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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116)

宝嫃有些慌:“夫君,我不懂事吗?”

凤玄不回答,嗯哼了两声,抱着人蹭着,清晨那一丝微凉被他蹭的转作火热。

两人缠绵了片刻,凤玄才叹了口气,忍住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将她抱了抱道:“我跟老姜说好,今日他会带人来给咱们垒锅灶,早上怕就没有饭吃了,你也不用忙着做。”

宝嫃听了,便嘻嘻一笑:“我是不会饿着夫君的。”

凤玄见她笑得鬼鬼地,便道:“怎么了?”

宝嫃才要说,转念间眼珠儿转了下,却只道:“没事,夫君快起身。”

宝嫃不是个能藏住事的,凤玄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却也不追问,只慢腾腾地起身,拿了衣裳来穿。

宝嫃从后看着男人魁梧的身形,却发现在他背上,肩胛处跟腰下,各有一道伤痕,肩胛处的较深些,颜色也很鲜明,腰下的稍微浅一些。

宝嫃一惊,便起了身:“夫君?”探手摸过去。

她绵软的小手摸在他肩头那道伤痕上,凤玄略微一抖,便转头看她:“怎么了?”

宝嫃道:“夫君,这是……”

他低头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是过去受的伤,都好了。”

他抓了衣裳就要披上,宝嫃却只觉得双眼发潮:“夫君……”

他听出她声音有异,回眸看她:“真的没事,好啦。”将她的小手握了握,“你夫君命很大。”

这淡淡的一句,里头却包含无限过往心酸悲凉,跟沧桑过后的一丝淡然释然。

他手心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倘若他过去经历的那些不堪回首,只是为了引他跟她相遇,他觉得他很能接受,也很值得。

回头再看一眼她,见宝嫃一手握着被子放在胸前,那大红的被面衬得她整个人在纯真娇美之外多了一分明艳,然而因为身形娇弱,更有几分楚楚可怜,何况她正垂头似落泪之态。

凤玄抬手便按向她头上:“乖娘子,别赖床……你夫君好端端地在这里,还饿的很呢。”

他笑吟吟地,话语里别有深意,笑容中也带着无限宽慰。

宝嫃听了一个“饿”字,才蓦地抬起头来,对她而言,夫君“饿”了,是能胜过所有的头等大事,她急急忙忙抓了衣裳来穿:“好的夫君,我这就去……”

凤玄见她慌张的模样,被子从她胸前滑落,便不免把那胸前春光泄露了几分落在他的眼中。

凤玄不敢多看,赶紧下地出了门去。

宝嫃穿好了衣衫,把头发理一理,便到了门扇边儿上,这门后挂着栓儿,上头吊着个蓝色花布的包儿,宝嫃抿嘴一笑,把包儿取下来,抱在怀中。

她正开心,忽地听到院中有动静,宝嫃好奇探头看去,却见凤玄正在院子中央练拳脚。

宝嫃一看便呆了,这是她头一次看凤玄练武,自然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堂,只是觉得男人的一举一动委实太过养眼。

他的双脚牢牢踩在地面,如打了桩似的稳固,长腿马步一亮,脚下不停变换步法,双拳动处生风。

长臂探出似能擒探海夜叉,一脚踏前如能踩南山猛虎。

那样的宽肩劲瘦腰身,衣襟略敞开,露出极为精壮的腹部肌肉,绷着似一道弓,直起来似一柄剑,凛凛地似无坚能催之。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是每一刹那的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力道似的,仿佛他的举手投足,都揽带着风云之气。

可是很快地,那缓慢地动作却又迅速变快,身形转换,腾挪之间几乎叫人目不暇给。

很快地一趟拳打完了,男人缓缓收势,站定了身形微微地吐纳放松,身子微微发热,先前那在体内骚乱作祟的念欲也缓缓消散了去。

宝嫃靠在门扇上,看得一眼不眨,她从不知道夫君会有这样的功夫,而练武时候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却又让她在震撼之余略微觉得有些害怕,她不懂什么叫“王气”,什么又叫“将威”,可是宝嫃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安似的。

手动的时候,碰到了怀里的布包,宝嫃摸了摸,想起她的头等大事,才把先头那一丝忐忑给挥除了。

凤玄练功过后,便出了院门,到湖边上就着清冽的湖水洗了洗身子,清晨之际,眼前的山林中飘荡着淡淡的雾气,像是云一样横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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