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梦(11)
“你…你和她…你们私定终身了，你们在一起了”
凛筱看着商晚眼中的心痛，心中也有些震惊，他记得他与商晚不过也只在夭桃林见过一次。
“左使你何必如此惊讶呢？”
商晚侧过头，却见宫愫愫从林中走来，一袭黑色的衫，一头乌黑的发编成辫子搭在胸前，额前吊有蓝色的额坠。
“愫愫，我…哎…我竟忘了跟你还有约”
宫愫愫摇摇头，道：我遇见了鬼念一，
我担心他找到你。
凛筱一笑，道：我并没有遇见他。
商晚心中又恨又妒。
“宫愫愫，你上前几步，我有话想跟你说”
宫愫愫目光掠过商晚眸子，走上前。商晚在她耳边轻语道：宫愫愫，我用‘挽剑录 下’跟你换与凛筱六日相处，六日后，我帮你们离开轻衣楼，天高海阔，任你们逍遥。
宫愫愫摇了下头，道：挽剑录我已送人。
“右使、左使，是在讨论什么？”
三人抬头，见绿衣从林中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罩头、黑袍裹身的人。
“剑囚的人？”绿衣眼中是轻蔑，凛筱却作没见，目光紧盯着绿衣身后的黑袍人。
“林御史，没想到这么远你都追着我来了”黑袍下的人开口道。
“林暮，你拿走了玄龙玉，你可知道天岐会死多少人？”
“死多少人与我何干？你们害死了灵犀，我就要天岐跟她陪葬”
“我也要你们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
林暮出手，林晓（凛筱）提剑迎上，剑逼林暮咽喉。
两人几番交手，林暮一个巧转，带走了宫愫愫，绿衣也消失不见，林晓提剑急追，出了竹林却不见三人踪影。
“别追了”
商晚拉住凛筱，道：他们一定去了茜楼，我们先回幽月小筑。
两人回到小筑，蜡烛的光照在白纸窗上。
“茜楼在轻衣楼的最西边，那里夜晚的月亮最美，所以也叫‘西楼的月’。那个地方曾经是茜女的住处，现在一片荒芜，杂草丛生”
“我在‘温柔乡’无意听人提过这个名字，茜女和骁楼主…是一对恋人？”
“嗯。茜女是楼主的亲传弟子，茜女死后，楼主便不许人再提‘茜’字，茜楼也成了禁地”
“可为何又让它荒芜呢？”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茜女是自刎而死的”
“说了这么久，林晓，喝点水？”
商晚看着林晓喝下水，晕倒在棋盘上。
“林晓，我怎会让你去救她？”
商晚罩上一件黑衣，提了盏灯笼，走向茜楼。
☆、第十一章 杀手（5）
第五章 魇塔诀别
茜楼外月光洒落在荒草，有几缕落进楼阁，林暮站在暗处望着窗外。
“你似乎并不害怕？你这么有把握他能找到这里，来救你？”
“你似乎忘了这里是轻衣楼”
林暮轻笑一声，道：是，右使。
窗外，商晚提着灯笼踏过深草一步步走近。
‘啊～’一声轻呼，灯笼落地。
商晚坐在草地，望着林晓，不能动弹。
“左使，多谢你引路”
林晓靠近茜楼，听见楼中一连串打斗。
“哼，你隐藏你的武功佯装被我擒，是想替林晓脱困，好找个机会杀我？”
“我说过这里是轻衣楼”
“呵，要杀我，你的能力还不够”
几番交手，宫愫愫渐落下风，林晓穿窗而入，两剑夹击，林暮渐感压力。
就在两人渐占上风时，绿衣介入。
宫愫愫剑锋从林暮臂上削下一块黑衣，手臂上结痂的伤疤见着月光又开始流血。
林晓见状，心中明了。
一剑化成数道剑气，林暮身上衣服，多处被剑气挑破，露出的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林暮退到暗处，袖中飞出几枚短箭。
