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羽,帮宁姑娘脱去衣衫。”
宁可人翻得厉害,溪羽脱着也颇为费劲。
“宁姑娘,我是大夫,医者眼里只有病症,你不用不好意思。”
宁可人呜咽一声,她此刻,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男女之别早已被抛之脑后。
“卜芥,还不快遮眼帮我按着腿啊,我脱不下来。”
好一番折腾后,宁可人的双手都被绑在了床柱上,卜芥压着她的两个脚踝,溪羽压着宁可人的头,防止她乱撞。
少女美好的胴体上黑色脉络密布,肉眼可见的有黑血缓慢流动着,偶有一处,稍鼓出来些,那虫子顶起小片皮肤,缓慢的爬着……
溪羽瞪大的双眼再也闭不上了,既害怕,又闭不上眼。
楼还明此刻格外冷静,他拧开那小小瓷瓶,先放了刀,拿起一根羽毛来。
“宁姑娘,我开始了,你且忍着些。”
宁可人已经疼的神志不清,怕她咬舌,他们给她嘴里也塞了布。
楼还明用羽毛尾端沾了殷问酒的血,自脚踝起,沿着黑色脉络一路画过去。
血越近,那蛊虫在皮下爬的动作越快,楼还明立即拦在前路划上一条血线,两线越近,那蛊虫前后被堵,他右手持刀,在中间划破一道口子,蛊虫想要逃脱,立马沿着刀口钻出来,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容器里。
容器里盛的水滴过殷问酒的血,那蛊虫掉在里面,不知是死了还是沉睡了,一动不动。
楼还明划了半个多时辰,殷问酒的血也几乎用完,这才最终确认没有遗漏收了手。
而宁可人早已面色惨白的晕死过去。
那盛着黑莲蛊虫的瓶子里,足有小半瓶褐色毒虫。
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溪羽,止血的药,帮宁姑娘敷上。”
溪羽松开早已坚硬的手,终于活过来似的喘出一口长气。
宁可人浑身的血,在床上烙出一个人型来。
……
门外。
王前接过楼还明手中的瓷瓶,“二爷,这蛊虫要怎么处理?”
“烧了,烧成一堆碎渣!”
第133章 喜盖
南宁府。
连周禹这样的将军都觉得这事阴森可怖的很,“萧澈到底在做什么邪术?”
殷问酒沉吟不语,拿两家死人,利己的邪术,她在脑子里过了多本异志。
还真寻到不少相关的。
萧澈自打见她来了南宁府,他就怀疑或许是青儿的事让她起了疑。
若是起疑,挖坟是必然的。
于是他把郝月青的骨灰埋了回去。
但他没办法把所有人都埋回去。
翻动太大,必然一眼就能看出。
况府的困魂阵法被困的是五位夫人,那郝萧两家百多号死人,这个阵,可谓大,可谓久啊!
殷问酒一时不确认这阵法是否如她心中所想,若是真的,那于周昊的利又是什么呢?
她没答周禹的问题,问道:“我们来南宁府已好几日,萧澈身边,毫无旁人踪迹吗?”
蓝空桑摇头:“没有。”
周禹:“暗卫那边若是有所察觉,定会来报。”
在南宁府设这种邪术,难不成真的只是萧澈一人?
他一人,哪里办的到!
宋念慈:“问酒,你心中可是有数了?”
“算是,但这南宁府,一定还有我们并未察觉到的帮手,所以我不确定是否能贸然行动。”
……
郝宅。
更深露重的三更天,郝母半夜突发癫痫。
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郝父按照之前大夫教的法子操作一番后,郝母还未见有所缓和。
他乱了心神,开门去偏院寻萧澈。
自青儿失踪后,郝家夫妻不止一次劝说萧澈让他搬到正院来住。
他已改了称呼,立了正妻牌位,于情于理都该搬过来才是。
但萧澈坚持在偏院已住的习惯,加之青儿尸骨一日未找到,他连抬牌位都于理不合, 始终不愿搬。
郝家夫妻便没再强求。
郝父在穿过正院往偏院去的路上,头一次觉得路途如此之远,心慌思虑着,明日一定要让萧澈搬到正院了。
偏院的房里已熄了灯,郝父用力拍打房门。
“小澈,澈儿,快醒醒,你娘不好了!”
他连喊了好些声,门被拍的咚咚作响。
人睡的再死,也该醒了啊!
“萧澈!澈儿!”
房门是内锁的,证明人该在里头才是。
郝父左右焦急,又想直奔出门去找大夫,又担心人还未回来,郝母便随青儿去了。
急中生蛮力,郝父这副身体,蓄力一脚,竟然也将那房门踹开了。
他年轻时打银器,算有些底子。
一个晃悠,勉强站稳了脚。
提着灯便进了萧澈的房里,“小澈啊,你娘不好了!快快起来去寻大夫。”
床上的被子叠的整齐着,哪里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房檐上,守在郝宅的暗卫惊觉不妙。
“你速回,告知王爷,郝宅有暗道!”
人影跳跃,在一排排的房顶之上飞快闪过。
另一暗卫继续在暗处守着。
只见郝父在萧澈床前愣神一瞬,又茫然的回头四顾。
门栓是被他踹开的,还斜吊在门上。
房间内的窗也都是紧闭的,像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
人是在屋里关的门窗,那人呢?
凭空蒸发了?
不知为何,郝父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异样来。
他回头又望了一眼门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放下灯笼,把屋子里的烛火点燃了。
然后拿起灯笼杆,沿着地,一寸寸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