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寄呢?
陆弗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深更半夜,这座城市还没完全陷入休眠状态,依然到处灯红酒绿。
而陆弗之站的这幢大楼的所在之处,是这个城市的中心,陆家的家底雄厚,他站在这个位置,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很多事情。
但他想要的,却得不到。
陆弗之闭了闭眼。
陆弗之好久没回,裴寄自觉说过头了,陆弗之可不愿意听他扯什么过去,他暗示太明显了。
裴寄只能给自己找补,把自己从一个坑扔进另一个坑:“陆总都知道我是骗子了,怎么还给我澄清?”
裴寄不太愿意看答案,一边又祈祷陆弗之赶紧告诉他真相,好让他彻底死心。
陆弗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给他打了个电话,裴寄心头跳了下,也没敢装死。
“我认为你又忘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裴寄话都没说出口,陆弗之听起来不太高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这句话倒是点醒裴寄了。
陆弗之替他澄清,也是替自己澄清。
他俩结婚的事情虽然现在是保密的,但以陆弗之的身份,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被捅出去,到时候他身上要是顶着这么个黑历史,对陆弗之来说估计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裴寄松了口气,又笑了下。
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但结局还是一样的。
裴寄笑着:“陆总提醒我了,作为陆总名义上的结婚对象,我以后肯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给陆总造成不良影响。”
他虽然笑,但说的话却不算好听,陆弗之听出来什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裴寄。”
“在的陆总。”裴寄愿意听话的时候也是真听话,陆弗之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但那就不太像他了。
陆弗之皱着眉,“我是在提醒你,我们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我有义务帮你解决这些事情。”
裴寄意外地啊了声。
义务?
虽然只是义务,但这义务捆绑在陆弗之身上,裴寄怎么就……那么爽呢?
“你刚刚是在对我发脾气吗?”裴寄都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那头陆弗之听起来倒像是生气了。
裴寄连忙道:“我哪里敢对陆总发脾气?”
但仔细一想,陆弗之多了解他?
他讲话一旦夹枪带棍,那多半就是生气了,陆弗之那么了解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他从前对陆弗之发脾气的次数其实算不上多,仔细一算,和陆弗之重逢至今,他居然已经明着发了两次脾气。
裴寄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那么藏不住情绪?
但转念一想,陆弗之听出来了。
都那么久了,陆弗之都还这么了解他,是不是……还对他留有着旧情?
“陆总……?”陆弗之稍微给点苗头,裴寄胆子就大起来了,他喊了一声,听陆弗之应了个“说”字,就又笑嘻嘻地问:“陆总说的义务,指的是哪些?我第一次结婚,没了解过这些,陆总您仔细跟我讲讲?”
“婚内义务,你不知道可以自己去查。”陆弗之哪里听不出裴寄语气突然变了。
裴寄这分明就是很在意他的态度。
陆弗之突然有些想笑。
笑什么?
笑自己前段时间和裴寄的针锋相对。
裴寄这人其实那么好懂,哪怕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照旧什么情绪都写在话里,写在脸上。
“没有啊陆总,只有什么婚内一起睡觉的义务……”裴寄压根没去查,他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纯粹就是兴头上了,压根不管不顾,就想要试探陆弗之。
试探陆弗之对他的态度到底到了哪一步。
他刚说完,就听见陆弗之冷笑了声,“那是正常结婚的人需要履行的义务。”
裴寄立马就被笑醒了,“我也没说我们之间需要。”
差点忘了,陆弗之之前就警告过他,他们之间是协议关系,协议上压根没写那玩意。
“怎么,你对我还有感情吗?”陆弗之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抓着手机的手逐渐收拢了。
裴寄哪儿敢说实话,陆弗之明显还记恨着他,他要是那么一说,别说什么义务了,连婚姻关系估计都能吹了,他笑着解释:“我这不是顺口一说吗陆总?”
其实不是顺口,是处心积虑。
但裴寄实在是没那个胆子。
他以前有,以前多大胆,喜欢陆弗之,就天天直直盯着陆弗之看,试图看到自己不喜欢看为止。
但这个不喜欢看,一直到现在了,都还没看到。
可惜现在哪儿能那么看呢?
现在他连多看陆弗之几眼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那时候分手,他早就说过不喜欢陆弗之了,现在再说喜欢他,倒显得他真是个骗子了。
陆弗之哪里会信他?
“是吗?”裴寄也没听出陆弗之这波澜不惊的语气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陆弗之这么问了,裴寄就说是。
陆弗之嗤笑了声,“那我们就没必要履行这个义务。”
“要是陆总您想……”
裴寄话说了一半,就被陆弗之打断了。
陆弗之说:“我不会强行逼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裴寄哑了一会儿,笑了笑,那头陆弗之却转了话头,“我有义务帮你解决这些事情,同样,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也可以向我求助。”
“陆总,我好像也没那么多黑历史?”裴寄仔细想了下,除了这事儿,他应该真没干过什么别的大事了。
不过陆弗之如今本事这么大,就算什么大事估计都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