“愫愫，走”
两人逃出茜楼，捡有月光的地方逃。
“为何不走暗处？”
“被玄龙玉伤的人，伤口见不得光”
宫愫愫点点头，拉住他，道：跟我来。
两人经过夭桃林，到了月榣台，整座楼台笼罩在月光下。
“这是我的住处，他们不会追来”
两人上得楼台，月光落了满地银纱。
“这里的布局和茜楼…”
“很相似”宫愫愫接过林晓的话道。
“或许是因为我有几分长得像茜女，我十六岁时，楼主赐给了我月榣台，里面的布置和茜楼几近一致”
“我有些嫉妒了”
宫愫愫看着林晓，愣了几秒，随即两人一笑。
林晓牵过宫愫愫，两人靠着墙坐在地面，月光洒在两人的侧脸，林晓将宫愫愫的手紧握。
“林晓，灵犀是谁？”
“灵犀是鬼域的公主，一次战役被鬼域送到了天岐做人质。林暮性子偏激，又爱独处，武功却极高，平日里除了他的师傅，唯有灵犀的话会听。除非灵犀复活，不然他一定会让天岐毁灭，才会罢手”
宫愫愫听后，点了下头。
“我现在理解灵犀死后林暮的极端行为了，若他今日真伤了你，我想我也会发疯的”
林晓深情地、温柔地看着身边人，宫愫愫将唇凑近，唇瓣相接便再难分离。
林晓将宫愫愫拥在怀中，手中迷香散落，宫愫愫昏睡在他肩上，月光落在白色纱幔。
“愫愫，真是抱歉，你好好睡一觉，一觉醒后一切就都是原样了”
林晓看着窗外，眼底深处藏着不舍与歉疚。
“我不能再让你跟我涉险”
林晓回到茜楼，林暮仍在楼中，似是在等他回来又似真的很惧怕楼外的月光。
“林暮，交出玄龙玉”
林晓握剑在手，剑光照亮楼中暗处，两人一番打斗，林暮逃出楼阁，林晓追到楼外竹林。
两人又一番交手，林暮险象环生，林晓突然忆起灵犀。
……
将军府后花园百花正开得艳，一双人影在争执。
“乐（yue）灵犀，你对我从来就不是真心，你喜欢林晓对不对，因为他是大将军小儿，萧后弟弟？”
“是”乐灵犀忍着泪不让它流下。
林暮转身而去，
“林暮，林暮”乐灵犀追出两步，泪止不住落，砸在娇艳的花瓣。
“林暮”乐灵犀捂住心口，道：希望这样能撇清我们关系，让萧皇后能放过你。
乐灵犀失神走下花园石阶，抬眸正见林晓。
“林御史”
“哎，灵犀公主擦一擦眼泪吧”
乐灵犀摇摇头。
“林御史，请你告诉萧皇后，灵犀答应她一死，只要她放过我的族人”
“战火不知何时才能熄”
“只要野心在，战火就不会熄”
林晓心道：鬼域好战，要想战事停除非杀了鬼域王，可要杀他谈何容易？
“御史，灵犀有一事相求，林暮心性虽偏执却不是恶人，他师傅已死，我也将死，来日他若做错了事，还请御史饶他一命”
……
林中，林晓手中的剑慢了，暗道：我既答允了灵犀，只取玄龙玉便是。
茜楼外，一截黑色网纱衣袖垂下深草，商晚在草丛中见一黑袍人抱着昏睡的宫愫愫走进了楼阁，不一会儿黑袍人走出，在楼阁外的一块空地，插满了刀片，刀尖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楼外竹林，林暮攻势越见凌厉，林晓见其招式越发诡异。
“他不是林暮”
林晓尽展‘挽剑录’招式，两人殊死搏斗，月影人影交错，竹叶纷落，林晓的剑从黑袍颈上抹过。
林晓翻开黑袍，道：是绿衣。
“愫愫”
林晓返回到茜楼，天将泛白。
林暮坐在石阶，擦拭着剑，身后宫愫愫被吊在楼顶。
“林暮，放了愫愫，这是你我间的恩怨，跟她无关”
“放了她？那你当时可曾放了灵犀，可曾给了她活路？”
“怎么，你心痛了，我当时的痛我也要你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