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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3)


景正卿挑眉,冷不防门口一个声音斜刺进来:“奶奶的身子没什么不舒服,先前还要一口气儿把参汤喝了,月事也不是这几天,刚也沐浴过了。”
卫明媚气结:“你在那门口干什么?”
玉葫芦大言不惭地说:“我防备着奶奶不靠谱,所以在这儿盯梢,二爷,看我对您多么忠心耿耿。”
“知道了,”景正卿眉眼流光地笑,声音拉长,“玉葫芦,你放心,你的心意二爷明白,赶明儿就跟太太说,把你配了前院的春小子,省得你们两下里干瞪眼着急。”
“谢谢二爷。”那叛徒满心欢喜地说,“奴婢告退。”

明媚很震惊。
吃了她多年白米饭,玉葫芦茁壮成长为一个叛徒,重色轻主子,把她卖了。

景正卿拍拍旁边的床,用一种狼看着绵羊的眼神看着明媚,眼神太赤~裸~裸了,饥渴交加,按捺不住。
明媚心想,或许是林筱筱最近没把二爷喂饱?才叫他巴巴跑这儿来找吃的?

明媚一动念想儿,整个人就恍惚了。恍惚间她看着景正卿的眼神,那种眼角流光的眼神,恁般熟悉。
明媚即刻大为走神,仿佛回到当年初见,那个从京里来的青年惊鸿一瞥,如许惊艳,她只觉翩翩公子,丰神俊朗,贵不可言,但,为什么那时候全没看出男人的这种眼神代表的是明显的欲望?还只是又羞又喜地以为,那是情意绵绵,于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只怪当时年纪小,愚蠢至不可救药。

如梦初醒,已经晚了,真真自作自受。明媚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坐下。
景正卿搂着她的肩膀:“没别的借口了吧?”
明媚含羞低头:“哪有借口不借口的,先前是真的有点闷,觉得心里不舒服,但现在看清了风向,整个人就舒服多了。”
景正卿斜睨卫明媚,唇边笑意渐浓:“嗯,那么今晚上……”

明媚心中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干笑着说:“二爷既然有兴致,咱们又是夫妻,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明白,只求二爷你温柔些。”
景正卿低笑两声,整个人像是吃了春~药,意味深长地说:“可我就想你说的明白,你说的越明白,二爷兴致越好,温不温柔,也就看你的了。”

明媚觉得配合他演这么淫~荡的角色有些难度,毕竟她已经过了爱长袖善舞的年纪,不爱跟他上演假凤虚凰你亲我爱了,心头只一阵阵想吐。
于是明媚麻利地脱了鞋子,爬上床,四仰八叉摊开手脚,豪气干云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二爷,别浪费了,让我们抓紧时间大干快上。”
景正卿却拿乔起来,笑道:“娘子别急,今晚上为夫准备了极好的东西助兴。”
明媚一听,从头到脚趾都绷紧了,就像是一条鱼一样,随时会从案板上蹦起来。
流氓会武术,还是情有可原,最怕的是流氓懂文化,而且还是十分三俗那一套。

景正卿正靠过来,明媚却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当下急忙从床上爬起:“二爷且慢!趁热让我先喝了那碗参汤!”

作者有话要说:起初是换开头换了n遍,现在忍不住又通改了一遍=3=~
但如果发现有些错误地方,还请指正^^
 

☆、歌令

时光荏苒,忽悠悠倒回。
那时候,玉树临风的少年不曾娶亲,长发及腰的少女羞颜未开,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冤家对头尚未遇上。

本朝靖安三年,江南渝州安平县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县主卫凌去世了。
消息从安平县一路飞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引发了一通同样不大不小的风波。
各路人马都因这个消息而暗中有所行动,因为是暗中,行动又隐秘,所以当时极少有人知道内情。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这几句“西洲曲”乃是出自南朝乐府民歌,流传至今,在吴苏一带,几乎家喻户晓,每个采莲女都会唱。
这一片西陵湖上,多种荷花,此刻正当季节,荷叶连天碧,荷花别样红,那些采莲女只着贴身的裙褂,挽起袖口,露出藕一样白嫩的手臂,驾船行走其中,更是湖上另一番风光。

采莲女们正唱着,三三两两嘻嘻哈哈谈笑,却见前头碧波之上,飘飘荡荡来了一艘画船,雕栏画柱,委实辉煌,船头处帘子一卷,有个人微微俯身而出,只见他着一身浅色素裳,浑身竟无一点鲜亮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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