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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166)

温煦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表演台上正在演奏钢琴的中年大叔,回过头来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花鑫笑了笑,“怎么,不担心黎月夕了?”

温煦打开咖啡纸杯的盖子,看似很随意地说:“你不是说了嘛,着急也没用。而且,就算问你我们该怎么办,你也不会说。”

花鑫喝了口咖啡,低声说:“温煦,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在抓住滕华阳和解救黎月夕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不能一勺烩吗?”温煦认真地问。

花鑫淡笑,摇着头。

“那……我会救黎月夕。”

“理由呢?”

温煦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救我在乎的人,滕华阳那种人渣,不可能不作死,早晚会被收拾。”

闻言,花鑫放下了咖啡,,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可看上去却有一种严肃的感觉,他说:“事实上,这是一回事。只要抓住滕华阳,就能解决黎月夕的问题。而小七和杜忠波担心的是,总部不肯把滕华阳交给警方,如此一来,黎月夕的问题等于走进死胡同。”

温煦蹙眉不解,问道:“所以,你说可以解决,到底是什么办法?”

花鑫说:“解决黎月夕的问题,不一定要把将滕华阳交给警方。”

“哈?”温煦越听越不明白了。

花鑫拿起手包,走得那个潇洒。温煦忙不迭地把他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拿起来,追着说:“你不要说走就走,咖啡啊。”

“不要了,没你煮的好喝。”

温煦冲到嘴边的“败家”两个字硬生生噎了回去,再看看手里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放回桌子上。

出了酒店上了定好的计程车,车子刚刚开上道路,周谷城急色匆匆地从另外一辆车里跑了下来,他是眼看着花鑫坐上车的,这边急忙又回到车里,告诉司机:“跟着前面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

与花鑫相比,杜忠波的确是急在心里。想来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还有被杀的同事耿纳德,因此暴露身份同样被杀的同事闫小颖……

妈的,如果滕华阳不是被警方抓捕归案,还孩子一个清白,他肯定跟监理会没完!

其实,黎月夕对自己即将被通缉的事实不怎么在意。他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刚刚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对杜忠波说:“没关系的。”

“什么叫没关系?”杜忠波不满地说,“不正法了滕华阳你怎么办?在这窝一辈子?还是整容换脸,换个身份?”

“也没……”

“这事听我的!”杜忠波知道黎月夕想说什么,只是不想听,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头,很蛮横地命令。

黎月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杜忠波的脸色,呐呐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小七拿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他一直没有休息,脸上有一双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疲惫。

“怎么样了?”杜忠波故作和颜悦色地问道。

黎月夕忙起身给小七倒了杯水,并让出了病房里最舒服的椅子。

小七无心抱怨什么,直言:“最后一个见过滕华阳的人是他的一个下属,时间是两天前下午五点。据说他没有请假,两天没去上班,经常跟他来往的几个朋友也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我检测到他的信用卡记录了。”

小七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击某个程序,给杜忠波看:“他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刷过信用卡,上面还有他的电子签名。”

杜忠波微微蹙眉,自言自语地说:“南丰酒家?靠近音乐学院的那个专卖海鲜贵的要死的饭店?消费金额六千四百六。他绝对不是一个去的,一个人吃不了六千多元。”

小七点点头,应道:“我已经把酒家的监控拿回来了,可以确定滕华阳一行人有八个,其中有三个人是老外。”

杜忠波闻言挑起眉毛,眼神中有些狐疑:“他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国外了?”

小七摇摇头,表示不知。

“能查到那几个老外的资料吗?”

小七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说:“D国人卢卡斯,是一家跨国科技公司的副总、M国的约翰逊是一所大学研究机构的物理学家、Y国的阿尔杰是国际护卫集团的首席安保专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杜忠波越听越糊涂。

小七把页面最小化,随后点开一条新闻——2016年RS国际能源博览会将于10月10日在本市蜂巢举行,该展会吸引了十多个国家的参展商,国际展商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四。展出内容包括: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能源测量、环境、环境咨询、生物燃料等。

杜忠波恍然大悟:“这几个人都是来参加博览会的?”

黎月夕在一旁插言:“滕华阳只是个卖保险的,怎么会跟国外专家有关系呢?”

杜忠波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比他中枪那时候还严重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抓住小七的肩膀,问道:“今天九号,明天能进去吗?”

“去哪?博览会?”黎月夕问道。

小七说:“副会长已经安排了,明天我和支援部的人一起去。如果滕华阳也会去,肯定跑不了他。”

杜忠波垂低了视线,似乎在想着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他忽然撩起眼皮,盯着小七:“花鑫呢?”

“已经在飞机上了,今晚十一点左右到家。”小七说,“他和温煦会直接到这里来。所以,你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睡一会儿,花鑫到了,咱们会开个碰头会。”

杜忠波苦笑了一声,说:“拉倒吧,该睡觉的是你。”说着,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赶紧眯会儿,有事我会叫你。”

小七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我习惯了,跟花鑫办案几天不睡都是常事。”

杜忠波闻言冷笑了一声:“那是他不会疼人。我手底下带着一帮小子丫头大老爷们,知道什么时候该使唤他们,什么时候该疼他们。”说到这里,口气软了软,“明天有你们折腾的呢,赶紧去睡会儿。”

黎月夕也觉得小七真的需要休息,为此还贡献出自己的眼罩,并亲自把小七拉到沙发上,让他好好休息。

小七接过黎月夕递来的眼罩,笑问:“这是什么?”

杜忠波在一旁帮腔:“蒸汽眼罩,护士给他的。特别好用,戴上十五秒肯定让你失去知觉。”

“这是眼罩,还是蒙汗药?”小七笑着问道。

黎月夕帮忙打开包装,说:“不骗你啊,快戴上。”

好吧,小七脱了鞋躺在沙发上,把蒸汽眼罩的挂耳戴好,温热几秒钟后覆盖了他的双眼,十五秒都没用便失去了知觉。

黎月夕回头,笑着对杜忠波说:“我是不是应该跟护士姐姐多要几个?”

看着睡熟的小七,杜忠波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花鑫和温煦走出了机场,赶往总部的医疗所。

被杜忠波说成不懂得疼人的花老板,正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温煦的身上。

温煦也是没有休息好,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上了车,花鑫半强迫地让他休息。

十几分钟后,花鑫见温煦睡得踏实了,才把手机拿出来联系副会长。

副会长的状态要比他想的好一些,至少没直接开口骂人。不过,还是冷言冷语地数落了他几句。

花鑫老老实实地听着,随后才说:“现在的发现不是你愿意看的?凶手已经确定,而且我们还能顺着滕华阳摸到点线索。别抱怨了,早晚的事,你生气也没用。”

副会长怒道:“你和温煦说走就走,跟我打招呼了吗?请示了吗?”

“老副,你这是迁怒啊。”花鑫的口气中带着笑意,“虽说大老板到现在都没露面,所有压力都在你身上,可我们谁闲着了?杜忠波刚做完手术还在工作,我跟温煦也连夜赶回来了。”言下之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