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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281)

“我姥姥,快不行了。”英子哭着说。

花鑫的心咯噔一下,马上握住了温煦的手。随即问英子:“在县医院吗?”

“不是。“英子哽咽了两声,说,“我们到市里来了,前天就到了,知道煦哥忙没敢告诉他。现在……你让他快点来吧。”

“把地址发给我。”

花鑫一边接收英子发来的地址导入GPS,一边对傻了眼的温煦说:“你奶奶就在本市,你马上去医院。这边的事你暂时不要管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你到医院看看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

温煦的耳朵似乎出了问题,看到花鑫的嘴张张合合,听见的都是嗡嗡嗡。

“温煦,温煦!”花鑫大声叫了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晃了一下,“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什,什么?”温煦终于缓过神来,可还是处于茫然的状态。

花鑫忽然用力地拥抱着温煦,在他耳边说:“马上去看奶奶,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你还有我。”

好像是一股暖流从冰冷的心底涌了出来,身体回温,悲伤如潮水般没顶。温煦咽了咽唾沫,拍了拍花鑫的背脊:“嗯,我知道。”

放开了温煦,花鑫指了指车载GPS:“你开车去,注意安全。”

“我把车开走了,你们怎么办?”温煦回头看着后面俩苦逼兄弟。

花鑫已经打开了车门,说:“我会让总部的人过来接我。”言罢,回头对于毅说,“下车。”

于毅倒是不啰嗦,拖着还没醒过来的同事赶紧下车。

温煦知道这时候需要分秒必争,放下车窗拉住花鑫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也注意安全,到了总部给我个信儿。”

花鑫点点头,让他立刻就走。

温煦的车带起一片片的积雪,奔着山下而去。

不知道温煦能不能赶上看奶奶最后一眼,如果不能……

花鑫闭上眼睛,让自己酸楚的情绪沉淀下来。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花鑫,要联系总部吗?”于毅问道。

花鑫拿出手机不知道看了什么,低着头说:“不能在这里打电话。再往东走两公里,来吧,我背着他。”

于毅很吃力地将昏迷的同事放在花鑫的背上,三个人钻进了树林,朝东移动。

冬天的森林别有一番美丽,一棵棵参天大树高高矮矮,错落别致,间杂有些来不及脱落的红叶黄叶,被积雪覆盖着,露出小小一角。这里,除了风,当真什么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纯净无垢,孤独寂寥。

踏雪声从森林边缘而来,越走越近,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哈气像是浓雾一般弥漫在他们的脸上。花鑫背着一个昏迷的人,这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于毅本想换他下来歇歇,花鑫却是不肯。

“花鑫,你歇歇吧。”于毅扶着一棵树,上气不接下气,“就当是让我歇歇,我这还缺氧呢。”

花鑫扭头瞥了眼于毅……

晨曦已经随着时间变成了太阳高悬。阳光从枝桠缝隙中透过来,直晃晃地打在花鑫的眼睛上。于毅模糊了很多,树木也模糊了很多,可他偏偏看到了唯一不模糊的东西。

花鑫一抖肩,把背上的哥们甩到雪地上。没等于毅喊声“你轻点”,犹如出闸的猛兽,猛窜了起来,带起一阵劲风在于毅身边刮过。

这种不要命的跑法,不是看着山那么大的金子了,就是看到敌人了!于毅就地转身,直追着花鑫而去!

在满是积雪的森林里奔跑是很费劲儿的事,于毅很快被花鑫甩远,他又不敢大声叫喊,拼了命地追啊追啊。

突然,花鑫停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一棵树下,两只手从雪地里拉出个什么东西来。

于毅定睛一瞧:“卧槽,怎么是个人!?”他又拼命跑了十来步,这才看清楚,“罗建?”

花鑫从树下的雪地里拉出来的正是罗建。他的怀里抱着个约有鞋盒那么大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反正花鑫这会儿是没心情研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罗建是否还活着。

有脉搏呼吸,说明这人应该没啥大事。花鑫把罗建叫醒的方式简单而粗暴,啪啪几个耳光下去,罗建疼的闷哼了一声。

于毅站在一旁直揉脸,估计方才也没少挨抽。

“罗建,醒醒!”花鑫的手又扬了起来,许是被打出了本能反应,罗建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

“醒了,我醒了!”罗建捂着脸,生怕花鑫那只手会抽下来。

花鑫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咽了口唾沫滋润干渴的喉咙,问道:“怎么回事,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罗建怯怯地看了眼于毅,问道:“你那个同事呢?安全没有?”

花鑫扭头白了眼于毅:“外面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你就跟来了?心够大啊,赶紧回去。”

于毅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头。直到走得没影儿了,花鑫才问罗建:“现在能说了吗?”

罗建好像活见鬼的表情对着花鑫,指了指怀里的东西:“你能相信吗,这东西是我放进去的。看到番茄密码,我才想起来。”

花鑫:“……”

第159章

时间是早上7:20, 杜忠波在医疗所处理了伤口, 麻药劲还没过, 忙着联系黎月夕。

黎月夕已经回到市区,刚把小语送到幼稚园, 准备回家拿课本去上课。杜忠波没敢说自己受伤的事, 担心黎月夕不去上课, 杀到医疗所来。所以, 谎称还有很多工作,暂时不能回家。

杜忠波这边刚刚把黎月夕稳住, 手机还没放好, 刑警队的电话打了进来。这一次的消息, 足足让他震惊了十多秒!

“抓住了?”杜忠波惊讶地问, “确定了吗?”

刑警队那边说:“确定了。就是刺伤汪厉的那个流浪汉, 指纹和血样都吻合,他自己也认罪了。但是吧, 就是不交代作案过程。”

杜忠波拍拍脑门, 嘀咕着:“我都把这孙子忘了。”顺便拔掉点滴液的针头,就势下了病床, “我马上回去。”你们都小心点,这个人极有可能被汪厉感染了。”没等他叮嘱完下属, 手机响起了有另外一个电话呼入的提示音,杜忠波看了一眼, 发现是副会长,急忙挂断刑警队那边的通话。

副会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礼貌地问候他, 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刺伤汪厉的流浪汉被抓了。”

杜忠波嘴角直抽,心说: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这也太快了。

“忠波,你不要回刑警队,我这边已经安排人去接流浪汉了。”

“我不会去不合适吧。”虽然这么说,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副会长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以防万一。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头,现在,花鑫小组完全被打散了,这不正常。”

听到这里,杜忠波的脚步戛然而止,且不说罗建和小七,温煦怎么会跟花鑫分开?

“温煦的奶奶病危,他去医院了。”副会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切入话题,“小七在调查冒充罗建的那通电话,半小时前锁定方位,带人离开总部;罗建应该跟花鑫在一起,但是暂时没有跟我联系。你要是回刑警队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忠波……”

杜忠波果断地说:“明白了,我去找温煦。”

“不。”副会长抢断了杜忠波的话,“你现在去接你女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好。然后,把黎月夕带到总部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希望是我想多了……可万一不是呢?”

杜忠波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开始联络黎月夕。

温煦赶回市区的时间,刚好是早高峰。导航给出三条达到医院的路线,可以说是万里江山一片红。他计算好几次应该走哪条路线,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开车,改为乘坐地铁。早高峰时期的地铁比交通道路还可怕,身上没点真功夫谁敢在高峰期坐地铁?温煦则是毫不犹豫地把车停好,一头扎进了地铁站。光是买票就浑身大汗了,等着脚不沾地儿被人流送进了车厢,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像火柴盒那么大,不符合规则形状的火柴一根挤着一根,施展出十八般武艺,目的就是让电车门严严实实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