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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正传(原名夜莺纪事)(118)

作者: 顽太 阅读记录

他语气平和:“你很有勇气,值得被表扬,我希望各位都敢于质疑,只不过当人在质疑时,怀抱的不是求知,而是一种摧毁的心态的话,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

那男生前一刻还意气风发,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姜鹤远让他坐下,环视一周:“最后在这堂课里我想说,做一个坚定的人,做你当下认为最正确的选择,相信你自己头脑做出的判断,不要被他人的非议所影响。”

“当然,”他敲敲太阳穴,“前提是得有脑子。”

谁都知道他在对谁说。

谁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姜鹤远不仅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还不露声色地教训了他们,顺便跟尹蔓表了个白,从头到尾滴水不漏,大家本坚信是尹蔓先勾引他,但他无疑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是他做出的“正确的选择”。

不恤人言,甘之如饴。

一个女生羡慕道:“这是在忠告我们?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爱情宣言……”

“我也觉得……好浪漫啊,和男神在一起也太幸福了,我为什么不投个好胎……”

“你们有必要这么做阅读分析吗,我没觉得男神哪一点在说什么爱不爱的,眼界能不能宽一点。”

蔡珊珊扭头,尹蔓凝视着姜鹤远。

即便她一个不懂爱情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缠绵。

姜鹤远公开说出这番话后,学校见管不住他,派他出差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谁先传出姜教授被逼辞职的消息,秉持着“反正他谈恋爱也轮不着我,不如让我多看两眼”的心态,大家哭天喊地,转而指责起那些不依不饶的键盘侠,学校从被动删帖,变成一旦有人发关于他们恋情的帖子,就被人主动群起而攻之。

尹蔓的风评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由于她坐台的传闻,大家怀疑是姜鹤远靠关系把她弄进的H大,自己勤奋刻苦的读书,却和这种人念一所大学,怎么能公平服众?直到有人将她的高考成绩晒到网上,分数远远超过了同届百分之九十的人,她才得以鸣冤。

——“有种你拉个坐台的考来看看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之后但凡有人再猥琐地提尹蔓的事,总会被这句话刷屏。

物极必反,在学霸人设加成下,尹蔓猝不及防地翻了身,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些学生会崇拜姜鹤远,知识就是实力,实力造就底气,而有底气的人才有资格让人听他们说话。

每天都有取之不竭的新鲜事,热度一减退,大家都像失了忆,闹得沸沸扬扬的师生恋,最终悄声无息地收了尾。

秋去冬来,天气渐渐转凉,尹蔓的生活重回平淡安稳,她被秦岩叫出来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他见她穿得单薄,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他们推来推去,秦岩被她拒绝,气呼呼地说:“你的成绩是我找人传的。”

尹蔓很感激:“谢谢。”

却还是没有接他的衣服。

“网上那些骂你的我都挨个骂回去了。”

她动容:“辛苦你了。”

“我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在乎。”

“秦岩……”

“但你不应该骗我的。”

秦岩说完这句话后,闷闷地不看她。

尹蔓歉疚:“最开始……我不太习惯和人说这些。”

秦岩想,她不应该骗他的,他差点就对她表白了,还好他有种预感,没有说出口,否则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不挑明,尹蔓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只道:“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他理直气壮地瞪她:“我知道。”秦岩咕哝,“哪儿像你找个这么老的。”

尹蔓笑了,还好姜鹤远听不见,不然可能会气到吐血。对话一松快,两人聊着天,秦岩一直吐槽那个追他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吐槽狠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吸吸鼻子,说道:“走吧。”

走吧,不就是失个恋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鹤远要去外地做研讨将近一周,刚和尹蔓热恋时,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为了陪她的确推脱了不少事,如今学校施压由不得他不做。他不在家,尹蔓去宋雪涵那儿住了两天,网上吵得最凶的时候,宋雪涵比贴吧管理员还称职,每日定时定点在吧内巡逻为她大杀四方,已然将她和姜鹤远奉为理想爱情之圭臬。

宋雪涵酒量不好,几杯啤酒一下肚就抱着她痛哭:“学姐,你们一定要白头到老啊,不然我就不相信爱情了……”

唉,哪儿来这么多相不相信的。

她把宋雪涵弄上床歇着,自己回了家,晚上,姜鹤远的电话准时打过来:“在做什么?”

尹蔓走到阳台:“刚吃完饭。”

她穿着毛线衫,把两只手裹住,靠在窗前上仰望夜晚的星空。

他那边的夜空会不会比这边更空旷?

不过分开几天,她想他想得厉害。

姜鹤远似乎与她心有灵犀:“想不想我?”

“还行……”

他声音醇厚:“我想你了。”

尹蔓沦陷在他的低音炮里,被轰得渣都不剩:“那你快回来。”

门锁一响,方才还在电话里的人从天而降,骤然出现在眼前。

尹蔓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眼电话,接着把手机往沙发一扔奔向他,激动地跳到他身上,姜鹤远托住她转了好几圈。

她笑逐颜开:“怎么提前回来了?”

姜鹤远拉快会议进程,完成任务后脱离大部队先行一步赶回家,终于体会了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庸,小别胜新婚,他急切地把她压在沙发上解她的衣服,尹蔓不干了:“先去洗澡。”

她的外衫被他扯得凌乱地垮在肩上,他手没闲着:“早上出门洗过。”

“那也不行。”

姜鹤远拗不过她,惩罚地掐了她两把,缓解了心瘾才去洗澡,尹蔓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每次出差回来后都能折腾她大半宿,都说男人一过三十就虚了,她是半点没看出来。

他洗完澡后,尹蔓磨磨蹭蹭地进入浴室。

姜鹤远把头发擦干,她的手机在床头震个不停,吵得人心烦,他随意拿起一看,没备注名字,来电显示是昭市,干脆替她接了。

一接通,那头便传来邵江的嚎啕大哭,估计是喝多了撒酒疯:“小蔓啊——!!你都不关心咱们的儿子啦!!……你说你个当妈的心怎么能那么狠?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逃得了!你睡了吗,老子想死你了……”

姜鹤远:“啊。”

邵江“啪”地把电话挂了。

他把邵江的号码拉黑,将手机放回原处。

尹蔓出来时,姜鹤远正专心致志地看书,她奇怪地说:“你在看什么?”

姜鹤远把封面给她一瞅,英文,看不懂。

她爬上床,男人心,海底针,这人明明刚才还热情如火,演起老僧入定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她问道:“你怎么了?”

姜鹤远盖上书:“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你?”

“没人啊。”她不解道,“你想说什么?”

姜鹤远又把书打开:“邵江呢?”

“怎么想起问他了?”

“突然想到了。”

“哦,叶兰生了,邵江有事没事会给我发点他儿子的照片。”

她没告诉姜鹤远,邵江非说那小孩长得像她,说鼻子眼睛和她一模一样,是他们回忆的结晶,没把她恶心坏了。

“为什么不拉黑?”

“拉黑了,他号太多,变着法儿的发,拉他等于拉稀,拉都拉不完。”

尹蔓损到一半,顿了顿:“你在怀疑我?”

“没有。”姜鹤远翻身覆在她身上,牙齿咬她的颈肉,“你们快考试了?”

她被亲得发喘:“嗯……”

“考完试呢,怎么安排?”

大哥,能不能别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闲聊。

他的唇往下挪,尹蔓抱住他:“你不是说让我去吴轩的报社实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