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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江湖(66)

慢慢游动,清澈水底映着日光,游鱼戏水草,犹如他们缠绕着的身躯。容落云栗栗危惧,睁开眼,又害怕地埋首霍临风颈窝。

良久,窒息感加重,吐出一串气泡。

就在噩梦席卷而来时,霍临风吻住他,渡给他一口温热的气息。那张牙舞爪的噩梦被击退,他被霍临风的温柔保护着,意识愈发的清醒。

此地是灵碧汤,他很安全。

他已非垂髫小儿,不必再害怕。

无人杀他,再无人杀他!

……

哗啦,霍临风抱着容落云钻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胸膛抵着胸膛,此起彼伏贴得严丝合缝,终于平静后,他又奖励般、响亮地亲了容落云一口。

容落云张张嘴,经历一遭有些魂魄不全。

他们不知游到了哪儿,犄角旮旯连着一处小山洞,水不算深,滋养出一片淡粉色水莲。游进洞口,霍临风把容落云举到石头上,自己也爬上去。

二人挨着坐,窥日光照花,听水波澹澹。

霍临风先出声:“还害怕吗?”

容落云轻轻的:“有一点。”

霍临风道:“这次有一点,下次有一点点,慢慢地就不怕了。”

容落云说:“你抱着我才行……我自己不行。”

霍临风答应,问:“我们一会儿游回去?”听到又要下水,容落云霎时拧身缠住他。草木皆兵后,复又松开,但仍攀着他的肩。

离得很近,睫毛上的细小水珠颗颗分明。

泛红的眼皮轻抬,他们四目对上。

不知哪里滴答落水,一滴,两滴,三滴,一下下敲在彼此的心头。脑中的弦越绷越紧,霍临风不动声色地靠近。

这时容落云低唤:“——临风。”

啪!那根弦骤然崩裂。

霍临风凶猛地抱住容落云,唇舌相欺,用着十成的蛮力。扑倒在石头上,压实了,顺着嘴角纠缠至耳朵,将小巧的耳垂重重一吮。

颈子,锁骨,撕扯开寝衣肆虐至肩膀。当日刺他一剑,眼下他便来寻仇,又狠又重地留下片片红印。容落云仰颈送命,哼哼喘喘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手掌下移,霍临风抱起容落云翻身一滚。

顿时水花四溅,他们纠缠着跌入水中。

山洞深处游来一条红鲤,那般粗壮,摆尾直入莲花丛中。掠过清香荷叶,只寻甘甜蕊心,那含苞待放的小莲在劫难逃,于湖水中打着摆子。

一声抽泣,十足的难耐,万分的搔人。

花苞紧闭,叫那坏透的红鲤轻揉慢捻,揉软了,捻开了,一点点试探,一寸寸深入。

涟漪无法平静,金光红鲤迅猛一钻,彻底破苞冲入。

只那一下,便重重撞到蕊心。

明明是水里游的,却比禽兽还要猖狂,把初绽的小花蹂躏得摇摇欲坠。淡粉花瓣变红,淌下一股股汁液,怜我怜卿无人怜落花随水。

如此这般,记不清多久。

仿佛只有起始,但无休。

直到一声喟叹,环环涟漪散去,霍临风哑声叫道——“吾爱小容。”

只觉笑比日光盛,情比翠意浓。

第47章 (已修)

容落云小死过去, 但仍缠着霍临风的脖颈。

“小容?”霍临风低唤, 未得到任何回应。对方被折腾成这般,他心中除却旖旎、内疚、怜惜, 更有一丝难言的自满。

多种情绪相融, 衬托着餍足的状态, 他心甘情愿认一回禽兽。

霍临风抱紧容落云,游出洞口, 慢慢地朝湖岸靠近。他们入水时是晌午, 眼下已近黄昏,灵碧汤变得半绿半红。

游到岸边, 他浑身赤裸地离开湖面, 容落云在他怀中亦然。

登入马车内, 霍临风把容落云放在褥上,一晃眼对着这具身体完全愣住。缠绵悱恻是在水中,除却面上神情,几乎瞧不见旁的。而此刻容落云躺着, 从发丝到脚趾, 每一处都看得真切。

