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呢?”
卷柏挠头,“……不知,殷姑娘说得您亲自去请罪。”
周献笑了,“带上龙须酥,走。”
卷柏不解,王爷不是说那酥有毒吗?
……
周献和卷柏到楼府时,走了正门。
“小卜管家,苏合院用饭了吗?”
卜芥给周献带着路,“回王爷,正用呢,二爷和大爷也在。”
“姑娘心情如何?”
卜芥一时不知如何答,他眼中,表小姐就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
总是凶巴巴的,再加上她对当家的都招之即来让卜芥不得不对她产生尊敬。
“不好……界定。”
周献进院子的时候,几人正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气氛说不上不好,但绝对也算不上好。
卜芥是听到了殷问酒那句请罪的,他很有眼力劲的吆喝一声,“献王来啦,溪羽,快加双碗筷来。”
溪羽刚准备去。
就听殷问酒淡淡两个字:“不加。”
周献扯了扯嘴角,“出门着急,忘记负荆了怎么办?”
殷问酒没搭理,楼还明道:“庭骁你是又怎么惹小妹了?”
“何来的又?我哪里敢。”
他自顾自坐下,捡了颗盐水花生剥着,剥好了往殷问酒的碟子里放,“下酒吃。”
殷问酒没客气,他剥她吃。
一会儿功夫,周献碟子里就堆了一座小山似的花生壳。
“婚期的事,王爷怎么看?”楼知也开口问。
两人置什么气他们不知道,但婚期选个大凶之日,这事太过蹊跷。
就算拿楼家当儿戏,但那人是皇太孙啊!
周献拿湿帕子擦了手。
伺候的人很有眼力劲的退下。
“婚期的事,是那位亲自定的。”
陛下开口定下,何人敢质疑?
哪怕是凶日,溜须拍马的人都能扭转为吉日。
楼知也:“不可能毫无缘由吧?”
周献:“必然不能,但我现在也没参透,不如听听小酒儿怎么说?”
殷问酒一张俏脸还是板着,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揉出变化。
周献努力控制住了想要作祟的手。
“大喜的事,讨个吉利日子是人之常情,吉日成婚不见得会生活美满,但非吉日成婚也不一定会真有灾祸。
只是不符合情理,必有蹊跷。”
她说完与没说没两样。
那位说是吉日,这事也不关乎国家大事,何人又会公然去质疑呢?
楼知也:“此事再议,问酒,你今日邀我们一同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献:“问酒?”
楼还明:“庭骁你都一口一个小酒儿了,我兄长喊我小妹一声问酒都不成?咱们现下的关系,难不成还叫殷姑娘?多生分啊。”
楼知也:“……”我真谢谢你了。
“少扯闲篇,今日找你们一起,就省得再转述。周献,你先说拉拢国公府之事,为何瞒我?”
楼还明:“瞒你?庭骁,你瞒小妹什么了?”
周献很是赞赏的盯着殷问酒,眼神黏糊,
“因为比起我自己,我更信你啊。”
第180章 舆论
“说人话。”
周献端着酒杯润了喉才开口,“我的目的确实是拉拢沈邺,国公府内是燕氏当家作主,沈国公此人中庸木楞,在朝堂上,份量不足。
燕家军本就与卫老将军交好,国公府没有拉拢的必要。
但沈小公爷是奇才,他手握笔杆,在文人圈,便犹如万马千军。
科举进士第八,不是他的实力。
他那篇文章,收敛太多,顾虑太过,却已然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共鸣,远传至边漠。
这便是文人的力量。
一支笔,可以造势,可以造谣,可以……引发舆论轩然。”
他一席话说完,几人便明白了。
舌灿莲花。
死的写成活的,坏的写成好的。
沈邺笔下功夫了得。
从他有条有理的叙述中,殷问酒也发现了,此人绝对不如表面看着这般。
“我怕我说太多,你有先入为主的负担,主要我也想让你亲自验一验此人如何?”
殷问酒蹙眉发问:“还有呢?”
“还有?”
他瞬间恍然,“当真?”
周献何等聪明,只从她一个问句内便确认了八成。
楼还明:“还有什么?什么当真?你们别打哑谜啊!”
周献问殷问酒:“他亲口承认了?”
对方点头。
“那你今日见他,可有哪里不适?”
楼知也左看右看,明明是公然谈论的局,怎么好像脑子被排外了似的……
但他可以做到不如楼还明焦急。
“庭骁,敞开点说呀!”
周献见殷问酒摇了头,这才一五一十说道:
“拉拢国公府是虚,拉拢国公府的小公爷为实。
战士行军打仗讲究兵法,而文人的谏言,上能规劝天子改正过失,下能控百姓舆论风向。
成千上万张嘴,不比刀子柔。
我与五哥在文臣支持上弱于周昊,因多数文官迂腐在太子的礼成正道。
在周昊没有令人难容的过错前,我很难拥有文人学子的支持。
而沈邺,是个好苗子。”
主力拉拢谁,解释清楚了,不难理解。
接下来,便是那个‘还有’。
“关于他的剑法是清缨教的,这件事,我连三成把握都没有,所以也没有说的必要。”
卫清缨教的?
楼家两兄弟大吃一惊,卫小将军与沈邺?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吗?
两人都默契的没插话。
周献还在继续说着,“一个文人,突然会舞一套剑法,没有鬼上身这件事,那就只能是本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