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我更倾向于刘家迫于某种形势,要靠刘素和来达成平衡,所以此时正好借新年,多观望几日再言。”
“其次……”她看了一眼楼知也,回忆起来也从未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炙热的情绪啊,“其次、我心中也已有中意之人。”
思来想去,还是这样的回绝最为妥帖。
楼知也或许也有迫于形势,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候选人而已。
他本人身上,也没有殷问酒可以去诟病作为理由的点。
再则,她还住在楼府,还要同楼知也一同办葵仙儿的案,说人家不好也不合适……
殷问酒觉得自己为难死了。
同时又对刘素和接下来的动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王氏好奇问道:“酒儿中意之人,是何方人物呢?”
“八字还没一撇,不好先说。”
“若是有了一撇,可得第一个告诉我。”
王氏先前同殷问酒聊过,知道她无父无母,跟着师傅住在云梦泽,如今师傅也不知道去何处游历了。
“到时候你出嫁啊,姑母来为你置办嫁妆。”
殷问酒打着敷衍,“还早还早。”
楼知也自然听的出这种理由,不过是借口。
今日楼云川要说,他虽没拦着,但心里是做了准备的。
殷问酒这样的女子,哪里会稀罕他是不是世子,未来又是不是侯爷。
哪怕今日是周献来问她要不要做献王妃,楼知也想她也会是一样的回答。
他并未把今天的拒绝当一回事,左右他的心意,是如实说出口了。
日子还长,还需努力。
家宴的最后。
殷问酒借口体虚,先回了苏合院。
……
次日晌午。
楼府的下人忙进忙出,装扮着院子,准备迎接新年。
小卜管家见殷问酒开了房门,奔过来问道:“姑娘用饭还是出门?”
殷问酒的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蓝空桑呢?溪羽呢?”
“蓝姑娘和王前翻院子走了,溪羽去夫人院里帮姑娘选新年衣裳了。”
楼府好像是一夜之间热闹起来的。
楼礼承原本没准备装饰楼府,新年团圆饭一道去侯府吃一顿便算了。
现下殷问酒要在楼府过年,这才操持开了。
一箱箱的喜庆物件往府里拉着,装扮了一个上午。
殷问酒吃完早午饭时,溪羽回了苏合院。
身后跟着好几个抱着布匹的下人。
“小姐,您起啦,这是奴婢帮您在夫人院里选的几匹料子,您看看合心意不。今年怕是来不及了,但开年了穿也是喜庆的。”
殷问酒瞥了一眼,确实多是喜庆颜色。
“你看着做就行,楼知也有带消息来过吗?”
昨日家宴的事,没出一日便在内宅传了个遍。
溪羽捂着嘴笑,心道姑娘心里原来还是在意的呢。
殷问酒见她这副样子,刚想解释两句,门口传来乌合的声音。
“殷姑娘,小秦淮河里的绳子找到了。”
第59章 名声
今日又是难得的晴天。
下水的人也更多了些,一群人轮着上下游走,终于找到了麻绳和石头。
殷问酒和楼还明到小秦淮河时,周献居然比他们还要先到。
几人围着岸边的石头和麻绳,观察着周围。
楼知也道:“此处离主心街道约三里路,离浮尸处也有近一里。”
殷问酒看着周遭,秦淮河的热闹远没到此地,此地算的上荒凉。
“尸体飘了近一里……是不是能说明,或许凶手在杀了她之后,没过一日便又下河去割了绳子,准备把尸体拖上来。但他失了手,尸体漂走了。”
楼知也点头,道:“我们派这么多人下河找绳索,都花了两天时间,天寒,还有人腿抽筋差点沉河。
尸体飘走,凶手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他若是一个两个人,确实没那么容易。”
殷问酒蹲下身拿起绳子仔细看着,她的披风堆在脚边。
楼知也忽地回到了她蹲在地上哭的伤心的那天。
她站着时,背板总是挺的笔直,或是淡然或是不屑一顾的狂妄。
蹲在地上时,毛领堆起遮住半张脸,显得柔软又无害。
楼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楼云川最初询问他时,他脑子里也是她蹲在地上的画面,心里忽然一软,觉得此生若是娶她,该是极好的。
他是愿意的。
那便是心动的一刻吧。
周献抱着臂站在一旁,目光或在殷问酒身上,或在楼知也身上。
楼知也似乎有了些不一样。
他注意到周献的目光,轻咳一声道:“绳索确实是被割开的,这样粗的麻绳,又系的死结,不可能自行挣脱。”
眼下确认了一点,却又好像没丝毫进展。
“他把人拖到此处才坠河,必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是从春榭潮一路过来,或许会有目击证人,这一路……”
楼知到点头,“一直有安排人查问,还没有收获。”
“尸体?”
“尸体还没有消息,眼下年关在即,各城门处本就加强防范着,尸体应该还在城内。”
殷问酒望着小秦淮河,“若是走了水路呢?”
走水路的货运船只,船仓之大,把一个尸体夹在其中,那些查验的官兵会那么仔细吗?
楼知也面上一怔,他和殷问酒想到了一处。
水路同样有官兵查验,但一艘船货船上若是要塞一具尸体,可比走陆路要便利的多。
“我亲自去盘问!”
殷问酒伸手拦住楼知也,她落在地面的披风上沾了灰尘,扫到楼知也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