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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就看性感夫君在线挨打(53)

作者: 六日瞳 阅读记录

珊珊......黄泉路上,孟婆汤旁,我等你百年......

何东左手紧紧按住袖中的弩/箭,朗声笑道:“都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瞳:浪里个浪浪里个浪,男主被后妈派去锻炼啦,嘻嘻嘻嘻嘻......

赵珊:据说你沾沾自喜,经常以后妈自居......

某瞳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惊恐道:我没有!!!你听错啦......

☆、第 46 章

显明国边境,翠微山中。

隆冬已至,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这是赵珊来到显明王朝遇见的第一场雪。

对于生长在南国的她来说,第一次见到纷纷扬扬的大雪并没有带来她想象中的惊喜,她沉默地立在一栋木屋前,肩头的雪已经快要堆积到头顶。

那日她慌不择路,遇到悬崖想要纵身跳下,却被丑三娘追上,一手刀敲晕带走。

再睁眼时,她已经被丑三娘和甲八带到远离平洲城的地界。

刚醒过来没多久,她就被丑三娘从床上扛起来,扔到木屋外反省。

混混沌沌地还没站多久,一直阴沉沉的天空,骤然刮起刺骨的雪风,随即飘起大雪。

她呆呆地站立在漫天飞雪中,望着不远处紧闭的木门,心头一片茫然。

在这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紧闭着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暖暖的热气顺势倾巢而出,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跑几步便被屋外凛冽的冷风吹散。

向来喜欢袒露大半个胸脯的丑三娘此时也换上一件夹袄,半倚在门旁,斜眼看向她,语气冷漠道:“可还想要死?”

风雪没有吹散她的话语,径直将它送到赵珊耳边,赵珊抬起头,木木地看着丑三娘,摇摇头。

“进来。”

丑三娘让开身子,屋里甲八叔四平八稳地坐在木桌旁,手里捧着一小坛子烧刀子,就着面前正在铁架子上烤得吱吱作响的小羊羔,喝得津津有味。

赵珊木讷地挪动身体,一步一步走进屋。

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闭,身上带着的雪花被屋内的热气一冲,瞬间化作雪水,渗进她的衣裳。

丑三娘翻了个白眼,语气嫌恶:“还不快回房换身衣裳。”

“哦。”

就那么一小会儿光景,她方才站过的地面已经晕开一小团水渍,被屋内的热气一烘,很快便消失无影踪。

就如同她心头的泪,胸口的伤,再也无人可见。

三人一头扎进显明国边境这座叫翠微的大山之后,再也没有外出。

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让赵珊的心渐渐如同她手指尖的茧巴一样,越来越坚硬。

她没有开口问过何东的去向,而丑三娘和甲八也闭口不提何东两个字,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生活中一样。

午夜梦回,她从睡梦中哭醒,默默擦干眼角残留着的热泪,感觉一切都如同幻梦。是不是等到天亮时再次醒来,便能重新回到她的生活轨迹,继续她充实忙碌的大二生涯?

可惜,每次睁开眼,还是熟悉的丑三娘和甲八叔,还是熟悉的接近残酷的试炼。

“咻”的一声脆响,她脚下慢了半步,丑三娘手中的水牛皮软鞭抽上她右臂,瞬间将右臂撕扯得稀巴烂。

她眉头一跳,突然想起那日他鲜血淋漓的右手。

“还走神!”丑三娘愤怒的话语还未说完,唰唰唰三鞭已至,抽到方才同样的位置,硬生生撕下一块血肉,深可见骨。

她将两片薄唇咬破,硬扛着只哼了两声。

“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丑三娘将手中的软鞭收回,愤愤地扔下一句惩罚,转身回了木屋。

站在一旁的甲八叔沉吟片刻,走过来,试图用温和语气哄她:“三娘子也是心急……”

心急?

