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问的还是楼知也。
楼知也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本名叫什么呢?”
“红鸢啊。”
楼知也:“不是。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证明千南惠把你保护的很好,并不想让你了解过往和了解她的现在。
你除了知道她会育蛊,还知道什么?
见过她面纱之下的脸吗?
对她不好奇吗?
几十年如一日的外表,不在春榭潮的日子里,她在哪里?
以往她走,会交代春榭潮不安全吗?
这次又是为什么让你寻求问酒的保护?
是不是她担心,此次出门会再不能回来?
把你交给问酒,一时或者一生,她都放心,如果问酒是背叛师门的人,她会如此?
换而言之,问酒必然也十分重视你惠姨,才会在清醒明白后,第一时间把她的嘱托:你,从春榭潮接出来。
困你在楼府,也是为你安全。
所以鸢鸢,如果千南惠还在上京城,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她眼下的情况,大概很不好。
而问酒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千南惠的不好,或许还是为了她好。”
楼还明一大段话,声柔易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止红鸢听的发愣,周献与殷问酒对视一眼,心道这人比她会拿捏小姑娘。
“苏鸢,我的本名。”
第223章 立后
苏鸢。
苏越。
这回真是结论了。
楼知也继续道:“苏……千南惠她是你的什么人呢?”
苏鸢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只让我叫她惠姨。”
楼知也:“见过她面纱下的脸吗?”
她还是摇头。
楼知也:“那她若是还在上京,我们要怎么找?”
“我房里有一只蛊虫,与她那只是一对,我们通过蛊虫联络。”
她没说要去拿,愣愣的看向殷问酒,“你见过惠姨的面目吗?”
殷问酒:“不确定那是不是一张人皮面具。”
苏鸢:“那她会死吗?”
殷问酒:“不确定。”
苏鸢没了声音。
殷问酒问她:“你的名字是她帮你起的?”
苏鸢:“应该吧,我记事起就叫苏鸢,其实也不是自小在春榭潮长大,来春榭潮之后才改名红鸢。”
殷问酒:“几岁来春榭潮?来春榭潮之前,又在哪里?”
苏鸢:“大概四岁?之前也在上京,一个小村子里,现在都记不得了,你是她徒弟,知道我吗?她跟你提过我吗?”
苏鸢这个问题问的很傻。
知道不知道,提没提过,自她们第一次见面兵刃相见就很明确。
苏鸢同她一样无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不想错过一点可能获取的途径。
殷问酒摇了摇头,“现在可以拿蛊虫联络千南惠吗?”
“她不会来。”苏鸢笃定道。
“为什么?”
“她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人又没事,而你说她不见你,那很明显就不是我在找她。”
这小丫头难得聪明了一次,说的在理。
殷问酒不死心,“你平时会因为什么找她?”
苏鸢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在春榭潮衣食无忧,无人敢逆,能有什么事找千南惠。
“……就、就很久没见到人,怕她是不是在外面又养了别的丫头。”
说着横殷问酒一眼,“比如你!你还能叫她师傅,证明她教过你很多。”
殷问酒笑道:“确实教了很多,五六年前,你约莫九岁时,最长是不是有近乎两年没见过她?”
苏鸢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难不成,那两年她都陪着你!”
“正是呢。”
殷问酒语气得瑟的不行。
“凭什么教你不教我啊?我要是能学,肯定比你厉害。”
“是是是,鸢鸢,你怀疑过她是你娘吗?”
“她不是!我说过了!”
“行行行,声音小点,”殷问酒一副怕了她的模样,忍不住又追上一句,“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提起这事,苏鸢的脸色又变的不自在起来。
“这事重要吗?总之不是。”
不是母女,为何要为她起苏姓呢?
苏越,又真的是她本名吗?
而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终于聊开,虽然苏鸢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算一无所获。
殷问酒大发善心,同意了她要楼知也带她出去放风的诉求。
楼知也:“……”
……
自刘素和怨起,殷问酒便一直住在献王府。
入夜。
两人携手回府时,门房称前厅正等着一人,太子周昊。
周昊饮过三杯茶水,才见着拖沓着步子,手牵着手的两人回来。
“皇兄久等,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来通传一声呢?”
周昊自上次跑来发了脾气后,这些日子眼里就没容下两人。
连他们见了赵后一事也没做打听。
他放下茶盅,哼笑道:“七弟还真是闲着忙啊。”
又闲又忙。
既不上早朝,也不见人影。
“皇兄有事说事,问酒她累了,我们还得早些回房休息。”
周昊十分不解,皱眉道:“殷姑娘,你既不嫁,又何必轻贱自己?”
殷问酒很不客气:“大晚上当爹来了?”
周献闷笑出声。
“周献,我有话单独问你,让你的女人走!”
“你当我想来见你?”要不是她脱不开周献的手,别说走,压根就不会来。
“殷问酒!你眼里当真没有我这个太子?”
周昊气极了,他乃一国储君,何曾受过这等蔑视。
周献怕殷问酒继续口出狂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皇兄莫气,她不走,你若不说,我便不听了,或改日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