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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过速(43)+番外

作者: 祈鹿八今 阅读记录

温瑾然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抽抽噎噎的哭着,靳闻冬去亲他的耳根,眼眶也红了一片,但他没有哭,只是重复的问了遍:“能不能呢?”

温瑾然狠狠点头,嘴上却说:“我不要一个人,你快点回来!”

靳闻冬的回答是枚粗暴凶狠的吻。

这个吻带了点眼泪的咸涩味,温瑾然觉得他是哭了,不过因为闭眼看不见,他也不确定,再者他的眼泪也够多了,说不定只是他自己的而已。

只有一天的时间,那天他们没有出门,温瑾然也没去上学,他们躺在被窝里,久违的热度让温瑾然惬意的不得了,宋雅香一整天都没动静,或许是躲出去了。

等傍晚到来,温瑾然的情绪也没了一开始的激烈,靳闻冬说不会舍下他,一辈子都不会,他就信了。

有盼头的有希望的等待,总比他突然的消失杳无音信要好太多。

温瑾然送靳闻冬出门,他本想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奈何一下楼就发现楼下停着两辆黑色汽车,看那不便宜的款式,就知道是来干嘛的。

靳闻冬搓搓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临走前还咬了两口,他眼睛是带着笑的,温瑾然也就跟着他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他乖乖道:“你走吧。”

“然然,”靳闻冬不笑了,用一种认真痴迷的眼神,十分低沉的语气说,“我爱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没留给温瑾然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个仓促宽阔的背影。

这一瞬间,温瑾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产生了个自豪的念头——那个从前无聊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与他一同变成了个大人。

他们不是孩子了,是大人。

当车屁股排出的最后一点尾气也闻不到了,温瑾然才回了家,楼道里少了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寂寞乏味。

家里更是窒息的安静,和靳闻冬待了一天后,温暖来到又被骤然抽离的感觉似乎比前几天还要难耐。

他在客厅中央愣了会儿。

白昼灯就在他的头顶上无遮无拦的亮着,白天没觉到什么,靳闻冬一走,他发完烧的后遗症便一股劲儿冒了出来,手脚酸软,精神也有点疲倦。

不过他想通了些事情,这些事情,他想还是说出口比较好,于是便去敲了宋雅香卧室的门,骨头敲着木板几声脆响,在寂静的家里格外清晰。

宋雅香模糊的声音说:“然然?怎么了?”

温瑾然顿了顿,叫她:“妈。”

他又顿了顿:“您能出来吗?我想和您……聊聊。”

里边沉默了下,没过多久,门开了,透出里边橘黄色的灯,温瑾然先是看见母亲憔悴的脸,紧接着视线不自觉往里瞥了下——被子床单都是整齐的,宋雅香在她的梳妆台前坐了一天。

母子二人对视片刻,竟然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学校里我帮你请过假了,”她最终选择了个话题,“明天照常去上课就好,你们王老师说,学习上可以去办公室找老师补课。”

温瑾然抿嘴道:“好。”

又是一阵沉默。

他给宋雅香让开了走道,方向是朝着客厅,眼睛是看着母亲的,然而在她看不见方向的一只手悄悄攥紧,正不是很自在的乱掐。

现在没有靳闻冬能做他的支柱了。

他要坚强,最好能帮上靳闻冬一点忙。

心底暗暗给自己打完气,他终于有了开口的力气,“妈,我们能说会儿话吗?”

第50章 终过难关

宋雅香可以对任何人强势、自私、不留余地,唯独在她的儿子面前,硬不下心肠,也舍不得放狠话。

温瑾然站在她的面前,灯光照的他脸色煞白,宋雅香刚想说“算了吧”,温瑾然已经去了另一间房子,给她倒了杯水。

他放下水,也坐下了,看得出来手脚僵硬,他们母子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

他们各自低着头,面对面沉默了会儿,温瑾然率先开口驱散了这种尴尬。

*

靳闻冬被几个人带着回了囚.禁他三天的别墅。

房间里灯光通明,靳博涛就坐在客厅中央等他,指间还夹着根燃着的烟。

他施施然过去,双手插兜,站像比以前看起来挺立不少,面对靳博涛,他收起了自己的不正经,一改前态,几乎带了些厌烦的意思。

靳博涛让给他一根烟,像把他当做了同龄男人来对待,然而靳闻冬任他的手僵在空中,眼皮都没动一下:“我戒了。”

靳博涛又神色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捻灭手上的烟,火星悄无声息地瞬间寂灭,他同样默然无语,想了很多的话在看见靳闻冬的脸时,完全说不出口了,卡在喉咙里。

靳闻冬耐心等他开口。

“你还能听劝回家,不错,”他干巴巴说了句,印象里这好像是儿子为数不多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说一句顶两句的时候,训斥的话说出来都显得没有力气,“我还以为你辈子都要和我对着干了。”

靳闻冬:“和你没关系,我是为了宋姨他儿子来的。”

他顿了顿,补上句:“动我可以,打我发泄你这些年的怒气也行,不要对他出手。”

话没没说两句直接崩了,不过念在他说话态度还算温和,没有冷嘲热讽,靳博涛没生气,沉吟问道:“如果我对他出手了呢?”

“如果你对他出手了……”靳闻冬停下来组织了下措辞,语气郑重,“这些年不止你在忍受我,我也在忍受你,或许那时候我们终于可以来对这段父子关系说再见了。”

“你!——小兔崽子!”靳博涛直接站了起来,想拿件趁手的东西砸他,搜寻未果,只能愤怒地指着他,“靳闻冬!”

靳闻冬低头,摆出受训的姿势嘴里的话却越来越过分:“你或许从来不懂爱是什么,无论是亲人的爱,还是对于恋人的爱情,你的眼里从来只有你的事业,你的钱,你这些年越来越向上走,社会地位一日比一日高,其中有部分是源于我母亲家族的助力。”

靳博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靳闻冬抬起脸来,直视着他:“可我也知道,大部分都是你日夜不歇,拼命为自己挣来的,或许你不是个很好的人,不是个很好的父亲,可你是个成功的事业家,曾经我也崇拜过你,在你不知道的背后仰望着你——然而也只是背影了。”

“你是一个不会往回头看的人,”靳闻冬笑了,“无论是女人、朋友……还是儿子。”

靳博涛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就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突然,某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靳闻冬看过去,他认识这个男人,这几天他被关着,靳博涛就让这个人男人过来教他课。

男人浑身书卷气很重,长着个大肚子,和老王有得一拼,不过长相比老王颇为端正,五官组合喜庆和蔼,拿着本书夹在肘子里,没感觉到他们沉重的气氛似的,还挺高兴的问了句:“小少爷,今天还听课嘛?”

靳博涛本就处在怒火中,他偏不识相往枪口上撞。

不过他好歹还算克制,只是用手指了指门,意思是让这位家教老师滚蛋,那老师看他阴沉着连,立刻噤声,挪动着笨重的身体快速地走了。

客厅大门“哐当”一声合上。

靳博涛怒意未消,注视着靳闻冬的眼睛,那双眼睛无波无澜,没有情绪,能说出这段话说明他心里早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于是他心中的怒意则又染上了别的复杂的情绪,有愧疚、心虚、羞恼。

还有点为人父母,看着儿子长大后的心酸,这种感觉于他而言非常新鲜,简直称得上奇特。

靳博涛沉默了很久沉默。

客厅里的大灯把他们彼此眼中的自己照的纤毫毕现,靳闻冬视线微挪,瞧见了他头上挺明显的几根白头发,略一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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