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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亲爱的!(72)

作者: angelina 阅读记录

时西也拿起一只笔,在果知画上添了几笔:“这样更像你。”

“哪像了!你在丑化我!”他不服气的说,想擦掉时西画上的东西,却把那张脸越擦越滑稽,他放弃了,把笔落在书签的空白处:“再写上‘亲爱的’三个字。”时西按住他的手腕:“别做些多余的事。”

“我要做!”即使被按着,果知依然凭着毅力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他观赏着书签,发出感叹声:“唉呀,我太佩服自己的才华了。”

“可以扔进垃圾筒里了。”

“不行!”他把书签放到时西的书上,继续欣赏着:“别以为这是张普普通通的纸。”

“它就是张纸。”

果知摆摆手指,再次强调:“它是纸,但不是普通的纸。”

“是张没用的废纸。”

“什么没用,这是我充满心意的礼物,送给你的护身符。”果知的话遭来时西嫌弃的眼神:“你倒是会省钱。”

“不要糟蹋我的心意,他会保佑你,替你驱散不开心,赋予你勇气。”

“你怎么不去当骗钱的神棍。”

“你就不能正经的接受我的心意,哪怕一次也好,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他鼓起脸。

对面传来刺眼的目光,果知身体一僵,差点忘了他是生活在怎样的现实里,他一语不发握紧双手.刚想鼓起勇气看向对面时,时西用书签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倾身靠近,时西的唇和果知的眼睛,只隔着一张书签。

“你什么也没看到。”

果知松开了握紧的手,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寂静和放松从他每个毛孔钻出,时西的声音像温暖的调子,时西的气息像清新的微风。暂时忘了吧,性别、现实、别人、父母,沉浸在现在。他把书签捏在手中,靠住椅背,觉得困意袭来,轻轻倒在时西肩头。

90.他的家

被推醒的果知睁开双眼,一脸茫然:“到哪儿了?”列车都已经停住,过道的人推挤着下车,他还在问多余的问题。时西伸手将果知的脸揉到变形:“清醒没?”

“我的脸虽然没你好看,但也很重要!”他推开时西的手,站在过道里,想拿行李箱里,后面移动的人将他往前挤,他无法靠近,只得顺着人流下了列车。

时西提着他的行李箱下车时,果知气得脸涨红,向时西告状:“有些人真没素质。”

“有什么好需要惊讶的。”

“我觉得很过分,真想抓着他揍一顿!”果知气愤难平,出站的路上一直皱着眉,时不时会冒出一句气话,时西不以为然在他旁边走着,许久才说:“果知,你也不小了,不公平的事每天都会发生很多,生活就是忍受。”

“可是那个人…”

“为点破事生气是不成熟的表现。”

果知又一次被很轻易的说服了,他挠挠头:“你说得对,只是被人摸了下屁股,不需要这么生气,我太不成熟了。”以为果知是刚才被人强硬的挤下车才这么生气的时西,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咬咬牙:“是哪个混蛋?给我指出来。”

“没看清楚。”果知端详着时西的脸:“你不是说生气是不成熟的表现吗?”

“我生气很合理。”时西总有自己的道理。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差别待遇!”

时西随手抓过旁边的一个男人:“是他吗?”

“不是,你快放手。”果知冲上前去掰开时西的手指头,连连向那位路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认错人了。”说完从后面推着时西就往外面走。

“都说没看清了,不要随便就抓人,太没礼貌了。”真难得,果知能教训时西的机会并不多。好不容易平息这件事,果知拉开出租车门:“那我先回家了。”知道同在一个城市后,能见面的时间会很多,分开也变得容易一些。时西看了看时间,开口的太突然了:“走吧,去我家。”果知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保持着拉开车门的姿势,时西刚才说什么了?是幻听吧?压根没任何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他结巴了:“去、去、去、去你、你、家?”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现、现在?”

时西不想多话,把果知推进出租,自己也坐进去,向司机报了地址。车子启动时,果知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慌乱、期待、紧张、兴奋、担心,不停在体内交替着,快要爆炸。他觉得自己快要犯心脏病。他把手放在时西大腿上,捏紧:“以后请你提前告诉我,再经历几次这种惊吓,我会变得很短命的。”

“只是临时想起的。”时西一如往常的平静,果知真想狠狠捏他一下,可他又舍不得。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果知和时西站在大厦下,果知将行李寄放在楼底门卫处,路过玻璃门时他又退了回来,理理头发,扯扯衣服,擦擦脸:“时西,我看起来怎么样?”

“熊样。”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跟你开玩笑。”

此时的果知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对着玻璃门不停的左扯扯右挠挠,时西已经走进电梯:“你要不要先回去?”他话音刚落,果知冲进电梯:“怎么可能回去,好不容易可以看看你家。”

“我说过不要抱太多期待。”

“去你家让我不抱期待太强人所难了!”电梯停在21楼,他们走出去,时西拿出钥匙,果知站在门前,不断做着深呼吸。门打开了,玄关处堆满纸箱子,果知很费力才走进去。眼前的画面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很不一样。空荡荡的客厅只有沙发、矮桌、电视,像从未有人居住般冷清。东西凌乱的散落在各个地方,这是家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如此让人感到冰冷和寂静。

果知脱掉外套,挽起衣袖,收拾沙发上的东西,他轻笑着说:“是刚搬来还没收拾好的原因吧?”时西双手插在包里,看着果知忙碌的背影,他的声音淡漠:“一直是这样。”果知的动作停住了几秒,没再说话,继续收拾。他眼角瞄到了沙发底下几幅画,弯腰捡起来:“谁画的?”

“我爸。”

“叔叔是画画的吗?”

“不完全是,有时也做雕塑。”

“真厉害!叔叔是搞艺术的。”果知忍不住赞叹。最右边房间里突然传来响声,吓了果知一跳,他望向时西,时西望向那扇似乎永远关闭着门:“我爸在里面。”

“那我去和叔叔打声招呼。”

“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是、是吗?”果知又开始收拾。时西好不容易才回来,叔叔应该多少能听到些声音,可他为什么紧闭着房门,不管再忙,哪怕几分钟,也可以出来见见他的。为什么呢?那扇门毫无动静,隔开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别收拾了。”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

“我叫你别收拾了。”

“我”果知无法停下来,他的话被时西冷冷的打断:“没用的。”果知低着头,他将东西叠放在一起:“我常听人说,搞艺术的都有些特别,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些特别。”时西走上前,把果知拉到自己面前:“我不需要安慰,明白?”左手手腕在疼痛,果知抬起右手,摸住时西的脸:“明白了。”他的表情像他的手指一样温暖,时西放开了他,走进房间。

果知还是在收拾,他有时是很固执的。

是自己要求的,想知道关于时西的更多东西,现在他知道了,却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要对时西说什么。

结束了漫长的整理,果知站在客厅里,东西都整齐了,可是,好像什么也没改变。时西又说对了,这样做是没用的。他走进时西的房间,同样很简单的布局,地上堆放着很多书,时西安静的坐在电脑前,果知好像看到了他的整个十年,一直就呆在房间里,一直就那样坐着,从稚嫩的脸慢慢蜕变,慢慢长高,慢慢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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