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脑子快想啊!之前老师上课说什么了!
新屋很快就从外面那群还没来得及治疗的人找到了自己的队友领了进来。
一进来就是三四个人,几个人看到伊原舞在这里都很吃惊。
“伊原小姐!您怎么来了?”
她嗯了一声,解释都解释地结结巴巴。“中,中也叫我来帮个忙……但,但是我技术不太好……如果治的不太好,你要快点去医院。”
比起她战战兢兢地哆嗦,男人明显放松多了。“没事,伊原小姐你随便治,现在能有医生给治就不错了。治成什么样总比不治好。”他拿出了一张纸。“伊原小姐。如果你不治我,我前面还排着七十五个人。”
她无措地望着他好一会,无奈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差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
男人上了床,她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把手洗干净,让旁边人帮她剪开了裤腿,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她拿着消毒水做了个深呼吸。中原中也刚刚说的话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把他们当动物治就行。
她做了个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才开口。“还请多多关照。”
一个人站在窗边,受伤的人半坐在床上,她拿了需要的东西开始给他治疗伤口。
伤口很深,不停地渗血,她检查了一下虽然伤口深,但并没有伤到大动脉,着实万幸。不过他的伤口里有灰尘和脏污,需要先冲洗之后再进行处理。
她用喷瓶不停地把生理盐水喷到伤口处。她虽然紧张但是手很稳,那纤细的水流准确地落在了她想要落的地方。生理盐水混着血液直接滴在垃圾桶里,从深红到浅红,她熟练地切换手里的东西,原本的脏污脱落,伤口泛上了白色。
清理伤口实在是太痛了,虽然不想在女人面前认怂,但是实在太痛,男人硬咬着牙,但是身体还是微微颤抖。
她用了双氧水,差点喷歪,看着对方不停抖动的腿,她只能按住他的腿。
“宝宝不怕,马上就结束了,再忍一下,很快。”
伊原舞习惯了,之前给小流浪包扎的时候都是这么哄的,中原中也让她把人当动物治,她顺口就出,完全没过脑子。
她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完全没发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躺在床上的男人瞬间憋出了个大红脸,余光看着旁边陪着的同事憋笑憋得也脸通红,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脸上写满了‘你敢笑出声老子弄死你’。
同行的男人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早就呲个大牙乐疯了。
伤口太大,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吻合器。她还不敢打麻醉,只能手缝。
“那个,我,我没给人打过麻醉。”她倒是给兔子打过麻醉,但是兔子的量跟人的量不一样。她只能选了最安全的那种。“这个麻醉我掌握不好用量,我给你打一点,等一会如果麻醉没起效我再打一点。可以吗?”
“可以。”
她拿了注射器稍微打了一点,毕竟只是部分麻醉不是全麻,所以她非常谨慎,她想了想,甚至让新屋去她家把笔记拿来以防万一。
真不知道该感谢自己之前有先见之明选了这门选修课还是该哭。
她调整了量之后,看着对方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又重新清理了一遍,之后拿着针线缝合。
别的不敢说,她缝合技术肯定是没得说,她的动作又快又好,很快腿上原本狰狞炸裂的伤口就缝好了,她做好最后的处理工作,这才舒了口气。
“好了,是不是不痛了?”
她看着那男人憋得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了。“好好休息,最好还是去医院再复查一下。”
***
如果说前面几个人来的时候还紧张,但是等到后面她的诊疗室里开始排队的时候,她也就紧张不起来了。
有冷兵器的伤,甚至还有热武器。她只庆幸这些所谓的热武器基本都是子弹,她之前在青森处理了那个被□□击中的雪豹,比起那时候的霰.弹枪,现在的子.弹好处理多了。
她手速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沾了血的子弹取出丢在金属盘上。
隔壁好像也在治疗,但是听着对面的惨叫,她自己都哆嗦一下。
隔壁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叫的那么惨?倒是她这边的诊室,别说惨叫,连一个哼哼的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针线随口安抚:“乖乖,已经取出来了,稍微等一下哦,马上就可以缝合了。”
男人脸颊涨的通红。伊原舞的技术的确好,手还快,治疗比起男医生仔细得多了。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痛,而之所以来治疗的人没有一个吭声硬憋着都不喊疼的原因其实是——
谁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是个男人都不想被嘲笑当宝宝。
伊原舞的声音又软又糯,如果不是这手起刀落下一秒异物就被取出,轻伤两分钟内就能完成整套流程的精湛的治疗手法,他们甚至认为伊原舞是不是幼儿园老师。开口宝宝好棒闭口乖乖坚持住马上就好。差点把他们哄成三岁。
在场所有来治病的组织成员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就起了胜负心——谁如果喊疼被伊原舞喊了宝宝,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出门保准被嘲笑一辈子。
***
伊原舞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治疗的人仿佛没有止境。她不知道丢掉了多少块消毒棉,用了多少瓶消毒水,扔掉了多少个刀片。看着门口还是乌泱泱的人群,她好累。
最后一间房里有一个声音特别好听,态度特别好的医生的消息不胫而走。来这里的伤员也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