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罢,皆是频频点头认可。
殷问酒甚至拍了几巴掌,道:“有话你就多开口说说,颇为有理啊。”
周献笑了笑,心道卷柏也就是对蓝刀客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从而在思维口才上也内秀起来。
他同他一起出谋划策时,也是能独当一面的有理有据,说服众人。
殷问酒将话接了过去,“方才你们说的,我都有设想过。如果崔林之是想以此来蒙蔽、混淆我,其最终我都想不出能对他有几分利。
他已经查到了刘起,突破刘起,自然比从我这着手要容易得多。
我们在国公府说话,空桑亦能感知到附近至少有两名影卫,以他们的耳力自是能听得一字不落。
崔林之不避,加上皇帝本就多思多疑的心思,三月半年一换影卫,想来也是他的作风,这便能论证那句,影卫多是他的人。
所以,以他这般能力,宫中几十年,不杀一个追杀自己的人,说不过去。
只能说他确实不想杀,或者不能杀。
那么我便更信我、苏越、崔林之,是三人关系。
这便又产生一点疑惑,苏越为何致力于把崔林之摆在我们的敌对面?”
楼知也:“对你这个‘目的’意见不合?”
殷问酒扯嘴一笑,推了推自己的空杯,里头很快被满上酒,她一口下去,是直通五脏六腑的暖和。
她捏着杯子道:“或许是。回到卷柏的话尾,崔林之说卫家一事是为劫,那么同为术学之人的苏越是否也知道?这话我方才问过她,她不答。
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只有在懒得寻理由,或者没时间寻些鬼扯理由时,便习惯性选择忽略。
她没反驳,我便认为她确实知道。
卫家一劫,他们二人都知道。一个作为监正为这一劫助了一份力,一个全程视而不见的默许。这便解释通了,为何出事时,他们皆无作为。
这也算是,他们共同的‘目的’。”
酒杯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出声响来,她的声音停下后,这磕碰声反而衬的气氛愈发安静起来。
她明显是有所猜测,且是不好的猜测。
众人便也不做声,等她继续。
又过几息,她捏回杯子继续在手中扭转,不再焦躁磕出声响来后才继续道:“卫家出事造就的‘目的’有二个,一是显而易见的为天子安心、固势;二则是……满门冤魂,为救我所用……”
楼知也:“问酒……”
周献也紧张道:“暂且还只是推算。”
蓝空桑看了她一眼,原以为她只是被苏越气得不轻在喝闷酒,没想还有这个因素。
卷柏道:“王妃,理由呢?”
殷问酒浅笑着,似乎又并没有因这个猜想有多难受,她道:“理由?为什么要救我的理由是吗?我也不知道呢。
卫家一事是不是真的劫,且还两说呢。
就算真是一劫,那卫清缨呢?卫清缨已经逃到戈壁去,‘恰好’我也在那,‘恰好’她被萧澄所杀,‘恰好’她一缕怨魂‘恰恰好’能……救了我?”
周献川眉拧紧,问道:“你问苏越,她一句没说?”
她呵笑一声道:“她只答了我一句,卫清缨是萧澄杀的。”
第395章 关系
“假设如此,什么样的关系,可以为我铺着这么多年的局?我能是谁?”殷问酒问。
楼知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卫小将军为何要以一缕怨魂来救你,卫府满门怨魂又为何会助你养出这一缕生魂来?”
殷问酒:“我以为,是做了某种承诺,而卫家当下已经灭门,这承诺不外乎两点,一是洗冤,二是护住遗孤。”
一桌的饭菜,不过动了几筷便早已凉透。
周献站起身来,“还是不通,如果卫家冤案是苏越他们默许或是说他们所推动的,那不管是清缨还是卫家冤魂,又为何会听信他们的承诺?”
他开了门,招来暗卫交代一声什么,便又关上了。
卷柏也道:“王爷说的是,卫家怨魂有灵,自也不会信他们才是。”
殷问酒的身子往后仰了仰,没碰上椅背,才反应过来这凳子并没有靠背。
她将头砸在蓝空桑的肩上,嘟喃道:“最好不是。”
又道:“所以,在你们看我们三人,会是什么关系呢?”
周献坐了回来, 第一个开口:“不好说,”他看向殷问酒这张不过十八的脸,“你这个年纪,小了梁大人与五哥太多,实在很难想,我倒是不认为会是父女或母女关系。”
蓝空桑难发一言,接话道:“有没有可能,你年纪其实很大了?”
殷问酒抬起头来横她一眼,“你看着我长大的啊!我现在最多不过十八吧!”
蓝空桑唔了一声。
一个人十二三岁的身板,到如今十八姑娘,从小孩到姑娘家,变化是极大的。
说她看着她长大,也没错。
卷柏:“也……不一定,或许王妃您睡了很多年没长呢?”
众人一愣。
周献问:“有这么玄妙的事?”
殷问酒摇头:“不曾听闻。”
蓝空桑:“他说的有道理,你不曾听闻的事不少。”
殷问酒愁苦道:“…………若是这么想,更想不到边际了。”
楼知也:“在我看,那两人共同死守的默契便是瞒着你过往,纯贵妃今日急着见你,便是怕崔林之不坚守。
所以有两点,一是靠你自己回忆起来,二便是崔林之一定比纯贵妃更容易松口。”
周献也认可道:“对,如果这秘密是他们共同坚守,苏越在你身边多年崔林之从未现身,他并不焦急或说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