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淮看着四周没有昨天那么兴奋,变得小心翼翼的探险者们,还有神情肃穆,彻底黑了脸的贵族,他冷静道:“你们仔细看贵族的态度,他们的态度变了。”
“我就说贵族怎么态度都和昨晚不一样了,”雷安冷哼一声,“这些贵族估计也是到了白日里才发现仪器损毁程度眼中,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紧张。”
涂然无言,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多的贵族在这里,居然还能出现这种纰漏。
他头一次对贵族的表现能有这么客观的认知,即使是修炼和基因病的事都没有眼前破败的仪器来得直观。
雷安说:“你们觉得这件事回事谁做的,有没有可能是希光干的?”
涂然昨晚才碰到希光的人,然后今天连贵族也被摆了一道,他很难不怀疑啊。
燕时淮低吟:“希光么……”
波蒂亚接过话:“暂且不谈希光。这个仪器如果只是破坏了外壳,还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用外壳的损毁换震慑所有人,对贵族是划算的。只是现在连仪器内部都被毁了……很大可能和他们的目的相悖。”
毕竟今天贵族们的态度都变了,很难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人也想算计贵族。
燕时淮看向远处悬挂的皇室旗帜,冷淡道:“看来贵族也不是一条心。仪器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我们不要参与进去。”
涂然也思考着,昨晚那些贵族的把守严实,普通人难以接近。他也不觉得昨天那几个带着任务来的希光成员会顶着暴露的可能,就为了毁掉一个仪器。
所以能下手的更大概率是贵族。
难怪燕时淮会这么说,显然这些贵族中存在分歧,又因为不明的目的乘机对仪器下手。昨晚那么混乱,即使出了事也可以推脱给昨天那些闹事的人。
那搞事的人还真是有些巧思。
大家听从燕时淮的叮嘱,并不打算插手仪器损毁的事。
仪器被毁坏严重,贵族也不再让人看管仪器了,一个没有用处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就是废弃物。
于是他们和其他的人,准备近距离的观察仪器,或者带走一些有用的部件,就算他们不捡走,其他人也会捡走。
燕时淮换上洁白的手套,踏入仪器内部,他清理出一小片区域,拾起布满尘土的零件开始整理。
风天悬停在他的身旁一边记录这些零件形态特征,以及数据信息。同时网络另一端,好几位考古研究学家在不断的通过他传送过来的数据分析,记录分析着这些零件的作用。
涂然没事可做,就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处理这些东西,时不时从口袋中探出头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看几眼全身心投入的燕时淮,神情认真专注。
趴在口袋边上的小雪兔出神的想,难怪别人说工作中的人最有魅力,他这几天都看习惯了燕时淮的脸,偏偏今天又觉得他好像更帅气了。
涂然这边忙的忙,出神的出神,而贵族们却没有他们做研究的闲情逸致了。
营帐中,龙鼎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首位上,两侧的贵族鸦雀无声,沉默得很。
龙鼎:“你们来说说,这事是谁做的?还有昨天毁掉机器的事是谁安排的?”
听着他的问责,所有人呼吸更重了,顶着压力还是没人敢先说话。他们昨晚就知道仪器被毁了一部分,却没有想到不是一部分,而是全毁了。
“都不说话了?这时候给我装哑巴?”
宴会时的温文尔雅全都消失,此时的龙鼎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脸色阴云密布。
听到龙鼎的质问越来越重,还有个不知道是莽,还是胆大的贵族,硬着头皮问。
“难道这件事不是您派人干的吗?”
龙鼎还没说话,其他贵族都惊奇的看向他。
没想到还真有蠢货在这里啊,就连杜克罗都有些吃惊。
这人是真蠢还是装的,就连他这个纨绔都知道,龙鼎都已经把这件事丢给他们了,就是表明了只要结果,至于过程他懒得管。
而且就算真是龙鼎干的,你也别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是怕他态度太好了想找虐吗?
龙鼎气极反笑:“我干的?你觉得我把事情安排给你们是为了什么?”
他轻轻挥挥手,“你过来。”
“不不不,我……”
那贵族吓得立马哆嗦,他看着龙鼎那不怀好意的笑意,脑子终于回笼,想起这可是性情残暴的龙族,即使伪装的再好也不是他能惹的。
他抖着腿连忙摇头:“我说错了,不是您,是……肯定是有人趁机毁了仪器。”
“我说,让你过来。”
那人还是不敢上前,龙鼎冷了脸,他耐心耗尽,直接对守在他身侧的人摆了摆手。
“你去教教他该怎么做。”
“是。”
护卫长拱了拱手,走到那个贵族面前一踹,顿时跪趴在地,伸出手在他脊椎上狠狠的一掌。
“啊!!”
“饶了我,是我,说错话了。求您恕罪。”
那个贵族痛苦的面部扭曲,头死死的扣在地上。
护卫长动作不停,甩出腰间长鞭,带着倒刺的特制长鞭一下又一下的甩在他身上,血色渐渐浸染他的背部。
他却不敢反抗,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声渐渐弱下去,几分钟后龙鼎似乎欣赏够了他的狼狈,才让人把他抬下去。
“行了,带他下去。”
帐篷内包括杜克罗在内的所有贵族噤若寒蝉,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更残忍的手段。
只是这样残忍的人不仅很可能是他们未来的君主,他的残暴还是面对他们这些臣子,就让人心生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