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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书香(146)

陆行舟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一颗心像被挖出来了一般,叫人一刀一刀狠狠地扎着。

“阿宁,你告诉我,是他逼迫你吗?”

元宁的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中滑落出来,她看着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是他诱骗你吗?”

元宁止不住地落泪,仍旧是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陆行舟忽然加重了声音。

“他既没逼迫我,也没诱骗我。我与他……因为……我曾经跟他,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又是两情相悦!

正是初春的好天气,陆行舟却觉得寒冷彻骨。

“你跟他是两情相悦,那你跟我呢?”

“陆行舟,你以为呢?”元宁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带着哭腔喊了起来,“你跑过来问我,不就是怀疑我了吗?你问我做什么?你既然非要问我,那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陆行舟的眉心紧紧拧起。

此刻他的心千疮百孔,然而他的阿宁哭成了泪人。

像是一种本能一般,伸手便将阿宁拥在怀中。

“阿宁,我只想问个明白,你告诉我实话,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不,”元宁用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他,只觉得心底无比的悲凉。

“陆行舟,你根本就不相信!你做不到的。你走吧,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陆行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僵。

他没想到,元宁会决绝至此。

但在他的心中,绝望又更近一层。

元宁从来都是闲适恬淡的,她说自己小心眼,却最是心胸开阔。

三年前她遭人陷害,虽痛苦万分,却并没有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她说自己恨盛元柔,却一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要与盛元柔井水不犯河水,便自在满足。

但赵琰似乎是个例外。

他只是在她眼前提了赵琰几句话,元宁竟决绝至此。

“阿宁,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对赵琰讳莫如深?为什么每次一提到他,你变得不再是你!”

“若我不讳莫如深,只怕你早已离我而去。我与赵琰,的确有过去。”元宁看着陆行舟激动的神情,平静的问道,“你能接受一个跟别的男人亲密无间的女人吗?”

陆行舟的喉结动了动,喑哑地发出了两个字:“可以。”

元宁忽然笑了,她摇了摇头。

“陆行舟,你不可以。”因为不可以,他才会因为赵琰的话而失控。

不等陆行舟再说什么,元宁伸手拉掉了腰间的丝带。

她缓缓松掉了身上的衫子,在陆行舟错愕的目光中,露出了里面月白色绣蔷薇的肚兜。

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将肚兜拉了下去,少女曼妙迷人的身姿顿时展露无遗。

正值最好的豆蔻年华,玉质冰肌,挺拔傲人。

她轻轻转了转身,便颤巍巍地上下晃了晃,又稳稳地耸立起来。

陆行舟刹那间就看呆了。

去年进书院之前,他曾于情动之时,隔着衣裳感受过它的绵软。在书院苦读的时候,他多少次在梦中见过,亦无数次在梦中将它啃噬。

走进这屋时,他气愤,得到答案时,他悲伤,被元宁推开时,他绝望,然而此时,竟然见到如此惊艳的 一物。男人身上最古老的情感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

他本以行将就木,对这个人间不再留恋。

然而在这一刹,他满血复活,又变身成为了最具攻击力的猛虎,随时准备扑向眼前的那一只莹白的玉兔。

元宁面色悲凉,身子轻轻颤抖着,向他跟前走了一步。

他的喉结亦随之一动,仿佛捕食之前最后的宁静。

元宁抬起双手。

两座山间,有一密缝儿,用力才可掰开。陆行舟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流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然而下一刻,便见那缝隙的正当中,有一点红。

元宁幽幽道:“陆行舟,你想看的红痣,在这里。”

第127章

这样一来, 陆行舟自是看清了。

那颗红痣不大, 只有些许的一丁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到那么小的一颗痣, 何况还隐藏得那样深。

若非长相厮守的人, 怎会知道这样的一颗痣?

他觉得奇怪,从前元宁那样小, 赵琰也是个孩子,他们怎么会有机会有时间偷尝那事。

陆行舟不愿意再想这件事,实际上他并不是在纠缠元宁的旧事,而只是觉得这件旧事说不通。他最爱探案破案, 此时的他, 更多的是出于好奇的天性。

但他双眉紧锁的模样,给了元宁一个错误的暗示。

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从来都是要女子从一而终,碰上这样的事哪个男子会不在意呢?

更何况, 莫说男子, 易地而处之, 若是元宁知道陆行舟曾与哪个女子有染,只要想一想,怕立时三刻就已经发作了。

正在元宁垂泪神伤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有衣物搭在了自己冰凉的肩上。

瞥了一眼, 便看见一抹灰蓝色。

是他的衣裳。

她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两颗泪珠。

因为流过眼泪, 她的眼睛分外清亮。

陆行舟居高临下,正好看到这么一张清净的小脸。

仿佛雨后刚冒出头的荷花,又仿佛山中沾染晨露的嫩芽。

这样好的一个她,叫他怎么放手?

“阿宁,是我不对,你方才的话,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在乎什么红痣,也不在乎什么赵琰。就算往后再出来个钱琰、孙琰、李琰,我也不在乎!”

他是赔罪了,可元宁听得直生气。

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难不成以为自己跟一本百家姓的男人都有瓜葛吗?

然而气着气着,她忽然又为陆行舟不值起来。

这家伙, 说起来还是他吃了亏,过来讨要说法,偏还赔礼道歉。

她垂眸,眼睛里又有了泪意。

“阿宁,我只是一时情急,想弄个明白,你知道我的,凡事都想查个清楚,并非来找你兴师问罪。”

他正解释着,元宁忽然踮起脚,仰头堵住他的嘴。

这一刻他本是一头重伤的猛兽,此时碰到了温柔的召唤,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将所有的情绪顺着这一张小口尽数消逝。

两两相依,只觉得清香萦绕,恍若无人。

方才他的衣裳只是搭在元宁的肩上,此时她双手一展,环住了他的脖子,那件衣裳就从肩膀上滑了下去。

陆行舟伸手一揽,便触到了她莹白润腻的肌肤。

两个人在刹那间都感觉到了一些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种若有似无的、微醺的、痒痒的感觉,从他的指尖出化开,迅速蔓延到两人的全身。

陆行舟素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手一抬,便将她放到了榻上,支着身看着她。

元宁有一点懵,躺在十样锦的软被上,大大睁着眼睛,看着俯身的男人。

她隐隐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事,但不知怎么地,她并不抵触,甚至有一丝的波动。

她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但对陆行舟而言,这个微小的动作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他们之间早已有了默契,无需多言。

他霎时读懂了她的心意。

陆行舟稳稳跪在榻上,毫不犹豫就动了手。

他素来干脆果断,但毕竟是头一次,多多少少都有些颤抖。

一番嬉戏之后,底下的她便发出了娇滴滴的嘤咛之声。他终是有了决断,拨开云雾,找到了隐藏的那一点红痣,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

榻上的锦被翻腾了许久,终是渐渐地消停了下来。

元宁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猫一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

陆行舟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抓着他盯着头上绣着百合花的帐顶,回味着今日的一切,不自觉地勾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