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若是来了,你回信送出要做的更为隐蔽些,一个村妇的信不值得人翻看,一个内阁大臣的还是相当值得。”
刘起连连点头,心安了些后便想着问殷问酒道:“你说那人,他为何会知道这事呢?”
殷问酒笑道:“世间事,做过便有痕迹,你的孙女是宝,他自然要四处寻味。”
这孩子会带来的危险,那送来之人说过,殷姑娘也说过,他并不是没有准备,也庆幸多有准备。
但,“你说他还同您一样擅易容,那下官……下官要如何防呐?”
在刘起看来,与一张大娘脸的殷问酒对话这么许久,他都看不出任何来,除了她本就没有伪装的声音。
殷问酒这张大娘脸笑起来,倒是比她本人显得亲和不少,她笑道:“关心则乱啊刘大人,他便是来,哪怕是伪装而来,总要直面你来问那孩子的下落才是。
就算是严刑拷打……”
“老爷?”门外传来刘府管家的声音。
殷问酒收了声。
刘起回道:“怎么了?”
刘管家:“四少爷过来了。”
刘起四儿子的声音亦在门外响起,“爹,我能进来吗?”
刘起回书房时便留了话,不让人打扰。
管家自然是听在心里,如今还能问到门边来,怕是这四儿子或有要事或恃宠无谓。
但殷问酒还在房中,刘起便答道:“何事啊?明……”
殷问酒冲他比了个嘘,她当然也想明白了,刘起火急火燎的要见她,又怎会不设门禁。
她朝他身后的木雕屏风一指,刘起瞬间了然。
这是说曹操曹操到?
好巧不巧,他当初换的便是四儿子的孩子!
殷问酒从他脸上读着信息,提起他的毛笔写字:“换子的是他?”
刘起点头。
门外又来一声:“爹?”
刘起:“等会,都说了我有要事,你什么事啊非得现在寻我?”
他拖动椅子,弄出声响来。
殷问酒又写两字:“见,稳。”
写完,便往屏风后去了。
屏风后,还有刘起用来偶尔放官服的衣柜,她坐进去后,刘起才烧了那画符一般的字,拖着步子去开门。
门一开便凶刘管家:“老爷交代的话你是耳边风!”
老管家自然是个冤枉的,也默默受下了。
四少爷本就仗着老爷近期的喜欢,越发不听不管起来。
他说了老爷不见,四少爷还是拿少爷姿态道:“你还敢拦我不成?”
便这么一走一退的到了门前。
“爹,是我有件大事想与爹爹商量,实在着急。”
刘起这才把瞪着人的眼挪到他儿子面上,这不就是他儿子吗?哪里可能是那人。
他换了态度道:“正儿啊,爹爹晚上还有公文要处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刘起自己的儿子什么品行,他当然知道,刘正能有什么要命的事才是稀奇。
若是以往,刘正听他这么一说必然是走了。
但今日他不,他还是坚持,“爹爹,儿子真的有重要之事!”
刘起这才让出半边门来,不耐烦道:“那便进来,快些说了快些走罢。”
刘正关上房门,这才闻见纸张燃烧的味道。
他问:“爹爹您烧的什么呢?”
刘起在书桌后坐下,“这你就不用管了,此乃朝廷秘事,知道无益。说吧,什么事?”
第380章 刘正
刘正站在刘起对面,道:
“爹爹,孩儿实在被玉柔闹得没办法,她整日犹如癫婆,哭哭闹闹总说那孩子不是她的,是被奶娘换了去。”
刘起怒道:“胡闹!那孩子长得那么像你这还能有假?
那刘婆子想要狸猫换太子,得亏被咱们察觉啊!这不是换回来了吗?我看她呐,就是癔症。”
刘正道:“是啊,儿子也是这么说,但玉柔非得和那刘婆子当面对质,还要再拿那孩子来对比一番,只说那小野种似乎更像些。”
他小声嘀咕一句,“不管哪个不都是女儿,闹个什么劲!”
刘起横看他四儿子一眼,这话也是他儿子能说得出的。
他心道:都是他刘家人,那孩子如素和儿时简直一模一样,与正儿有些相似也不稀奇。
刘正见他爹不说话,做头疼扶额,无奈道:
“爹,儿子实在被扰得心烦的很,您说将那刘婆子赶了走,可知人去了哪里?”
刘起心中瞬间警觉,几个儿子房中,本就没一个安生的。
他给刘正那亲生孩子接回来时,四儿子房中的人当下也没有他如今说的这般魔怔。
还同着丫鬟一并中气十足的将素和奶娘好生骂了一通。
刘起思虑回神,再看刘正这张脸,简直寒意自脚底心而起。
他强压着神色,继续以咆哮掩盖:“她疯你也疯?你老子一天天的在朝中勾心斗角还不够累的,你们几兄弟没一个能让我省心!
文不成武不就,老子我现在一把刀悬在头顶,日夜难眠。你们几个呢?吃喝玩乐!屁事都帮不上!”
刘正讨好的冲刘起笑道:“爹,朝中的事儿子帮不上您,这宅中之事,儿子也是怕她闹到您面前来,不知分寸惹您心烦嘛。”
刘起哼道:“还真是一片好心啊。那婆子我念在她带大你妹妹的份上,没杀她便是心善,谁还管她去了哪!
你没事了?没事就滚出去!”
刘起当初让奶娘带着孩子走时,便提前将另一孩子抱了回来,演过那么一出是奶娘使了狸猫换太子的戏,也正好以此借口将素和奶娘和他孙女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