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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65)


旁边之人本正全神贯注看里头,闻言都也看过来,望见秋水一身墨蓝道袍,头戴道冠,风采出尘,令人倾倒,顿时俱也震慑,齐齐无声,垂手退了一边,给秋水君让了条路出来。
秋水君一笑:“多谢各位。”声音清淡,笑容温润,看一眼秀行,迈步向前。
秀行忙也抱着灵崆紧紧跟着,一直到秋水君越开人群,外头的众人才又飞快地聚拢过来。

秋水君将到客栈门口,却见门边上有四个腰配宝剑之人,一概身着白衣,服饰甚是华丽,而那些围观之人,都距离此处数步之遥,不敢靠前。
守门的前头年少者,见秋水君同秀行过来,便道:“站住!国师在此,退后!”身后那个年长些的定睛一看,顿时低声喝道:“你看清了些!这是九渺山的掌督教秋水大人!”年少之人顿时面红耳赤,急忙赔礼。
秋水君淡淡点头:“国师大人在此么?”
那人不敢怠慢:“正是,掌督教要见国师?请进。”秀行在旁见了,心里惊讶:好好地客栈,人都围在外头,又如此严阵以待地把着门,这阵势,究竟在做什么?
正想到此处,便听到里头一声冷笑,传来个女子的声儿,说道:“就凭你,也配?”这话大大地不善。
而后一人嗫嚅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前面一个声音秀行不曾听过,后面这个,却是听过的,正是先头跟鲁元初同行的宁云赐。

秀行心里好奇,赶紧进了门,见客栈大堂内,众住店客人都退在墙角,战战兢兢,不敢言语,大堂内这么多桌椅板凳,却只有一人,侧身对着门口而坐,乃是个窈窕极美的斜侧影,看不清脸。
她身侧另有白衣人十数个,分两边站立,孔雀开屏般地护着。
而就在此人身侧赫然站着两名熟人,一个正是宁云赐,低着头,似极不安,另一个,却是鲁元初。
秀行同秋水君入内之时,并无人通报,因此那背对坐着之人也不曾察觉,宁云赐低着头自也看不到,鲁元初皱眉沉思,心事重重,无暇顾及其他。

秀行不知发生何事,秋水君见状,便也只是站在门边上,且听那女子道:“你先前的气焰哪里去了?有胆便再在我跟前,把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宁云赐几乎要哭出来,咬着唇不语。
鲁元初道:“国师大人,宁小姐虽有错,不过是因她年少无知,才口没遮拦的,并非有心的,请国师大人饶了她这一次,想必她日后必会记得今日之教训,悔过自新。”他这番话是斟酌所说,谁也不曾得罪,只是竭力打圆场。
国师目光一转,看向鲁元初:“你就是鲁瑛垣的儿子?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同她是何关系,便如此护着?”
鲁元初道:“晚辈正是鲁家的鲁元初。素来听家父说起国师大人,心中十分敬仰。这位云赐妹妹,是我家的故交,这次出来,是家长吩咐带她一并历练历练,并无他意,还请国师大人明鉴。”
国师声音略带笑意:“你说话倒也动听,鲁瑛垣是个会做人的,你也果有乃父之风,只是你到底年纪小,休要做错了事,自毁前程。”
鲁元初道:“国师大人教训的是,晚辈行事到底是欠些斟酌的。”
国师看他始终谦卑有礼对答,倒也满意,声里便带了一丝温和:“这个宁家的女子,行事莽撞,大庭广众下说什么自己便是下届辅神者,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便不可一世,当九渺山的神君是什么?我甚是不喜,本想狠狠惩罚她一番,看在你的面儿上,也便罢了。”
鲁元初大喜:“多谢国师大人!”
国师道:“我看她如此行事,迟早惹祸,你是个识相的,尽早将她送回宁家,休要揽祸上身而不自知。”
鲁元初还未搭腔,旁边宁云赐一咬牙,低声嘀咕道:“凭什么……”

国师正看鲁元初,听了这句,顿时重变了面色。
鲁元初正想应答,一听宁云赐出声,便知道不妥,急忙喝止道:“云赐!”谁知到底是晚了,只见国师单掌在桌上一拍,宁云赐竟站不住脚,好似虚空里有一只手擒着她般,极快到了国师面前。
国师抬手,向着宁云赐面上掴下去。
鲁元初身形一动,到底未敢造次,只急道:“国师大人手下留情!”
此刻宁云赐已经吃了数个耳光,国师一停手,她身形一晃,竟倒在地上,国师斜睨着脚下的宁云赐,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宁云赐自出娘胎以来未曾受这侮辱,反应过来后,又疼又羞又怕,捂着脸嚎哭起来,鲁元初顾不得,便冲过去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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