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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183)

作者: 程夕 阅读记录

连翘摇头,说:“我们得罪了贤王,不得不躲在行宫里保平安。他们不积极想办法想出路,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唉!”阿不放弃解释,对牛弹琴这种事也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连翘以为阿不想起了赛牡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什么叹气?”

“你有什么打算?”阿不反问她。

“养病,然后离开。”

阿不怔怔,后来一想,连翘本就是我行儿素之人,做出这等简单自私的决定也是情理之中。

连画尘离都拿她没办法,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涂有德要娶南宫小姐,南宫小姐跟知蝉一样,都是有身孕的人……这老秃驴,还娶上瘾了,专捡别人的便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次轩王爷立了功,熙王妃和皇太后都很高兴。皇上也给了不少赏赐,还许了个刑部的实职给他,皇太后非常满意,与皇上冰释前嫌,母子情深。南宫府表面上为皇上效力,实际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看见皇上和皇太后关系缓和,正好又有家丑,干脆把南宫小姐许配给涂有德,一举两德。”

阿不不以为然地端起酒壶又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慢慢回味。

连翘却不这么觉得,她问:“南宫小姐身份高贵,嫁给一个太监,南宫府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你知道南宫老爷娶了多少妻妾吗?”

连翘先是伸出一只手,想想怕不够,又伸出另一只手。

阿不笑笑,说:“我朝律例,妻只能一个,妾不受限制。南宫老爷一妻十妾,通房丫头就有三十余个,另外青楼姘头无数。妻妾皆有生养,其它女子不管是通房丫头还是府中奴婢,又或者是外面的女人,只要生了一律抱回南宫府,交由嬷嬷养大。南宫采儿的母亲并非南宫府里正牌妻妾,像她这样的小姐多如牛毛,别说出嫁,就是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

“那小书房……”

“小书房是南宫老爷以前跟情人幽会的地方,所以虽然偏僻,但布置精美。后来南宫老爷换了地方,小书房就空出来,给这些不入流的小姐公子们读书用。南宫采儿与无牙子从小是玩伴,感情深厚,可惜不能终成眷侣,着实可惜。”

“阿不,你不想帮他们?”连翘问他:“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为悲剧!”

阿不神情古怪地看着连翘,许久才说:“我们都在努力。”

连翘愣住,忽然明白过来。

画尘离和许怀泽都在帮无牙子,只要他们肯帮忙,就一定有办法救出南宫采儿,让她与无牙子私奔,离开这是非之地。

“裘妈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说。”连翘担忧地说:“而且,我能看出她并不希望无牙子娶南宫采儿。”

“你希望吗?”

连翘点头。

阿不耸肩,说:“那她的意见应该没人会在意。”

“这样不太好吧。”

“你何时在意过这些?”

连翘撑着下巴想了想,养病期间实在太无聊了,她被看住不能出去,如果她的意愿真的这么重要,能帮助无牙子也是好事。

至于裘妈……连翘很快把她塞到了一个角落里,忽略不记。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

“你猜。”

“如果强行把南宫采儿从涂有德那里抢过来,让他们私奔,只会得罪皇太后,皇上最近正试着修复母子感情,自然不会为了小人物得罪了皇太后。如此一来,他们一辈子逃亡,只是下下策。”

“不错,你很聪明。”

“最后的办法是,让涂有德毁婚,然后南宫府又不收留她,无牙子就有机会了。”

“该如何毁婚呢?”

“涂有德是太监,他收留知蝉,无非是看中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次他要南宫采儿,想必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孩子没了……”

阿不喝完了这壶酒,意犹未尽,招手又叫来一壶,慢慢喝着,还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听说南宫采儿貌美如花,如果涂有德动了色心呢?”

“那就要让他嫌弃南宫采儿,主动退婚。或者,让皇太后嫌弃南宫府,不乐意这门亲事!”

阿不点头,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他似乎又想起了赛牡丹,想到他们这段因爱生恨最后悲剧收尾的爱情,摇头叹气后,将剩下的酒全部饮尽。

“主帅和你师兄对此都一筹莫展,眼看十天后就是成亲的日子,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帮上无牙子。这可怜的孩子啊……唉!”

连翘从石阶上跳下来,拍拍裙裾,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回复(12)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207章 预言杀手

画尘离回到行宫时,第一时间先去连翘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许怀泽失望地从里面走出来。

“她不在?”画尘离问道。

许怀泽点头,说:“说是在小牙那里。”

画尘离头也不回地往无牙子住的偏院走去,许怀泽也不落后于人,三步并着两步跟去。

人未到,声先行。

许怀泽难得耍点小心眼,远远地就喊:“师妹,我来了。”

连翘像只小燕子,从屋子里飞奔出来,直直扑向许怀泽怀里,一脸笑容,堪比阳春三月里的第一朵迎春花。

“什么事这么开心。”画尘离伸手来搂她,被许怀泽挡住。

两人不动声色地施展擒拿手,你来我挡,你进我退,手不停,嘴也不歇,两人抢着跟连翘话家常。

连翘手里拿着两只毛笔,笔尖醮着墨汁,在半空中挥舞着,像在画画。

“我跟无牙子学画小人书,今儿我给他说了个富贵人家高墙里的丑事,他已经画好,送到书局去了。”

“丑事?什么丑事?”难道不画死人,改画活人了。

“父亲一生风流,妻妾成群,儿女多如牛毛,以至于父女相对不相识。在一个夜黑风高之日,家中大摆宴席,为父亲庆生,所以子女无论嫡生庶出还是没有名份的,都可以入内院为父祝寿。酒过三巡,父亲回房时忽见一妙龄少女迷路,长得楚楚可怜,犹见我怜,顿时色心大发,恶狼扑羊,拆骨入腹,闹天下大不韪,行乱伦之事。”

许怀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狐疑看着画尘离,见他一脸茫然,确定这事与他无关,只好继续听连翘说。

“一个月后,女儿怀孕,父亲想掉这个孩子,正准备动手时,有个太监来访,正巧需要娶有孕女子为妾,父亲想巴结,便许了这女儿,然后准备等女儿嫁过去之后再打胎,一举两得。”

“咳咳!”画尘离用力咳嗽。

咳嗽会传染,许怀泽也跟着咳嗽。

两个大男人,咳得此起彼伏,比军鼓还响。

“你们怎么了?”连翘说:“染风寒了?”

“师妹,小人书已经送到书局了?”许怀泽问她。

“当然,今晚就能弄好,明日开市,主推这本!”

画尘离问她:“这么做,有何意义?”

“逼涂有德主动退婚!南宫采儿没有用处,丑事又被揭露,女儿不能杀,又嫁不出去,你们说……这时候让无牙子再去提亲,你们说这事能不能成?”

画尘离与许怀泽面面相觑,认真思考之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说:“成功机率有一半!”

“那你们帮不帮?”

“帮。”只要是能哄连翘开心的,杀人越货的事都干,更何况是做好事。

连翘很满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那就赶紧来帮忙,我们正在准备这个故事的后续,不下点重药,那南宫老贼整日缩在府里当老乌龟!我非要敲碎他的壳!”

连翘边说边往回走,画尘离突然抓住她,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小牙画这个故事的?”

“小牙好骗,裘妈费了点力气。”连翘指着腰间干瘪瘪的钱袋,说:“幸亏你们给了我一些碎银,全拿去供给裘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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