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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4)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霍磬大惊失色,这“青丝化绵掌”是几百年来江湖上极为邪门的功夫,自瀛木山人走火入魔暴毙后,已经绝迹,今日竟见谢七使得,且谢七年方双十出头,连他三十余年的霍家内功也能化去,足见这青丝化绵掌之威。

霍磬自知难敌,叹道:“谢七,你可知君子无罪怀璧其罪,霍家军凭着军威或能免遭觊觎,你江湖门派坐拥奇策十二,来日凌云阁必被江湖众教围剿。青丝化绵掌虽厉害,但这功夫剑走偏锋阴损折人,你如何撑得凌云阁百年基业?”

谢七脸色白如宣纸,显是有内力反噬之相,却笑道:“我不做什么中流砥柱舍身为海晏河清,只求一个破锋于乱、裂土分疆。霍前辈,我敬你霍家军忠肝义胆今日不伤你们分毫,可你该知道,这战乱究竟是南朝对不起燕云,横不能每次你们要逞英雄立功名就该有人给你们摇旗呐喊,想睡觉就有人给你们递枕头,世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我问心无愧。”

唐门立马有小辈骂道:“说的好听,不就是个搅屎棍?”

谢七冷笑道:“若是一锅汤,便叫汤勺,若是屎……呵,你自甘做屎,我怕什么做个搅屎棍。”

冷余刃不关心什么天下什么战场,此时只听着谢七巧舌如簧同人斗嘴,觉得自家七爷的脑回路堪称清奇,如此修炼下去,简直可凭两片蔻丹朱唇退百万雄师,心道:这唐家弟子真是笨的可爱,为什么不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想到此,不禁觉得好似学到了自家七爷三分唇舌功力,登时竟有些喜不自胜。

谢七轻舟而去时又道:“霍前辈,我枉顾道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你放心,凌云阁虽看不起南朝,对北蛮也弃如敝履,这奇策十二你也不必再惦记了,它便是碎成齑粉也要碎在凌云阁。不过,若你三拜九叩至我凌云阁,说不准我会让你拜读这奇策十二。”

霍磬心里五味杂陈。霍家折这脸面,只好当做是补了南朝官家作的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写的蛮过瘾的,看官觉得看起来爽不爽。*^_^*

第4章 第一章 造作(3)

出了掘鲤淀渡口,谢七一捧血吐出便倒在了船上,冷余刃扶起他惊道:“七爷怎么?”

谢七抹了抹嘴边的血渍,恨道:“你当霍家三十余年的内功是纸糊的?这青丝化绵掌本就用一分损减五内根基一分,瀛木山人何等武学奇才,一生也不过用了三次化绵掌。”

冷余刃触到他手臂如一段冰棱,忙运功给他送内力,谢七留着一口气低声道:“我练化绵掌经脉已经紊错不堪,你那少林内家功夫行之不当于我无益,别费力气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还死不了,先回凌云阁罢。”冷余刃便忙抱起他往莫州的凌云阁暗哨处去。

苏瑜正连夜赶到莫州,冷余刃看着谢七额眉皱得紧,心里竟有些揪着似的疼。他还不懂这心痛的缘由,十年前他看到谢七含笑的眉眼就觉得这辈子都只想看他笑,如果谢七皱一皱眉,他便也不开心。谢七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功夫教他杀人,他心里便把谢七一笔一画一招一式都藏起来,看不见他的时候就在心上反复品摩,像一层又一层的蜜糖,直甜到他梦里面去。

谢七微一动作,他忙去探他额头,还是烫的厉害,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必要屠了唐门和霍家,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谢七喂他喝水,他从小没这样照顾过人,手脚都有点慌张得冒汗。

苏瑜到的时候,看到冷余刃从来没有过的孤注无措,这个少年在她眼里从来冷峻话少,眼神里从不含情,被谢七打磨成一把利刃。如今看到他这样慌张,苏瑜才惊觉,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心里只骂谢七这般作孽,苏瑜摸了摸冷余刃的头,轻声道:“你舍不得他是不是,我身边人手不够,你不要走开,就在屋里帮我好不好。”

