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不太留情面,富江不想被喜欢的人看扁,难得感到了不服气。
他竖起柳叶一般的双眉,摇摇手指:“如果是手指戳墙的话,现在的我也可以做到了呢。”
黝黑的眼眸没有情绪:“那如果让你连续跑上6个小时,可以做到吗?”
“……”
一击必杀!
“独自在森林里猎杀幻兽并做成料理呢?”
“……”
2杀!
“把同期考生当做目标,作为猎手以及猎物同时进行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呢?”
“……”
3杀!
……猎人考试,竟恐怖如斯!
什麽都做不到的富江沮丧的低下头,头顶仿佛长出了大朵的霉菌。那幅遭到遗弃的小狗狗的表情,呈现在伊尔迷的眼里,可能意识到打击的太过分,沉吟片刻,她反而安慰他。
“你最近一直有在锻炼的对吧?”
“嗯……”
现在感觉成长树的训练完全没用了……谁家好人能不间断跑上6个小时?马拉松中途还有烤全羊补给呢!
就见伊尔迷点着下颌:“其实等你的臂力达到1吨左右,通过考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每一届考生的素质都不太一样。”
嗯?这算是安慰吗?
只有200斤臂力的富江觉得这件事还是比登月还难。
算了……不就是一张猎人执照——等等!
他好像一开始只是感慨猎人执照的方便,根本没生出考证的打算吧?
怨念的抬起头。
哼,被带沟里了=n=
而伊尔迷则抬起手,拍拍他的头算作安慰。
70层的中央空调涌出来的暖风吹拂头皮,那股暖意暂时吹跑了他的闷气。空荡荡的脸颊感受到许久没接触过空气的畅意,不管是热的空气,或是窗边冰冷的水汽,都令人感到难得的舒适。
临出门时,他曾在戴口罩与不戴口罩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这是难得的约会,双方都为彼此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他便毅然决然摘掉了会盖住他惹眼面容的口罩。
他想吸引伊尔迷的视线,仅她一人。
有衣着考究的先生携着女伴走过各类名家画作,满面胡须的摄影师独自在画像前欣赏百年前的作品,门口处还有被记者们围拢着的名人。
在画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压低了交谈的声音,所以除了一些窃窃私语,并没有素质缺失的人在高谈阔论。
他们走过色彩明艳的向日葵农田油画,圣女降临图,地狱恶魔图,以及去年拍卖会炒到700亿的《天堂幻想》。根据一旁对画家生平的描述,这幅画是作者56岁那年梦中的所见所感,醒来后,便有了这幅受人追捧近百年的旷世之作。
富江在这幅画前驻足片刻,没有感受到神作的独到之处,只是肉眼上看,觉得和其他画作似乎没有什麽区别。他转过头,打算走向下一幅画,正在这时,他发现身边的伊尔迷不知何时不见了。
“?”
眼神在四周查找一圈,富江在不远处一座无臂女神的雕塑底下看到了对方。
伊尔迷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以背影对着他。对方并未如其他人一般先看神像旁的解说,和其他人以欣赏的态度互相讨论,伊尔迷只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塑像前,抬起头看那座石像。
“这雕塑有什麽不对吗?”
富江走到了她身边,向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观察出什麽不对。
“嗯?啊。我在看上面的血迹。”黝黑的眼眸短暂停留在他身上片刻,伊尔迷的目光再度落向雕像。
但……那上面有血迹吗?
富江茫然查找。
“在那里哦。”
顺着伊尔迷手指的方向看去,富江依然没从灰色石像上看出什麽。
看他表情茫然,伊尔迷出声解释:“应该是用特殊药物处理过,留下的痕迹很浅,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颜色的差别。”
伊尔迷托起下巴:“其实大概约两年前,我在一位贵族的家里见到过这座石雕。”
“既然现在在这里,是那位贵族捐的吗?”富江忍不住问他。
伊尔迷瞥了他一眼,语气突然有些意味深长:“不。那个人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大概被认为是受诅咒的雕塑,所以才辗转出现在这里吧。”最后,伊尔迷端着手臂做出总结。
富江:“这样啊……”
听她这麽一说,富江顿时没了了解这座雕像过去的兴趣。
于是他们绕开石像,走到下一幅作品前。
那是一张近3米长的神女降临图。
第66章 大哥钓富江X富贵酒楼X新的执事
直到逛完了画展,走出那座确实如墓碑般的大楼,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
阴郁的天,心情却不感到沉郁。从楼里洒出来的暖光照亮了他们离开的道路,直到他们彻底走进天空投在世界的阴影里。
他和伊尔迷同撑着一把伞,漫步在牛毛般的细雨中。这样的距离让人心跳加速,雨伞撑出的小小空间仿佛是无形屏障,让隐秘感加剧。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以双方的身高差,是伊尔迷撑着那把伞。
撑伞的伊尔迷只留给自己一张端正的侧脸。对方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给人一种毫无瑕疵的瓷偶感。高挺的鼻梁,线条柔和的下颌,饱满的面颊,细腻而瓷白的肌肤,那张漂亮精美的外表下透出的木然到近乎麻木的神色,也是这个人独有的魅力。
酒店的位置就在墓碑大楼的隔壁,所以没走多远便回到了酒店楼下。尽管和对方的相处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富江并不打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