修士,剑光一出,直接将往出迸发的火团尽数斩落,烈焰雀被发现,也不再躲藏,鸣叫一声震翅窜天而起。
一大团灼人的火自它身下向周围涌出,柳在溪离得不近,但那火如洪水滚来,这距离也得将她吞没。
她转身跳过几个屋檐,向上看了眼,大喊:“卫师兄!救命啊!”
卫则玉正将旁边院落里的水向来引,听到身下的喊声,忙转头来寻,见底下还有个小人没有疏散,他脱不开身,唤青芜去接。
麒麟剑宗有剑阵,但此处只有两人属一派,玄阳九寒也有剑阵,但此处亦只有两人属一派,各处都发挥不了。
那烈焰雀发狂要跑,如果今夜不能将其制度,不知道还要多少百姓遭殃。
他们四位分别把控一角想将它困在里面,卫则玉提剑于四周引水来此,长老拎着剑凌空拦住烈焰雀的去路,那雀见势不好,火光暴涨将长老挥去数里,而下方几人已然共同持剑欲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