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句随口争宠的话,谢镜清却记在了心里面,一声不吭地折完纸张,一声不吭地兑现承诺。
祁方隅那点小小心思都被满足得彻彻底底,弯腰紧紧抱住谢镜清,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给揉进身体里面。
谢镜清感受到他的热情,“很喜欢吗?”
“嗯。”祁方隅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说话有些微颤,但还是勉强稳住了,“喜欢得我想让哥哥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
正感动着的许嘉云:“……”
谢谢,你是懂破坏气氛的。
谢镜清初经人事,哪里知道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还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喜欢却要让我下不来床?”
祁方隅张口就来:“因为我想要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哥哥,它们的分量不轻,需要哥哥用一周的时间才能勉强缓和下来。”
许嘉云被噎得不轻,紧咬牙关,恨不得耳朵聋了听不见,也不想要遭这份罪。
谢镜清还很认真地想了想,“关卡里有七天,要在里面给我吗?”
祁方隅笑了,“不,不在里面给你。”
谢镜清说:“可伪世界里只有三天了。”
祁方隅松开他,重重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等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没有三天、七天的限制,我才能毫无保留地全部都给哥哥。”
谢镜清看着他,虽然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他所说的一切,“好。”
许嘉云默默地看天看地看空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方隅在说什么贵重的物品。
这车轱辘都碾他脸上了,来回摩擦,也就欺负谢镜清在这方面单纯如白纸,听不懂他言语之间暗藏的欲望有多浓烈。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还能装一装。
现在在一起了,真就不做人了。
哦不对。
还是做人的。
换个方式做。
想到这里,许嘉云心里一沉,忍不住唾弃了一番自己。
真是被祁方隅耳濡目染多了,连他都开始暗戳戳地开车。
啧啧,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干净了的许嘉云看向谢镜清,想要沾染沾染他那纯洁的灵魂,洗涤洗涤自己被玷污的思想,就见到旁边祁方隅明目张胆的搂腰秀恩爱行为,于是又蔫蔫地缩回了原地。
这哥的护妻强度实在吓人,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脏着吧,总比命没了的好。
祁方隅从谢镜清那里接过所有的折纸,动作堪称虔诚,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连许嘉云都看出了他的情绪波动,并自觉地捂住了双眼,等待着祁方隅吃完谢镜清的豆腐。
然而祁方隅却只轻轻落下一吻,就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许嘉云:“???”
是他听错了吗?
谢镜清说:“好。”
两人之间也系有绳子,在手腕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实际长短并不小。
眼看着祁方隅真的进入了卫生间里,许嘉云才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祁方隅在收到这样一个感动天地的礼物之后,不仅没有多多地占谢镜清的便宜,还去了卫生间里……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许嘉云想不通,直到他看见祁方隅出来后,那一大堆折纸都消失不见了。
许嘉云愣了愣,有一种特别荒唐又离谱却勉强能够符合现状的答案:“祁哥,你……不会是把折纸冲下水道了吧?”
祁方隅看他的眼神同样荒唐而又离谱却勉强能够符合现状,“你脑子进水了?”
许嘉云也觉得自己像是脑子进水了,祁方隅就算是把他给冲进下水道里,也不可能会把谢镜清送的折纸给冲下去啊。
许嘉云说:“那你的折纸去哪里了?”
祁方隅说:“去了安全的地方。”
许嘉云不再问了。
得,看这样子是藏到了没人能够找得到的心灯世界,可宝贝着呢。
他们来到一楼,点了四菜一汤,有山珍有海味,算是吃了一顿丰盛的。
原本设想的吃到一半就被强行传送到关卡里面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他们吃完都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突发的情况。
许嘉云吃饱喝足,单手托腮,有些想不明白,“关卡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了吧?”
祁方隅摆弄着谢镜清的手指,头也不抬地道:“什么时候买的枕头?也不跟我和哥哥说一声。”
许嘉云:“……”
明明可以直接骂我做梦,非要拐弯抹角含含蓄蓄,你这个人还怪好的咧。
本来想要聊天的话题都被祁方隅给堵死了,他只能作罢,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有突然消失进入关卡里面的,也有突然从关卡里面出来的,一个接一个,是他们看不见尽头的日常生活。
“说起关卡……”许嘉云想起一件事情,“谢哥,你之前说要思考一下的问题,思考完了吗?”
他指的是对NPC的别样感应。
谢镜清说:“不是两道关卡吗?”
许嘉云疑惑道:“什么两道关卡?”
祁方隅平静地道:“我答应哥哥的,让他再看两道关卡,还差一道。”
许嘉云回想了一下,也记起了这件事情,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镜清这么犹豫不决,“谢哥,你是不是还不太确定?”
谢镜清没有否认,“是。”
许嘉云道:“那你有什么地方不确定的,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答?”
谢镜清拒绝道:“关卡里的变化不断,你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也解答不了我的疑惑。”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不过许嘉云也没有想到,“那些想法都是你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