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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142)

花鑫看过赵炜留下来的表,心里有了这件事,随后带着温煦就离开了研究部。算一算时间,副会长应该带着钱文东回来了。

离开研究部之后温煦变得沉默了很多,其实花鑫也是这样,毕竟那块表的出现太突然了。

花鑫想着,最后一个接触了赵炜的人是黎世翔,想要知道赵炜临终前的情况,只能询问黎世翔,但是……

黎世翔死了。

花鑫带着一肚子的闷气敲响了副会长办公室的房门,几乎是同时门便打开了,是小七先行一步到了这里,此刻可说是万事俱备,就等他们俩呢。

温煦一进门就见西装革履面色红润的钱文东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听见有人进来还瞥了一眼。

你也太嚣张了!

温煦诧异地问道:“老板,这里没有那种专门审问犯人的小黑屋吗?”

花鑫闻言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爽了很多,笑道:“有,想去看看吗?”

温煦指着面色不善的钱文东说:“这个可以带过去吧?”

“喂,怎么说话呢?”钱文东不满地站了起来,“我可是你们请来的客人,注意你的态度。”

“客人?”温煦惊讶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副会长,求真相。

副会长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人我给你弄来了,其他事情不要来烦我。”都忙忙的,别来添麻烦。

温煦眼睛一亮:“老板,我们去小黑屋吧!”

眼前的温煦就像一只机灵的黑猫,对小黑屋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每一根胡须都竖了起来,雷达般敏锐!

花鑫默不作声,朝着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完全充当起打手的角色,一把抓住钱文东的胳膊,粗暴地往外面拖扯。

前一秒还保持着纨绔姿态的钱文东立刻叫嚷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我警告你,哎……你放手,我警告你马上放手!”

花鑫站在门口,朝着副会长点了一下头,说:“有结果再联系。”

副会长垂头看着文件,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吧!

——

打手这种角色特别适合小七,把钱文东丢进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还上去踹了一脚!钱文东敢怒不敢言,只能对着小七干瞪眼。

花鑫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靠着墙抱着胳膊,打量了钱文东几眼:“又见面了,钱少爷。”

钱文东当然记得这个人,想起在洗浴中心发生的种种,心知这次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钱文东是个精明人,精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应该低头。

看到钱文东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花鑫笑了:“你倒是识时务。不装一回儿大爷吗?”

“警察局我还能装一装,在你们面前,我装大爷岂不是找死?”你们能把我从警方手里要过来,就说明你们绝对不是一般人。来的时候又是蒙眼睛戴耳塞的,这里也绝对不是一般地方。往最坏的结果想,你们弄死我,恐怕我都没个全尸。

“不错,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花鑫懒洋洋地换了个肩膀靠墙,温煦立马知道该做什么,出去找了把椅子回来。

“说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花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色微冷的提醒钱文东,“实话实说,免得受罪。”

虽然钱文东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抽花鑫几耳光,可现实中,他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不为别的,钱文东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钱文东索性就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着花鑫等人,“我叔叔的案子,你们都清楚了吧?”

要从钱毅说起?温煦狐疑了一下,暗想:难道钱毅也跟现在的几起案件有关吗?

第93章

如果仔细翻看钱毅的资料,就会发现他的合法生意只有珠宝一项, 虽然假账做得非常好, 可再好也是假的啊。大笔资金来历去向均不明, 那时候杜忠波把积累了几年的线索拍在桌子上, 指证钱毅走私。于是, 见不得光的污秽一股脑地被扯了出来,数罪并罚让他领了一张去地狱的车票。

钱毅的问题花鑫等人是知道的,然而, 有些情况他们并不清楚。

钱文东说起把他养大成人的叔叔, 脸上不经意地流露一些哀伤。可见,叔侄二人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

“其实, 我叔叔这个结果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 他走得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当时年纪小,觉得没有他摆不平的事。”说到这里, 钱文东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太天真了。”

“除了杀人走私,钱毅还干什么了?”花鑫问道。

钱文东摆摆手, 说:“重点是走私,其他的你们不用关注。”

温煦想起了那批还没找到的钻石。

钱文东弯着腰,微微抬头看着花鑫:“这里你是话事人吧?”

花鑫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能。”

“不能空口白牙说说就算啊。”

花鑫坐直了腰板,表情严肃地说:“其他事情我不能承诺, 但是你的安全问题我还是可以保证的。毕竟,你对我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温煦觉得老板这些话说的太直白了, 有谁愿意被人利用呢?可钱文东却说:“不错,既然我有利用价值,你们就必须让我好好活下去。”

温煦不懂钱文东甘愿被利用的心理,或许是立场不同他无法像钱文东那样选择吧。

能不能理解愿意被人利用的心理不是重点,重点是钱文东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情况。

钱文东爽快地说;“我叔叔走私的钱大部分都不在他手里,至少有八成给了别人。”

花鑫脸色微变,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说让钱文东继续说下去。

“我叔叔从什么时候开始走私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很少跟我提起这些,也不让我沾那一块儿的生意,但是时间久了我总会察觉到一点问题。他是跟某些人合作走私,所得利润二八开,他拿的是小头。每次出货对方会安排两个人跟着,这两个人轮换着跟货,可以说从来没出过错。”

“可以说?”花鑫抓住了重点,问道,“听你这意思,是出过事了?”

钱文东点点头,说:“2013年夏天出事了。”

因为他不能直接参与走私生意,所以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回忆起当时的经过,钱文东说:“那几天我叔叔因为急性阑尾炎住院手术,我陪护的时候听见他打电话,他通知对方的人走货时间和地点。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就暂时叫‘A’吧。”

温煦想,估计还有B和C。

钱文东说:“出货时间是晚点十点左右,我们这边出个司机,A跟车压货。我叔叔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到了晚上十二点他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货已经拿回去了,当时我叔叔特别紧张,我能看出来他害怕那些人。后来,对方说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是走货的车遇到意外,司机和压货的人都死了。”

“什么意外?”花鑫不等钱文东的话音落地,急忙问道。

“一起车祸。”

温煦的心紧了紧,瞥了眼花鑫,似乎是在求证他与自己想的一样不一样。

花鑫不动声色地说:“然后呢?”

“当时是在医院,又因为叔叔着急,所以让我去车祸地点看看。我合计,车祸已经出了,大半夜我去现场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怀疑他有意把我支开,所以我在病房门口多等了一会儿,还真给我等着了,我叔叔又给对方打了电话。”

那时候,钱文东是蹲在病房门口的,耳朵紧贴着房门,屏息静气听着里面钱毅的声音。

“这不可能,我只是负责转达消息……人是你们安排的,就算我想中途换人,他们也不会听我的……他们都是你们的人,轮不到我管教。”

说到这里,钱文东岔开话题:“你们明白了吧?对方派人压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去压货,我叔叔说了不算,是人家那边定的。事实呢,就是借我叔叔的手把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