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看?”
周献看着她藏不住的耳垂,明显泛红,但并未点破。
自前几日说完那些话后,这人最近‘装腔作势’时便更难隐藏。
每每他想借着氛围良好再深入探寻几句,她不是要睡了,就是要去忙了,再不行,赶他去忙。
各种逃避话题的深入,周献也不懂,但也不想逼的太急。
徐徐图之。
“蓝刀客和卷柏,卷柏喜欢你家蓝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殷问酒噢的一声,“凭本事的事,我能怎么看?我拿眼睛看。”
“蓝刀客的身世,过往,你清楚吗?”
她们主仆二人,一个赛一个的神秘。
殷问酒疑惑看他:“怎么?”
“我在想以后啊,他们二人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我,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为卷柏打探打探消息,往后他娘家何处,可能常见面。”
他说的好笑,一副要嫁姑娘的模样。
“想太远了,我家桑桑可不好骗。”
“那酒酒呢?”周献的声音忽低下沉。
盯着她眼底情意毫不隐藏,“酒酒,好骗吗?”
这两声酒酒,像带着某种魔力,把人听到迷糊。
“酒酒这么聪明的脑袋,”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应该……一定捋清楚了吧?”
小秦淮河两侧早早的亮起红灯,在她眼里发出明亮的光,她还是一副呆傻模样,很好欺负的模样。
周献心尖颤动,喉间不自觉滚动,拿指背扫过她纤长的眼睫,“嗯?给个判决?”
殷问酒痒的往后缩,如梦初醒般,“什么判决?”
“我,你想不想拥有?”
“想,天然的屏蔽……”
“酒酒,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周献还是盯着她,那双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哪一天,我不再能为你拦怨气,这道屏障消失,我只是周献,这样的我,你想不想要?”
殷问酒听着他语气里的示弱,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你又不是个物件,我又有什么资格要不要。”
“我不是个物件,但你有资格。”
“周献,不要这么说,爱人从不该卑微。”
爱人从不该卑微。
周献又何曾卑微过。
又怎么能因为喜欢她,便要如此。
周献笑道:“是,爱你更不该卑微,所以……”
后话被前面那艘船的声音盖过。
船夫惊慌的声音传到他们耳边:“死人!死人啊!河里有死人!”
第240章 面具
小秦淮河这样的逍遥地,不分早晚的热闹。
河里死过好些人,多是醉酒春宵失足淹死的多。
可这天色还未黑透,两边岸上人来人往,何至于淹的悄无声息?
再者小秦淮河作为上京城的一道风景,游湖的船只一条接着一条,怎么偏偏到他们前船,突然出现死尸?
殷问酒嘴一瘪,“又是谁给我做的戏?”
蓝刀客很不给面子,“干你何事?戏真多。”
刀客眼里,哪里出现死尸都不稀奇。
况且他们今日行程突然,原本压根没想来春榭潮,也不一定走水路,谁能提早搭好这么精准的戏台。
所以也不怪蓝刀客反驳。
殷问酒苦兮兮的一笑,“最好咯。”
周献笑的更苦。
那个所以被揭过,河道里拥堵的船只越来越多。
前船还在咋呼,那船夫胆小,恨不能跳船逃走,犹豫再三还是收回脚步,大概不想与死尸泡在一条河里。
“哎哟!哎哟!年轻人,借个道啊。”
他哎哟个不停,也不管船上还坐着的客人,一脚踩在殷问酒他们船头,又飞快穿梭在另几条拥堵的船上,一直念叨着:“哎哟!死人啊!有死人!”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我们上岸?”蓝空桑问殷问酒。
殷问酒不怕死人,比起死人,活人才可怕,聪明的活人更加可怕。
但也没道理撞着人家的尸体过去。
她点头,蓝空桑便走过来带她。
卷柏也没再撑船,起身准备带着周献上岸。
那没了船夫的一船客人也想借他们的船头上岸,加上不停挤过来相撞的后船,船只失去控制,前船两人一脚踩空落入湖里。
在尖叫声,吵闹声,岸边的议论声,呼救声中,蓝空桑带着殷问酒跃上了船顶。
她这才看到拦在前船的那具尸体。
是一具女尸,袖口裙边绣着苗族特色的花纹。
殷问酒呼吸停滞,心突突跳着,像要撞出胸腔。
那女尸是背面朝上漂浮着,压根看不见脸。
“空桑!”
“你先上岸。”
蓝空桑连着两个跃起,把人稳稳的放在岸边。
卷柏与周献落在她们身边。
周献眉头紧锁,“千南惠?”
殷问酒的脸色很白,她手抖着往湖里指,“快、快捞上来。”
“我去。”
卷柏先蓝空桑一步落在最前面那条船上。
人被捞起来,面朝岸上时,殷问酒紧张到不敢呼吸。
虽然她压根不知道那面纱之下,长着怎样的一张脸。
“兵马司办案,速速让开!”
人群被分散,唯他们三人依旧站在岸边没动。
楼知也带着官兵拉开界线,他看向卷柏正抱起的人,也拧紧了眉发问:“是千南惠?”
殷问酒压根听不进去。
周献回道:“不知道,那张脸没人见过,你消息这么快?”
从发现尸体,到捞人,连跑去兵马司报案的时间都不够。
楼知也道:“有人报案。”
“有人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