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回她:“不能,无懈可击的人皮面具都是根据佩戴者本人脸型制作,你戴着没那么贴合,别给我撑大了。”
苏鸢五官精致,但有些娃娃脸,显得可爱。
她听了难得没立马发飙,还是夹着嗓子说道:“那殷姐姐能帮我做一张吗?”
殷问酒挑出一张自认为还算中庸的皮,当着苏鸢的面戴上。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
苏鸢眼中一亮,“若是可以,我往后必为你马首是瞻!”
“哦……那你惠姨呢?”
“我本来也不听她的呀,殷姐姐,好姐姐,可不可以嘛?”
“可以。”
苏鸢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继续道:“过两年再说,我这两年有点忙。”
“……”
旁人借口都是这两日比较忙,她直接来一句这两年比较忙!
“殷问酒!你不想做就说不做啊,耍我做什么!”
蓝空桑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她自己还把眼眶吼红了。
哭包一个。
殷问酒叹气,“我的祖宗,你是水做的吗?做做做!但我确实忙啊,等我空的。”
见她确实不是敷衍,苏鸢才收回欲坠的泪珠子。
更表演了顷刻变脸的绝技,又娇声喊她:“殷姐姐,你这几日见着知也哥哥了吗?”
“天天见,你的知也哥哥。”
“姐姐,那你知道他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现在应该没有。”
“那就是曾经有?你怎知那人从他心中出来了呢?”
“曾经都是曾经,喜欢他你就努力去追,变成现在和以后住在他心中的人。”
苏鸢看着她这张陌生的脸别扭的很,听这张陌生的脸难得正经和她说种话,似乎又好接受些。
“哼,我势在必得。”
……
从楼府出来,殷问酒已经换上了禹王府的丫鬟衣衫。
悄悄上了宋念慈的马车。
进宫一路无阻。
这是殷问酒第二次入宫,依旧找不着北,她与子衿一左一右护着宋念慈。
引路公公被塞了好处,主动引着话道:“贵妃今日精神头不错,心情也好着呢。”
宋念慈问道:“那是早些日子可是操劳伤神了?”
“是呀,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这凤印交由贵妃,交的可不只是一个印章罢了,大小事宜劳神费力的很呢。”
宋念慈:“还记得我大婚当日,只远远得见贵妃一面,并未多有接触,眼下拜见不知是否唐突。”
那公公柔笑道:“禹王妃是送了帖子来应的,怎会算贪图,贵妃娘娘见的人不多,那便更不算了。”
她手掌凤印,这帖子自然如雪花飘落,哪个官宦人家不想巴结巴结。
公公言下之意,更让殷问酒好奇起来,她应的拜帖不多,又为何会应了宋念慈的呢?
转眼已然到了栖梧宫。
凤栖梧桐。
单从这个宫名,便可见周帝对纯贵妃的宠爱。
天子为龙,皇后为凤。
而纯贵妃一个贵妃的住所居然能以栖梧来命名,真是毫不在意赵后颜面。
宫内陈设更是,雅到极尽奢华。
上位处端坐一人,殷问酒作为婢女,见礼时头不可抬。
她的视线将将能看到她交叉垂在扶手边的手。
宋念慈行了礼,“臣媳念慈见过纯贵妃。”
上位人的一只手轻抬一下,“快扶禹王妃起身,有身孕之人,在本宫这可免虚礼。”
她声音亲和,未见其容都能让人觉着柔。
生出一种好相处的认知,没有丝毫锋利。
宋念慈站起身来。
“坐吧。”
她点头道谢,殷问酒随着子衿一同站在她身后。
站起来后的余光,便能扫见纯贵妃。
周献说她今年四十有余,但眼下的人不论外貌还是身型,均保养得当,显不出年纪。
面上也确实有些疲惫姿态。
她的容貌,神色,姿态,语气,处处都写着三个字,好相处。
后宫女子争宠一生,相由心生,就连赵后的气质也略显刻薄。
殷问酒心想,周帝恩宠二十多年,也难怪她毫无戾气,眉目祥和。
“念慈亲手做了些南宁府的特色糕点来给贵妃娘娘尝尝,我独身一人嫁来上京,母妃走的早,便进宫不多,婚后还是头一次来拜见,实在不该。”
宋念慈这个南方小娘柔起来,也如水一般。
让人生不起厌。
纯贵妃笑道:“不怪,禹儿这孩子的性子本就独来独往,不说你,他我也不曾见过几面。”
她话虽这么说,但没有分毫怪罪意思。
侍候的宫人接过子衿手中的糕点盒放在她手边,不等宫人查验,她便直接拿起一块来吃。
“念慈这手艺,实在是好。”
第236章 怀疑
她这话说的并非客套。
那块糕点在她手中很快便吃完了,甚至还想再拿一块,被宫女送到手边热茶拦下。
“娘娘,先顺一顺吧,御医有交代,甜点不宜过多呢。”
纯贵妃不太情愿的接过茶水润了喉。
宋念慈忙道:“念慈不知娘娘有此忌口,实在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纯贵妃接过去,“我自己贪食生病,哪里怪的上你呀,别这么拘谨,你这孩子我喜欢的很。”
“是,那念慈往后便常来宫里给娘娘请安。”
“好啊。”
按周献的说辞,纯贵妃此人话不多,与人接触更少。
但眼前的人与他描述中的似乎并不一样,她如此有亲和力,又怎会不常与人打交道?
宋念慈:“来的路上便听公公说娘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若是不嫌,我这丫头自小苦读医书,最擅长调理咱们女子的一些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