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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111)

“杜忠波!?”钱文东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杜忠波站在门的旁边,对两个惊愕不已的妹子摆摆手:“出去。”

妹子二话不说,脚步如飞地离开了。

房门一关,花鑫走到钱文东面前,打量了几眼死过一回的人。而杜忠波却是一脸狠戾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

“你们想干什么?”钱文东没想到杜忠波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一时间有些慌了。

花鑫没开口,因为他在等杜忠波打第一锣。

杜忠波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被停职了。”

听起来,好像是在示弱。钱文东也是如此认为的,他马上得意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妹子拉开的浴袍,挺了挺腰板,冷笑道:“杜队长这是打算到我这来混口饭吃?”

哎呦,钱毅一死,这货倒是嘚瑟起来了。花鑫暗想。

钱文东的嘚瑟太过明显,杜忠波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慢性疾病?”

钱文东瞪着眼喝到:“你少咒我,我身体好着呢!”

杜忠波低下头,喃喃自语道:“那就好。”言罢,把只抽了一口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突然,杜忠波猛地扑了上去,照着钱文东的脸狠狠打了一拳!

花鑫愣住了,没想到杜忠波居然是个爆发型选手。虽然花老板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看钱文东挨打,还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跟杜忠波比起来,钱文东那点健身用的花拳绣腿当真不够看。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上,想翻身都做不到,他气吼吼地看着:“我要投诉你!”

杜忠波一脸的冷厉,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该踹哪踹哪,该抽哪抽哪,一旁的花鑫跟着添油加醋:“尽情地打,任何麻烦我给你兜着。”

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盛了几分,杜忠波一手扯起钱文东的浴袍,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势要打下去!

猛然间,拳头卡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钱文东的肋下。

“这是什么!?”杜忠波蹲下去把钱文东扯了起来,指着他的肋下问道。

花鑫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变了路数,下意识地去观察钱文东的肋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在靠近腋下的部位,有一个比肤色深一点的印记。好像是个葫芦。

杜忠波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答案,又瞪起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钱文东被他吓着了,匆忙间低头看了看:“胎记。”

“胎记?什么胎记?”

“他妈的胎记还能分什么胎记?胎里带来的!”钱文东这才算是缓过神来,用力地推开杜忠波。

杜忠波被推了一个趔趄,忙站起身来,面色略有些苍白。脑子里冒出不少线索——黎世翔夫妻身上有同样的胎记,黎月夕对胎记格外忌惮,现在钱文东身上居然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上,不止杜忠波惊讶混乱,花鑫也有些混乱,只是他比杜忠波多掌握一条线索,所以有了一种几乎不可能的猜测。

第74章

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发生一些特定的事的概率是相当大的。可是,如果有一天, 你将一枚硬币扔到地上, 硬币转啊转, 你会想它是停在正面还是反面呢?结果, 硬币立在那里不动了……

虽然不可思议, 但是它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花鑫把房门打开,将外面两个还直不起腰的保镖拎进来,麻利地两掌打下去让他们昏迷片刻, 随后扭头对杜忠波说:“你先消消气。”

杜忠波还在盯着钱文东的胎记看, 听到花鑫的声音才把视线移开。他紧紧地皱着眉,心里一团乱麻, 连个头儿都找不到。

花鑫走到钱文东面前, 顺手扯了几张纸巾带给他:“擦擦鼻血。”

钱文东恨恨地接过纸巾, 随便擦了一下,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打我一顿?太没品了。”

“你绑架人家孩子就有品了?”花鑫呛道, “钱文东,你到底为什么绑架杜欣语?”

钱文东怒视着站在一边的杜忠波,说:“姓杜的, 那幅画呢?”

杜忠波面色阴沉,甩着沾在手上的血,回道:“不在我这,我也不知道那鬼东西在哪里。如果不是你们威胁我, 我早特么把这破事忘了。”

钱文东似乎知道他们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当即吼了出来, “最后一个去廖文文家里的是你,那幅画不在你手里,难道还自己长翅膀飞了?”

“小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那是赃物。”

钱文东不屑地冷笑道,“应该是遗物吧,我叔叔留给我的遗物。”

“为了所谓的遗物,你绑架我女儿?”

“我对你女儿不错啊,吃的喝的玩的一样没少。要不是那几个白痴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你杜队长已经把货拿出来了。”

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这小子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这不是明摆着作死吗?可钱文东虽不如他叔叔老奸巨猾,能混到今天把钱毅留下来的烂摊子撑起来想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呢?

花鑫和杜忠波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其中有问题。前者又问道:“钱文东,就算你认为那批货在杜忠波手里,为什么现在才找他麻烦?”

“我忙。”钱文东眼睛一蹬,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我跟你们不一样,手底下一大堆人等我养活呢。”言罢,眼神瞥向杜忠波,“姓杜的,痛快点把货给我,要不然咱俩没完!”

双方僵持到这里,花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既然没问出什么线索,只能带回去继续问。

“在这也问不出什么了,回去再说。”

钱文东闻言吵嚷了起来:“怎么着,这回你们要绑架我?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六岁的小丫头,敢动我一个试试!”

花鑫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是愿意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俩把你拖出去?”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貌似很普通的笔,推出笔尖来,招呼一旁的杜忠波,“来帮个忙,按老实点,我手生,别扎血管上了。”

杜忠波认为此计甚妙!

这时,花鑫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嗡嗡声,他看也没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直接接听喂了一声,对方说了一句话的功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沉声回应:“知道了。”

随后,花鑫有些匆忙地对杜忠波说:“你先走,警察来了。”

“我就是警察。”

“你同事来了。”花鑫不耐地说,“你留在这里不好解释,到车里等我,我处理后续问题。”

杜忠波深深地看了钱文东一眼,居然没再说话,转了身就离开了包房。

房门一关,花鑫仔细看着门的下方缝隙是否有异样,确定杜忠波真的走了,才猛地抓住钱文东的浴袍领子,低声问道:“是你找的警察吧,不然,不会来这么快。”

钱文东咧开嘴,吐了口唾沫:“我自首不行吗?”

“你这么急着进去,是害怕什么呢?”

花鑫的问题似乎触及到了钱文东的某根神经,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瞳孔微缩。

花鑫暗想,看来猜对了。

花鑫撩开对方的浴袍,看了眼肋下的那个胎记,问道:“见没见过跟你有一样胎记的人?”

钱文东不悦地打开花鑫的手,愤愤道:“没有。你们俩为什么对我的胎记这么在意?”

换做谁盯着自己的胎记看都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换做钱文东这种不做好事的人情况更甚。可其中缘由花鑫自己都说不清,怎么跟他解释?更何况,也犯不上跟他解释。

花鑫飞快地瞥了眼房门,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问道:“谁指使你绑架杜欣语?”

得知警察马上就会进来,钱文东有恃无恐地说:“你别费力了,我不可能说的。”

不说,不代表不是。他的回应让花鑫肯定了杜欣语绑架案的主谋另有其人,而钱文东只是一个出头的楔子,不过这个楔子似乎还有点头脑,知道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