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西装尺寸正好,不过祁漾有点瘦弱不太撑得起来,谢忱言捏着他的腰说:“太瘦了,多吃点。”
祁漾没回答,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那枚戒指。
结婚的时候他给祁漾戴上的,后来祁漾闹脾气扯下来随手扔了,他一边黯然神伤,一边捡起来好好珍藏着。
其它的东西都可以由着祁漾胡闹,就是这个不行,婚戒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就算价格不昂贵,谢忱言也会好好珍藏。
因为它有一天会再次回到祁漾手上。
“婚戒。”他拉过祁漾的手把出神的祁漾吓了一跳,戒指有点凉。
祁漾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言语,戒指的设计很好看,简洁但是又很大方,谢忱言说是他自己设计的。
“这次别取下来了吧。”谢忱言伏在他耳边说,语气里带着点哀求的意思。
祁漾转动着这枚婚戒,取不取下来,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谢忱言看似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实则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会困在这里。
两个人互相牵制,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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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言一整天都处在高度激动的状态中,祁漾能陪着他出席活动让他仿佛置身于梦中,这种近乎于承认他身份的行为让他兴奋不已。
在去现场的路上都还高高兴兴地抱着祁漾诉说着自己这一天不平静的心情。
结果进了场,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寂中。
他的表情转化太过明显,祁漾狐疑地扯着他的衣袖,这么多人现在围着他进酒,他突然没了动作是什么意思。
“谢忱言。”他没打算在外面给谢忱言多好的脸色,不满的情绪爬了满脸,“我累了,去后面休息室待一会儿。”
他拨开人群走出去,谢忱言被许多长辈围着打趣,说他妻管严老婆一走就立刻要跟上去了。
祁漾不想管他怎么摆脱那些人的,宴会厅有些大,他在里面转了几分钟问了几个服务员才找到一间休息室,还没推开门,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祁漾?”
“真的是你?”
谢忱言最后还是黑了脸从人群中走出来,周围的人看他这幅样子也不敢再上前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他状态极差地抓着几个人问了祁漾去了哪里,惶恐地朝着祁漾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找祁漾的吗?
肯定不行,他们不能见面,绝对不能。
他和祁漾的一切都在好转,他不想要别人狠插一脚让事情重新回到不可扭转的地步。
而那个人,就是他和祁漾和谐关系中唯一的变数。
早知道……
早知道应该狠心……
他转过墙角,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休息室门外,祁漾正微笑着跟他交谈。
第28章
十点。
谢忱言洗漱完从浴室出来, 沉浸的情事过后他通常会选择再洗一次冷水澡,他的欲望太多,祁漾根本承受不住。
推开门, 他身上还带着一些凉气,灰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出来的时候他没有把投了吧擦干, 有水顺着他锋利的下巴流进他精壮的胸口里。
冷水冲洗过的身躯带着寒气, 他坐上床,祁漾难得在结束后还清醒着, 他正躺在床上用木讷地目光看床头上那个小台灯。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才缓缓扭头盯着谢忱言,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目光虚浮地在谢忱言身上飘过。
“怎么了?”谢忱言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身上冷冰冰的冻得祁漾一个激灵,“今天见到谢谙, 他跟你说了什么?”
这句话在他心中缠绕盘旋了好久了, 在休息室阴暗地走廊里, 他看见祁漾和谢谙靠在一起讲话,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祁漾捂着嘴小声地笑起来。
心里的不安让他很想冲上去分开两人, 而他只是隐忍着走过去拍着谢谙的肩膀沉声问他:“谢谙,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谙出国两年多, 谢忱言一手策划的他出国这件事。自从医院大火是谢谙做的以后, 谢忱言就对这个唯一偏爱一点的私生子弟弟充满了戒备。
谢谙能帮助祁漾逃走一次, 也会帮助祁漾逃走第二次, 更别说谢谙知道很多内情,让他待在祁漾身边,就是一个肉眼可见的定时炸弹。
谢忱言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他用力捏着谢谙的肩膀, 强硬地挤进两人中间,打破了刚才的和谐气氛,心跳如雷地拉着祁漾的手。
谢谙咬着牙跟祁漾道别:“既然大哥来了,我就先先走了。”
他跟祁漾挥手:“羊羊,我先走了啊!”
房间里暧昧的味道还很浓郁,祁漾翻身下床把窗户推开,问谢忱言有没有烟。
“你会抽烟?”谢忱言没有动,无视他伸过来的手,“不要抽,对身体不好。”
一定又是跟着程枕学会的不良习惯。
祁漾伸了半天,抓了一把空气缩回手。他绕道谢忱言面前,站在床边附身看谢忱言:“谢忱言……。”
谢忱言回他:“怎么了?”
祁漾摇头:“没事。”
“跟谢谙也没说什么,就是刚好碰见了,叙叙旧,以前他对我也不错。”
在那里会遇见谢谙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谢谙从黑暗中一点一点移动到光源下面,他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谢谙还活着,并且还回到海市来了。
这件事给他的刺激不亚于他自己被谢忱言抓住的时候,他以为谢谙早就死了。
祁漾的瞳孔幽深,里面仿佛装了许多秘密,眼神流转间让谢忱言一点也猜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