冷余刃看向苏瑜的眼神几乎含了泪,使劲的点头。

苏瑜扶起谢七,摸了脉,沿督脉送进一股内力探了探虚实,又在他百会穴和神庭穴施了针,谢七额上发青,人虽仍然昏迷,却显出极痛苦的神色,冷余刃脱口喊道:“苏姐姐,你看他,你快救他,他疼得厉害。”

苏瑜在他膻中穴鸠尾穴轻击,对冷余刃道:“疼也得受着,这化绵掌阴寒至极,霍家内功又是纯阳一派,两相交恶,他不死也得送半条命,我早就告诉过他,他本身就不是练武的料,非要逆天而为,如果这般疼能让他有个教训也值当。”

苏瑜虽为医者,可在谢七跟前听惯了他言语噎人,又好笑又好气,便也不甘落人后,对谢七极爱逞口舌之强,从来不顾及犯不犯口业,又对冷余刃道:“你从他关内穴,送少林内力给他,将他体内流窜的霍家内力引导开去,切记得徐徐图之不可冒进。若有滞涩,宁可等他自行疏通也不可强冲他经脉。因他本身经脉逆乱不堪,乱麻也似,或许十分耗神,但以我对谢七的了解,他自己意识超乎常人的倔强,兴许比想象中好一些。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冷余刃点点头,便开始按照苏瑜说的做。

谢七意识残存,却真如苏瑜所说,极配合冷余刃,这一番整整耗了五个时辰,冷余刃收了力,整个人虚脱了也似,苏瑜塞了颗药丸给他,让他躺在谢七身旁,他对苏瑜一笑道了声谢才睡过去。

谢七醒的时候,碰到身旁睡得死沉的冷余刃和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微盹的苏瑜,怒道:“你敢让人睡我床上?”

苏瑜睁了眼一瞥,哼道:“别作孽了,也不看看你这条命能捡回来是靠谁。”

谢七还是顺不下这口气:“我养他这么些年可不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么。你倒心疼个什么劲儿。”

苏瑜恨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这孩子对你什么心思?”

谢七得意道:“我故意的。”

苏瑜叹道:“你这样的心肠,迟早得受天诛。”

谢七问道:“有吃的么,我饿了。”

苏瑜出门去端了一碗粥回来,一勺一勺喂着他吃,谢七看了她一眼微一笑缓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一点心意?”

苏瑜手里一顿,噗的笑出声:“你啊,只怕这辈子都参不透情爱。有情人可没有你这般刻薄的,你这刻薄是天性,冷余刃虽也不懂情爱,可他好似就认你这个人。”

谢七喝完粥,苏瑜正色道:“你这化绵掌还是早早自行了断散了去得好,如若有二次,恐怕神仙也难救。”

谢七皱眉:“不行。”

苏瑜恨道:“这邪门功夫比命重要?你,你气死我罢。”

谢七拖住她的胳膊撒娇也似笑道:“好姐姐,人各有命,我的命可不是化绵掌说了算的,如果我命该绝,便是不练化绵掌也是要绝的。这个道理你怎会不懂?”

苏瑜眼角微垂,低声道:“你让我怎么办啊?”

谢七听了这句话竟比方才苏瑜说他“神仙也救不得”还要害怕,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在与不在都能护你周全。”

苏瑜让他躺下,掖了被角缓声道:“睡吧,睡足了我们回凌云阁。”说罢便灭了灯出门去。

她立在檐下,这小院里水塘里的水都冻得结实了,月色出奇的好,她想起十年前,苏家被灭门的时候……

江南明州苏家济世堂,谢七母亲的娘家,不过一家寻寻常常的医庐药铺,只是救了一个江湖客,正巧那人身怀青丝化绵掌,被人从北蛮一路追杀至江南。

谢七难得回明州一次,苏瑜高兴地那晚带他去放灯,很晚才回家,两人刚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蹦蹦跳跳进了他们家所在的那个胡同,被横在胡同里的黑衣人吓了一跳,那人蜷缩卧地,也看不清脸,身边的一把刀倒是在苏瑜和谢七的灯笼下显得森寒骇人,苏瑜把谢七挡在身后,大着胆子举灯去看,那人衣衫上血迹斑斑,似乎是听着有脚步声,伸手便去摸身边的刀,苏瑜却道:“你受伤了,我家有药。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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