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明努力插话,“上京城天子脚下,一个不小心便容易惹祸上身,自然是在应天府自在。”
“庭骁你呢,可探出什么?”
说起这事,周献这一趟顺利的不得了。
因为府尹大公子克妻之事,不少有姑娘的人家打探着大公子的八字。
因他多娶,打听这事也不难。
很多人便偷偷排了八字,天合的话便想着由头把自家女儿送去。
也侧面证明了大公子的八字并不算差的。
有人探听他的,自然也有人探听那些去世之人的。
起初一个两个相同,便只能当作巧合,因为第三人开始,女子的八字就不相同了。
“不相同了?”殷问酒问。
“容我说完。”
“我与你一样,觉得这事玄乎的很,心里是拿着必然相同的结果去查的。问到第三个媒婆时,我直言已逝五人八字都是中元前一天,也就是七月十四,子时四刻。”
殷问酒重复道:“七月十四,子时四刻。”
“这第三个媒婆,府尹让她报了个假的,她心中好奇,一打听,原来前头两位去世的夫人都是这个八字!”
那媒婆起初也没多当一回事,邪乎嘛,府尹要瞒着也能理解。
毕竟这么大一笔喜钱,也封得住她的嘴。
五年后,第三个夫人去世,大公子娶第四夫人时,媒婆想起这事。
她也去打听了一番,都是同行姐妹,三媒婆一交心,四媒婆冷汗都急出来了。
瞬间觉得兜里的银子烫手。
烫手归烫手,但谁能拒绝这么大笔银子呢!
四媒婆当作不知情的,办好了婚事,也对此事守口如瓶。
又一个五年过去……
两人找到五媒婆,这回是三媒婆同四媒婆手抖入筛糠。
她们是喜婆,干的确像是害人的勾当。
心不安的很。
三媒婆很早便没再做媒婆这生意,眼下也年老多病,听周献肯定的报完八字她便全盘托出。
卷柏一个少言寡语的侍卫都惊的加入了对话。
“所以这个大公子的五任妻子,都是同一八字,且活不过五年……殷姑娘,他可是在做什么邪术?”
其他几人的目光也落在殷问酒身上。
殷问酒辜负大家期望的摇头,“不在所学之内,但事情很怪。”
“刘素和,七月十四……”她修长的五指飞快掐了掐。
几人目光炯炯。
殷问酒的手指有些易于寻常女子的修长,指尖泛粉,比划的令人赏心悦目。
但她说出来的话瘆人。
“刘素和,大劫。”
几人面上均是一惊。
刘素和作为大公子的第六任妻子,八字同前头五位自然一样。
她也只有不足五年的寿命?
“那个大公子,难道真的在借寿?”
五年五年的借他夫人的寿命?
第70章 喜酒
府尹姓况。
名况必难。
殷问酒初听此名便是不解,“必难?他父母亲是心大还是怎地,给起这么个名。”
这几日众人都没什么大的进展。
正躺在一家茶楼的临街雅间往下看。
街上人流涌动,热闹声起,“况家大公子三日后大婚,况大人特搭粥施棚,连施三日!连施三日!”
那人一段话用尽全力喊完,一敲铜锣,街上的热闹便涌向了况府。
那通传之人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念,“况家大公子三日后大婚……”
殷问酒抿着酒,再看楼下清冷的街道,心下又不解了,“粥与馒头,穷苦人家去领领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去了?”
“不说穷苦人家,平民人家去领也是正常的,可那些身着华服的又凑什么热闹?他们差这些馒头吗?”
周献同楼还明同样不解。
“可有兴趣?”
周献:“走。”
楼还明:“走。”
卷柏:“走。”
蓝空桑:“……有。”
几人也无需问况府在哪。
跟着人流涌动着。
走的近了,完全是被迫被后头的人推着往前在走。
蓝空桑在殷问酒身后护着她,楼还明一个人被挤的差点掉出队伍。
“空桑,你护着点他。”
蓝空桑一把拽住楼还明的胳膊,牢固的像一把钳子,让人顿时有了安全感。
“夫人,你可以挽着我的手臂。”
人声嘈杂,楼还明离周献中间还隔着一个殷问酒,他并未听见周献这一声吓死人的称呼。
殷问酒翻了周献一眼,“少惹我!”
她正被挤的不耐烦,恨不得让蓝空桑带她跃出人群,不凑这个热闹了。
一大群人离的近了,气都喘不顺,还能闻到一些汗味,脚味,馊味。
让殷问酒泛出恶心来。
眼下退也不行,飞又太惹人注目,她只能咬牙前行。
慢慢的,身边被隔出一片两人的空隙来。
周献在她身前,卷柏和楼还明在她身侧,蓝空桑在她身后。
她一个最矮的人,终于能稍微喘顺几口气。
人群一阵欢呼。
声量之大,殷问酒被吵的捂住了耳朵,“怎么了啊?”
她目光所及,全是后脑勺,什么都看不清。
周献答道:“有人捐了银子,有人在唱数目。”
“捐银子?不是况家在做善事吗?”
她说话靠吼,身旁有人看了这几人一眼,开口道:“几位是外地人吧?看这一身穿着,不该站在这里呀。”
“确是外地而来,听闻有喜事善举,便想着来看个热闹。”
那人衣裳褴褛,面色和善的解释道:“是我们况大人在行善举,每逢此时呢,应天府的大户人家便会跟着一道捐银子,这些银子况大人会做好统计,有时做些分发,有时为应天府作些便民建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