霍临风凝视着, 不禁俯身将其笼罩。

他摸出布巾,犹如碰宝贝般触碰对方。

那张脸红得厉害,粉面桃腮,两团子余晕久久不消。一双眉目蹙着,水迹遮掩住泪痕。最可怜的当属嘴唇,咬过, 厮磨过,艳得仿佛涂了胭脂。

布巾轻轻地蘸去水滴,打杀惯了的霍将军已经温柔至极限。他向下擦身,肩颈处的红印与齿痕重叠交错,一直蔓延到胸膛。

此刻的温柔顿时虚伪,明明把人家弄成了这样。

外头晚霞红火,垂眸一瞧,霍临风的目光比晚霞更加灼人。容落云的胸膛随呼吸起伏着,胸前两处红肿不堪,粉磨成红,平吮成凸。

水迹一点点擦干,至腰腹,情况仍无好转。狼抓的伤口刚好,又新添人的手印,怎的总遇见禽兽?

霍临风心猿意马,一时失了轻重。

“唔”的一声,几乎弱不可闻。

霍临风抬眸,见容落云薄唇微动,睫毛也跟着颤了一颤。他倾身靠近,抚摸对方的额头,问:“醒了吗?”

容落云缓缓睁开眼睛,散着瞳,好一会儿才聚焦。他觉得酸痛,浑身上下哪里都又酸又痛,张口欲说发觉嗓子沙哑,于是换成一句:“我想喝水。”

这光景,他要喝仙宫里的琼浆玉液,霍临风也会想法子上天。他被扶起来,软绵绵地嵌在对方怀中,用唯一一丝力气捧住水囊。

饮过几口,容落云扭脸蹭霍临风的颈窝,擦嘴呢。一边擦一边默默地想,他和霍临风做了那档子事儿,他终于晓得如何做那档子事儿了……

霍临风问:“在琢磨什么?”

他支吾:“我们,我们——”

霍临风低声接腔:“我们鸳鸯戏水了,我觉得心醉神迷,你觉得如何?”说着探手下去,攥着布巾擦拭容落云腿间。

“别!”容落云染着哭腔,单是碰一下就受不住了。

霍临风耐心道:“我轻些,擦干净给你穿衣裳。”

容落云埋怨:“此刻轻些有何用,我都、都……”都骨软筋酥,弱得该退出江湖了。他又爱恨交织,爱减至七分,恨增至三分。

霍临风却讨打:“人家都求着重些,你却想叫我轻些?”

还敢说轻薄话,容落云羞恼得攥拳。他慢半拍揪住重点:“人家是谁?你这断袖连收房丫头都没有,谁会求你?塞北来的处子吹什么牛。”

霍临风挑一挑眉毛,堂堂八尺男儿怎容这般攻击。他硬着心肠再次探手,擦那要紧处,三两下便弄得容落云求饶。

忽地,他觉出掌心一热。

低下头看,只见双丘秘处流出一股温热液体,洇湿了布巾。他霎时怔住,叫如此情景刺激得火烧火燎,恨不能再来一场颠覆倒错。

容落云亦低头看去,呆愣愣目睹,接着呜咽一声彻底崩溃。

千般过分,万般羞耻!他气得寒心酸鼻,汗洽股栗地大哭起来。拧身埋首霍临风怀中,忘记这人是罪魁祸首,直到抽搐着流尽最后一点液体。

“是水……”他打着嗝解释,“是水灌进去了……”

饶是一头禽兽也该心软,霍临风边擦边哄,说尽二十三年来的好话。终于擦完,他给容落云穿上干净的里衣小裤,然后用披风一裹。

人都粘他身上了,他还装蒜:“让我抱着,还是自己躺着?”

容落云轻抽:“抱着。”

刚抱住,湖面传来阵阵说笑,显然是其他人凫水归来。他撇撇嘴,好不情愿地改口:“躺着,我得躺着。”

霍临风把容落云放平,强忍住笑意:“那你歇一会儿,我去瞧瞧。”下车踱到石边,他不疾不徐地套一条中裤。

湖中由远及近,刁玉良领着众兵游来,壮观又热闹。

他这将军真不像话,仗着权势不干正事儿,宣淫之后还一本正经地保持威严。大家纷纷上岸,刁玉良跑来:“我二哥呢?”

霍临风答:“马车里。”

刁玉良一听:“不会又落水了罢!”

霍临风顿时心虚,伸手欲拦,可对方已经猴儿似的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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