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亲近的好友——大师姐,恐怕懂得并不比她多。
尧宁于男女之事上,几乎是一片空白。
她以为的鱼水之欢,大概就是亲过了 ,抱在一起睡觉。
成婚之初,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沈牵并不会主动去亲尧宁,遑论抱她。
她便等着他睡着,偷偷亲一下,然后拉开他的胳膊,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进他怀里,仿佛他抱着她一般。
沈牵每次都没真的睡着,意识清醒地感受着妻子偷偷摸摸的动作。
也许是觉得已经成了夫妻,即便搂抱一下也是正常,他便任她而去,假作不知。
但第二日晨起,却总是发现怀中紧紧搂着一个温热的身体,清浅的鼻息洒在肩窝,半边红扑扑的脸蛋蹭着脖颈。
他每每望着那搂住一把纤细腰肢的大手,都不由疑惑,难道自己真的睡着后,尧宁还能让他无意识地去紧紧抱住她。
如此一些日子过去,他搬去了书房,不再与她同枕而眠。
那时候的尧宁在想什么呢?那之后她又是如何看待二人关系的呢?
她以为他们已经成了亲,且在她看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丈夫却又无故冷淡,撇下她独守空闺。
沈牵心头蓦地一痛,针扎一般。
半晌他缓缓伏下身体:“阿宁,这不是睡觉。”
他吻了吻她的唇:“这叫云雨巫山。”
尧宁目中空茫,沈牵覆上她的手,十指交缠。
沈牵亲她嘴角:“别怕,阿宁。”
…………
男人低沉性感,迥异过往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问她。
尧宁整张脸彻底熟透,鬓发散乱,目光迷离。
男人剑眉拧着,脸上浮着一层热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亲吻她。
得不到回答,又重复,而后怜惜到极致,炽热疯狂亲她。
“这样好不好?”他紧追不舍,似是定要自她口中得到答案方才停歇,半点没了曾经的克制守礼、清冷禁欲。
神魂颠倒之际,尧宁觉得这个顶着一张清俊出尘的脸,浑身却散发着掠食者一样危险气息的雄性,与他过往认识的沈牵并不是同一人。
她开始感到害怕,拼命摇着头。
那人叹息一声,温柔又蛮横地捉住她的手。
尧宁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被迫臣服颠倒。
狂乱中,他嗓音湿润沙哑,一句句诘问:“还想不想那个合欢妖男?”
“还让不让别的男人碰你?”
“知不知错?”
被逼得受不住,尧宁只能胡乱摇头又点头,带着哭腔求他:“知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尧宁神志昏沉,并不知沈牵认定她错在何处,便又迎来新一轮惩罚。
最后她虚软得没了力气,想扇他巴掌都力不从心,只得缴械认输,求饶一般,小手攀上他的脖子,讨好地学着他的样子蹭了蹭:“我知道错了,沈哥哥。”
沈牵动作顿住。
尧宁虚弱地喘息,掀开眼皮,对上一双山雨欲来的深沉双眼。
她猛地瑟缩一下,下意识想要后退。
沈牵抓住她的肩头,哄她:“再叫一遍。”
尧宁累极,脑子变得迷糊,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
“沈哥哥。”
…………
天际泛出鱼肚白,一缕晨光踅摸入户,门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师叔!师父!师叔!”小姑娘清脆灵动的嗓音,黄鹂鸟一般飞来,“师叔你回来了!”
尧宁嗓子干疼,酸软不堪,看到绣着重瓣樱花的帐顶还在摇晃。
她眨了眨眼睛。
感官回笼,她差点叫出声。
一只汗湿的手捂住她的嘴,沈牵低低笑道:“别出声,闲闲会听到。”
帐顶重新摇晃起来,只是幅度变得缓而长。
尧宁睁大双眼,死死瞪着他。
沈牵便去亲她的眼皮,吐息滚烫,用气声道:“你不知道自己多勾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闲闲疑惑的自言自语:“咦,还没起吗?师父平日起得挺早的。”
尧宁急得双眼泛红:“停下。”
沈牵脸上是蒸腾的汗意,雪白肤色上一抹轻红。
他不说话,额头抵着尧宁的额头,四目相对,夜晚那种让人脊背生寒的恐惧又来了。
尧宁想,兴许沈牵被人换了魂,眼前这个并不是她结道三载的夫君。
但沈牵的确是沈牵,一举一动,低眉垂首,莫不是她看了千万次的模样。
沈牵瞧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一笑如冰裂雪消,乌云尽散,丰神俊朗,让尧宁看得痴了。
沈牵亲了亲她的唇,将人搂紧了,叹息一声:“宝贝,我不想停。”
*
闲闲端着一盆粉白的花,来到了尧宁房门外。
“师叔,你醒了吗?”女孩轻声问。
没有回答,未闭合的门扇在晨风中一磕一磕,闲闲大喇喇地推门进去,整个人愣住。
里面没有人。
床上枕被有些散乱,火炉上的茶水早已凉透,闲闲揭开紫砂壶盖,发现茶水一点都没动。
她环视一圈,失落地将花盆放在了窗边。
迎着晨光的樱花开得绚烂,以灵力扦插培植,原是师父日日照顾的。
师父下山时,便郑重地交给她。
知道花是送给师叔的,闲闲半分不敢懈怠,每日定时洒水施肥,用灵力滋养根部,一只接一只地捉虫子。
如今花开得正好,恰好师叔回来了,闲闲便自作主张搬到了尧宁房中。
小姑娘歪着脑袋看花:“师叔看到了一定会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