急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甲八歉然一笑,追着丑三娘而去。

她站在原地,蹲着马步。

右臂上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心头便没那么痛。

天边飘起细雨,先是润湿她的头发,然后浸湿她的衣衫,三娘子撑着把伞过来,不做声地站在她身旁,替她撑伞挡雨。

她站了两个时辰,三娘子便撑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三娘子反倒因为站立太久而手脚酸软。

三娘子坐在木桌旁,气呼呼地喝着甲八叔熬好的姜汤,看着右臂已经被甲八包扎好,呆呆看着她的赵珊,砰地一声将粗泥碗拍在桌上。

泥碗瞬间裂成几大块,她的手心也被划破,可她就跟完全没感觉一样,指着赵珊破口大骂:“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幅死样子!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何东……”

“三娘!”甲八叔瓮声瓮气喊了一声。

丑三娘瞪到一半的眼睛垂了下去,不再言语。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

只有她如同个局外人般一无所知?

赵珊试图调动脸上肌肉,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刚笑到一半,又被丑三娘不耐烦地喝止,“别笑了,丑。”

“别哭了,丑……”

模糊的记忆里,有人也曾经对她这样说过。

赵珊自嘲地叹了口气,那些记忆太缥缈,她好像……已经记不太清楚。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三个春秋,眼下又是初冬。

像是有人拿着筛子往下筛面粉似的,天中落着细细的雪子,风卷着雪子,带上些凌冽的寒,却依旧无法阻挡平洲城西穿梭在花街柳巷间,风流才子骚客富豪一掷千金流连于温柔乡中的心。

鳞次栉比的楚馆秦楼前,浓妆艳抹的姑娘们盛装打扮站地站着,朝过往的行人摇动手中的红纱,吹来阵阵香风,语气绵软地邀他们共度这寂寞长夜。

一个精心打扮过带着两个小厮的富家子弟,不耐烦地撩开扑到面上的红纱,无视身后神女们声声带泣的娇啼,埋头朝前方赶去。

若是平常,他也就顺脚进去,但今夜不同,今夜可是风华楼举办的第一届花魁大选,他早早地安排小厮定下靠前的位置,位置过时不候,去晚了,就只能在楼外听风。

他抹了一把因为急急赶路额头浸出来的薄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眼前三层高雕梁画柱的楼阁间,早已高高挂起长串的大红灯笼,漫天红色的轻纱被风卷着飞舞,温柔地包裹着白白的雪子,有一种格外动魄的壮美。

候在门口的小厮迎上来,问清他预定好的位置,将他带了进去。

风华楼下的一楼大厅里,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有那相识的风流俊杰,彼此拱着手热络地寒暄。

这建成也就半年光景的风华楼,俨然已经抢走平洲城内大大小小风月场所的风头,成为平洲城内最受豪门富贵,权贵雅士欢迎的清吟小班。

风华楼独美当前,自然也有那不甘心的暗中前去挑衅,不过均被悄无声息地暗中解决,不但没有损其半点风华,反而将其声望烘托得越来越盛,人人皆以在此订上一份座,跑堂小厮能叫出一声姓为谈资。

热热闹闹的大厅之上,三楼一角隐在二十四扇金丝美人屏风后面的包房里,一个红衣少年慵懒地斜靠在堆成一座小山的靠枕上,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撩拨着垂在他面前的,从万块水晶中选出最剔透的那一块,精心打磨成同样大小,用金丝细线串在一起的水晶帘。

水晶帘掩去他的面容,怎么也看不透他的神情。

对面坐着的那个红衣美人,终于放弃地将视线从水晶帘移到面前矮几上摆放着玉盘,伸出如青葱般的玉指,捡起一颗还有水珠凝结在上面的紫皮葡萄,想要给少年剥开。

“仔细着,阿竹。”少年的手指好似玩腻了面前的水晶珠子,转到矮几上的青铜酒樽上,哑声说道:“这葡萄汁水沾染了手指,可就不美。”

被唤作阿竹的美人,将绯红薄纱中露出的大片雪白酥胸往前凑了凑,语气里裹着化不开的蜜意,“三少……”

少年的手指将青铜酒樽端起,送到两片红唇之间,已经有些冷却的液体带着热辣之气顺着他的喉咙滑落,他满意地闭了闭眼,继续道:“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