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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有闲没有命,只好出山做王妃/三魂为聘,七魄为礼(604)+番外

作者:肆意满 阅读记录

周禹:“那你倒是给我不一样的解释呢?”

苏越哑口一瞬,看着周禹眼尾的红,转开了视线。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可你才三十出头啊。”

周禹:“已经多赚五年了,你是修术学的,人之命数罢了,不必惋惜。”

他坐的时间太久,身体愈发佝偻起来,撑着扶手的胳膊也略显吃力。

苏越看在眼里,伸手准备将他扶躺下去。

这个姿势很像要拥抱,周禹或许心中亦是太过期待,便也这般理解了。

他抱住苏越时,苏越缓了好几息才将手心轻拍在他背上,语气哽咽的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渴望过吗?

周禹在得知苏越才是他生母时,这种渴望便格外强烈的蔓延开来。

在他儿时,或许因为不是亲生,也或许太过在意他的身份,养他幼时的母妃待他是极好的,但总会有一丝疏离。

当时他不懂得,心中那隐隐的失落是因何。

再到后来,周献出生时他五岁。

这才明白那失落是因何。

因为周献的出生,是极受宠爱的。父皇也是难得放下严父之色,总是与七弟嬉笑逗他。

皇后便更加了,简直溺爱。

这种亲昵,毫无顾忌的喜欢与凶斥,便是周禹心中那模糊失落的解。

父母之爱,他从未毫无顾忌的体验过。

而周献那般人见人爱的性子养成,亦是他所艳羡的。

人缺什么,便格外渴望什么。他待周献再好不过,最初是想因此而得到父皇的关注,也能分得一份喜爱。

但久而久之,这赤诚待他的弟弟也当真成了他最最要紧的弟弟。

眼下迟了三十一的母子相拥,也算圆了他儿时缺憾。

亲情血缘的奇妙,在苏越伸手触上他的脉博时,他心中便是一紧,随即血液犹如沸燃般的热了起来。

周禹亦是哽咽低哑道:“我……可以唤你娘吗?”

苏越嗯了一声,转而又道:“唤娘亲,可可爱爱的那种……”

第517章 番外(苏越终)

崔日十六七时,问过做程十鸢的苏越:“为何要在钱塘安家?”

苏越说:“因为这里本就是我的家。”

崔日没信,因为这话苏越说过不止一次。

她没个正形,总是颠三倒四的骗他,逗他。

……

殷问酒在云梦泽醒来后,因觉得困在荒漠无趣,也问过苏越:“为何不去繁华热闹的地方开客栈?便是隐居,为何不能隐到青山绿水处看看巍峨之峰,赏一份好景?”

当时苏越答:“我见这世间早已没了颜色,不因黄沙还是青山,只因没了那人罢了……”

殷问酒觉得她假意文绉,乐意做些个江南女子多矫情的姿态。

……

殷问酒召魂时,周献问苏越:“既然觉得她做得不错,为何要急赶成这般?”

苏越答:“来告诉殷问酒,她来接她了。一个人在泉下的滋味尚且不好受……”

一个人在泉下……

一个,人?

这句话,似乎是这样断的。

苏越亦作为一个活人,下到过泉下吗?

……

祈元三十八年秋。

钱塘南山。

周献的膝盖遇上变天之前,便会隐隐酸痛。

这一日,殷问酒照旧在变天之前为他做着针灸。

下手再稳不过,好似今日不过寻常。

“酒酒?难受不可憋着。”

殷问酒抬头看他,情绪依旧稳定的很,“江南秋雨亦是绵绵,我们明日便出发回京吧?”

周献伸手抚在她面上,托着人的肩膀起身道:“不着急。问酒,师傅走了,该要哭的。”

他膝盖处都是银针,没办法抱她在怀,只能圈着她的腰揽住人。

殷问酒手中还拿着一根针,有些动作滞缓道:“百岁有余,是喜丧,不该哭的。”

周献哄道,“好,那便不哭,长寿而终,无病无痛,确实喜丧。”

他劝她不哭,反而手背上顷刻间便滴上了两滴豆大的水珠。

周献再抬头时,殷问酒已无声的抹了满脸的泪。

她哽咽道:“可一人独活于世,几十上百年,难道不亦是苦痛吗?”

……

苏越在钱塘南山住了往后余生。

她让他们无需寻,但周禹走前,到底还是与殷问酒说了钱塘南山。

人死之前,多洒脱都难做到心无挂碍。

周禹的挂碍,便是苏越待他的歉疚之情。

他有一信,托殷问酒若是游历至此,便送上一送,或许能遇上。

殷问酒送信,若是没人,便隔两三年再去一次。

她也不留在那处,也不在那处留下痕迹。

直到送第七趟时,才遇上失踪了二十年的苏越。

而今年,他们再来探望时苏越难得留人。

她开口留人,殷问酒便悟了什么,笑道:“怎么说?生时去路,定当有人接送嘛。”

她话音与眼泪一起落地。

苏越也笑她:“怎么说?还没死呢,便开始哭丧啦?”

时下正值秋季,南山的桂花林香飘十里,萦绕鼻尖,无处不在。

阵风刮起,便能带起一片桂花雨,美得如梦如幻。

苏越看着漫山的树,伸手向着其中一处指过去,道:“那棵最高最大树形最是圆润的可看见了?”

殷问酒点头:“殷师公,葬在那处吗?”

苏越:“嗯,墓地我已修好,待我死后,将我的骨灰与之合葬便可。”

殷问酒抹了一脸的泪,“求了来世吗?”

苏越笑:“求了。”

殷问酒:“当初,送他下至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