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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66)

大笑、哭泣、愤怒、悲哀……廖文文的心理状态恐怕出现了问题。花鑫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并表现出对她同情的态度,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钱少了,还是不同意他们的意见?”

“都不可以!”廖文文猛地拍打着桌子,“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被动的,一直都是他们做决定我去承受结果?杨俊顶罪的时候,我被迫接受现实。程双林对他坦白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我,我挨了一巴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商量怎么处理我的时候,想过我吗?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是一个等着被处理的附属品!”

说到最后,廖文文已经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对花鑫大吼大叫。女警赶紧上来抓住她的胳膊,向后拉扯。

廖文文全然不顾身后的力量,她朝着花鑫使劲地吼叫着:“他偷东西的想过我吗?想的只有他的好哥们!东西藏不住了想起我来了,那时候你是在想什么?你想的都是保护杨俊,你没想过我的安危。我的感情都给了你们,七年来的生活都是你们,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愧对杨俊,为什么要我去补偿他?”

花鑫一直看着歇斯底里的廖文文被女警带出去,会客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温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廖文文被拉出去时叫嚷的那就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跟廖文文交谈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在对方精神状态异常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提早离开这里。

户外的阳光好像温暖了一些,温煦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浑浊的脑袋随之清明的不少。

七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青春、爱情、还有存在的价值。

在他出神的时间里花鑫的手机响了,听到了铃声他才转回神,急忙走向车子,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压抑的地方。

花鑫并没有打开车门,而是说:“我有事要回总部一趟,你自己叫车回家吧。”

温煦点点头:“晚上回家吃饭吗?”

“不知道啊,到时候再看吧。”说完,花鑫上了车,看样子有些着急。

温煦一个人回了家,先去厨房给兔子做了小鱼干,到了中午十二点半也没见兔子跑过来吃饭。以往,不管兔子在哪里只要闻到味道都会疯跑过来,享用只属于它的美食。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温煦担心兔子顺哪个小门跑到院子里,如果掉进湖中可就糟糕了。他解下围裙,一边找一边叫着:“兔子,来吃饭了。兔子?”

差不多快走到后门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上似乎有什么动静,温煦反身走到楼梯下,仰头叫着:“兔子?”

喵~

真的在楼上啊,回自己的房间了?

兔子是有自己的房间的,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应有尽有,只要是给猫咪用的东西,花鑫都会买来给兔子。但是,兔子却不大喜欢在房间里待着,它更喜欢楼上楼下跑着玩。

温煦刚要推开兔子的房门,又听见了一声喵,这一声显然不是从兔子房间传来的,温煦向右边看了看,走了过去:“兔子?你在哪呢?”

喵~

正午的二楼走廊很明亮,阳光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倾洒进来,满地阳光。喵喵声不绝于耳,最后温煦站在花鑫的书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

黑白相间的兔子端端正正地蹲在书桌上,小脑袋微微昂起,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煦。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小心被老板知道又要抓你尾巴。”温煦说着话的时候走了进去,走到书桌旁,轻轻地把兔子抱了起来。

兔子刚离开桌面,温煦看到原来兔子身下还压着一块电子表。把表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才认出这是那块备用的电子表。

老板真是粗心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好好好收着,被兔子咬坏了怎么办?

兔子在温煦怀里挣扎了几下,跳到了地上,温煦还想去抱它,忽然间一阵寒意袭来,还没等他在心里大呼一声:糟糕!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

第46章

下一秒,穿着单衣单裤的温煦站在瑟瑟寒风中无奈地嘀咕着:“时间轴, 你是在玩我吗?”

案子已经结束, 时间轴还想告诉他什么呢?

连续几次被时间轴莫名其妙地抛来过去, 温煦已经习惯了眼下的处境, 只是太冷了些, 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这里似乎是靠近郊区的拆迁区,有很多平房和低矮老旧的楼房。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随时都会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温煦吸了吸鼻子, 鼻端满是炊烟的气味。

看天色, 闻气味,温煦想着, 时间应该是临近中午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温煦走动起来, 因为担心被人看到自己奇怪的穿着而刨根问底, 他尽量选择一些垃圾较多的地方走。毕竟垃圾多的地方鲜少有人会驻足。

一排排错落无序的平房好像是一座迷宫,路弯弯绕绕, 连个尽头都看不到。随处可见被丢弃的桌椅、露出棉絮的沙发、变了形的纸盒箱还有散发着腐烂气味的食物垃圾。

温煦搓着手臂边走边看,突然,在前面不远的一条岔路上走过一个女人, 温煦楞了,如果他没看错刚刚走过去的应该是廖文文。

想到这里,温煦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是可以看出苗条的身材。长长的黑发高高梳起, 扎了个马尾辫。她的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包,很小, 只比钱包大了一点点。温煦跟在后面不停地想:廖文文来这里做什么?

大约跟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廖文文站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她好像深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抬起手敲了房门。很快,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站在廖文文对面。

见鬼了这是!

温煦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一次去确定给廖文文开门的男人的确是个光头,也是被钱毅杀死埋在树林中的那个光头。

廖文文找他做什么?

只见,光头让开位置,廖文文走了进去。木门一关,温煦急忙跑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太老旧了,隔音效果非常差,温煦贴在门上细听,可以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廖文文环顾四周的情况,脏乱差的环境让她都不想坐下去。光头坐在满是油污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怎么,廖小姐是嫌弃我这不够档次啊?”

廖文文的眼里闪过厌恶之色:“就不要废话了,告诉我,杨俊在哪里。”

光头呲笑了一声:“那是你男人吧,怎么跑来问我啊?”

廖文文抿了抿嘴唇,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伍佰元丢在摆满了一次性便当盒的桌子上:“告诉我,杨俊在哪里。”

光头看到桌子上的钱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就撇撇嘴:“怎么不去问你二老公啊,姓程的小子可是整天跟他在一起。”

“别跟我废话,他到底在哪里!”廖文文又气又急,从进到这个肮脏的房间她就想转身离开,但是,除了眼前这个让她觉得恶心的男人,没有人知道杨俊和程双林的下落,所以,她只能忍耐下去。

光头男掏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我听说前阵子廖小姐跟人约炮被你俩老公堵个正着,这是一个人玩没意思,想跟他俩和好?”

“姓李的,你给我听着。再说一句有的没的,一分钱你都拿不到。”

“哎呦,你还真把自己当大款了?”光头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鄙视道,“就你这点钱还想办事?我老李可不是叫花子。”

廖文文咬着下唇,愤愤道:“你要多少?”

“两万。”

“你疯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事实上,廖文文并不是没有钱,而是有钱不能花。

光头很清楚她的情况,随口道:“没钱?前阵子你那俩老公不是给你五十万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