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功嚎出声。
“疼死我了!”
柳在溪滚了半圈坐起来,摸摸后脑勺。
幸好她没图漂亮挂些珠翠在头上,不然这会岂不是血溅当场?!
她揉揉后腰,转眼看向拐角惨兮兮的小蓝人,又无声无息地睡着去了,这会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搬来的,怎么样也得搬到终点才行。
任劳任怨走过去,她忽然觉得嘴里疼,奇怪地望向墙边的铜镜,张开嘴,居然发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天杀的,多么美丽的巧合啊,话本都不这么写了!
“卫则玉,你把我的嘴弄破了!”
柳在溪一把拽起卫则玉的后衣领,粗暴将人连拖带拽扔到了床上,然后坐在旁边怒气冲冲地看他。
不是就喝个酒,怎么能醉成这样,敢情酒量差到这个地步,不应该啊?
她拍拍卫则玉的脸,没反应,再拍拍,还是一样,无非就是人软绵绵的,掌心烫得可以。
她从刚才的情绪里冷静下来,再想想看,这大概是晕死过去了。
怀里装的小瓷瓶经过刚才一番动作掉了出来,柳在溪拾起来,叹了口气,认命去解卫则玉的腰带。
如果没记错,谷里毒物一堆,不及时解毒疗伤,全靠自身,是没法痊愈的。
他从来到现在也过了小半日,还能挺直脊背跟她说话,也算是不错。
房间有阵法加持,外面就算吵得天翻地覆里面也不会有声响,柳在溪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看他睡得安稳,竟也生出了点瞌睡。
她在床头转了一圈,看卫则玉惨白的嘴唇,还是一甩头发,大发慈悲地转去旁边的小榻上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柳在溪忽觉有人靠近,她立刻向旁边侧过身,一睁眼,看见个衣衫不整的人猛扑过来。
这场面堪比噩梦临世,柳在溪一套组合拳就要使出来,又在卫则玉火热的拥抱里硬生生给缩了回来。
她梗着脖子小声道:“你干嘛?”
卫则玉手撑在她脸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托着她挤上了塌,然后就抱着她继续投入梦乡。
柳在溪:?
她鼻尖蹭着卫则玉的锁骨,一整个莫名其妙,有点不知道高兴还是后悔之前没把他衣服穿好。
“卫师兄?”
“卫则玉?”
“那个……玉啊?”
卫则玉可能是因为冷,稍微清醒了些,将肩拐搭着的衣服往怀里拢了拢,刚好听见了柳在溪最后一声,顿了下,眼睛眯开条缝垂下来看她脑袋顶。
柳在溪当然是没看见,她正被这人搂得死紧,脑袋动都动不了,只听见上方传来一声轻哼。
好像还带着不自然的热气,和他身上一样烫。
“你能听见啊,听见了就起来呗。”柳在溪往后避着,努力不贴着身前的发热体。
“我冷啊。”卫则玉迷糊说着。
柳在溪都被他气笑了:“活该。”
“嗯?”这一声像是威胁,柳在溪后脖子被使劲勒了下,脸就整个埋到他怀里去。
呼吸不畅——
柳在溪手脚并用才从他臂弯里钻出来,咬牙盯着他的睡颜:“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卫则玉摇摇头,闭着眼举起胳膊要抱她回来,柳在溪嫌弃地拍掉他的手,翻下塌,从床上拖来被子压在他身上,警告道,“你现在体内的毒还没退,有些犯病我可以理解,但——不许打扰我。”
柳在溪说罢转身,可怜右手又被抓住,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鼻间沉出气来,回过头,塌上一大团凌乱的被子下伸出只手,可怜巴巴地勾着她,被团下嗡嗡叫着她名字:“柳在溪……”
“干嘛!”
“……我找不到你。”
“……”
屋角的烛火噼里啪啦,柳在溪静默一瞬,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欠的欠的都是欠的!
被窝刚钻进去时满是卫则玉身上的常用香,很淡,寻常大概是不太注意的,这时候却格外吸引人,柳在溪最开始还能安稳入睡,后来,这味道就不好使了。
被窝里烫的能烤人,柳在溪受不了,醒来又走不了,幽怨看着拿她降温的卫则玉。
“你这便宜占的,是不是该给点钱啊……”
柳在溪现在觉得她说出来的话都带热气,不停地想解救办法,从远处柜子里用灵力翻了个遍,又找出来些丹药给他喂到嘴里,过了许久,才勉强降下些温度,自己脱离魔掌。
“啊,万金丹……”柳在溪看了眼刚给卫则玉吃下去的药丸名称,叹道,“你真的要给我点钱。”
她坐在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窗外天色,想着也到了该出去的时候,起身之时,门倏地推被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个翩翩公子。
公子折扇上写着名号“周回”,衣服挂着金玉配饰,头戴玉冠,耳朵也坠着流苏,进了门在房里找了个遍,在角落寻见了她后笑意变大,挥动扇子走来:“在溪啊,让我好等。”
柳在溪急忙站起身,不动声色挪到塌前将卫则玉用被子盖起来,笑着向他走过去:“堂主。”
第38章
塌上平铺的被子忽地动了下,柳在溪垂眸,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掐,灵光现出,被子恢复平坦。
周回摇扇子的动作缓了缓,向床边的小榻望,柳在溪刚好走到他身前,二人身量相当,正把他的视野堵了个全,视线被迫落在她脸上。
扇风又变得急,柳在溪引着他往台阶下的茶桌走:“我正要去找你,怎么就有闲工夫过来?”
柳在溪带着周回坐下,提着茶壶要倒水,却猛地提高,恍然这壶里什么也没有,她朝周回笑了下:“我去煮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