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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8)

作者: 璃璃 阅读记录

“不!我还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管日后我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都请你保他性命,不要连累到他。他是我们花家唯一的血脉,也是我们蛮夷唯一的希望,可以么?”

韩枫沉吟刻,勉强应承:“好。本将军可以答应保他性命。不过,花蛮儿,听你的语气不对。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这里戍卫森严,你不一定逃得掉。王爷的冷血手腕,你不是没有见识过,指不定到时侯他如何对待你!”

“好!我知道,我不会的。韩将军放心!”花蛮儿含糊地保证。

“反正你好好在这里待着,等王爷气消了,本将军再想办法劝王爷放了你,或者善待你,好么?”韩枫语重心长。

花蛮儿点了点头:“谢韩将军。”

她语气顺柔,心里却凝成了铁。

逃跑?她怎么会想要逃跑呢?

她只想逮住任何机会,毒死厉慕寒这个杀父仇人!

如果他死了,大仇得报,她愿意陪他去死,只要花泽昊平平安安就行。

但是韩枫的承诺,能相信么?

花蛮儿决心再试探韩枫一次。

“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从长计议,切忌鲁莽行事!夜深了,你就在床上歇息,本将军在那边躺椅上将就一晚吧。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说!”

韩枫犹在苦口婆心,一边说着,一边扶她起来。

花蛮儿站起来的时侯,故意作势被脚镣绊了一下,腿一软,整个身子倒在了韩枫的身上,刚刚被韩枫扯上来的裙衫再次滑到了手臂,露出了一大段香肩和精致的锁骨。

瞬间,温香软玉满怀,韩枫不禁喉间发涩,心旌荡漾。

英俊的面孔一红,他像丢掉烫手山芋似的,急忙将花蛮儿推开,反过来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公主,你站好来,本将军不是故意的。”

花蛮儿故意幽幽一叹:“唉,将军,你我这一宿共处下来,只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将军,不觉得这样吃亏么?为了感谢将军打探母后消息,又要帮忙照顾皇弟,不如本公主……”

“不!”韩枫往后退了一步,“你……公主请自重!”

韩枫拱手作揖:“本将军不是这样的人,请公主谅解。王爷的女人,韩枫绝对不碰!”

花蛮儿莞尔,蓦然觉得这一脸正气的韩枫长得特别相貌堂堂,英俊潇洒。

“韩枫,你果然是位正人君子!”

这个试探,一举两得,挺好。往后,她真的可以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韩枫身上么?

“公主在试探我?”韩枫聪慧过人,一眼就看穿花蛮儿的神思。

花蛮儿苦笑,整好裙衫后,行礼赔罪道:“将军莫怪。蛮儿对将军掏心掏肺,都敢把皇弟交待给将军,不得不知晓将军的人品。然而,将军所为,确实令蛮儿钦佩,蛮儿失礼了!”

韩枫到底是胸怀磊落的男子,闻言也不见怪,反倒蹲下来,亲手为花蛮儿解开脚镣。

“没事了,公主。这样舒服些。公主别恨王爷给你上了脚镣。只因你不是普通女子。当日我和王爷在都城之外见你一介女流,却披褂上阵,确实吃惊不小。后来你又轻而易举杀了我们十几位将军。要说不防范也不妥吧。”

花蛮儿嫣然一笑:“韩将军的奉承话果然漂亮。你这一说,我浑身伤痛都好了呢。”

这一个晚上,是花蛮儿最近一段时日睡得最安妥的夜晚。

她养足了精神,体力得到了恢复。可是,黎明方破晓,就有士兵前来紧急敲门,高声禀报韩将军,王爷有令,要花蛮儿去侍侯他梳洗。

第13章 坟前受辱

韩枫嗤笑了一声,冷冷揶揄:“某位仁兄果真按捺不住了。看来,本将军是要不来这第二夜了。花蛮儿,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花蛮儿再度向韩枫行礼:“谢将军昨夜解困之恩。只希望将军记得答允蛮儿之事。替我关照皇弟。大恩大德,来生衔环结草,定当涌泉相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将军自当竭尽所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造次。”韩枫亦再三叮咛。

昨夜,花蛮儿话里有话,也让韩枫心里犯嘀咕。这个蛮夷公主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招来更多的苦楚。

花蛮儿缄默不语,未置可否,紧随士兵离开了前院韩枫的屋子,来到后院。

清晨烟雾缭绕,微灰的天色透出一丝青明。朝露深重,寒气袭来,清新又冰冽。

士兵将花蛮儿带到东厢房王爷的寝室,就退了下去。

花蛮儿微微愕然。隔着偌大的花园和长廊,对面西厢房贴着的大红喜字和高挂的灯笼,都在显摆着,那才是昨夜的新房。

可是,为何王爷不是在那边洞房花烛,却这么早出现在原来所住的寝室呢?

花蛮儿一迈进屋子,就被满屋子的肃杀之气冻僵当场。这冷冽如冰的气场与韩枫的满室温暖大相径庭,竟比屋外拂晓寒风更加令人不寒而慄。

抬眸一瞧,厉慕寒森立眼前,冷木着旷世俊颜,怒火燃灼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花蛮儿。

花蛮儿被他吓了一跳。

他气什么呢?他该高兴啊,不是刚洞房花烛夜完毕么?该发怒的应该是她才对。那么随便就被转手给别人。可是……

“谁让你除去脚镣的?”厉慕寒紧紧盯住她的脚,森冷厉喝。

花蛮儿低头一瞧,再度肝颤。

还未及答话,厉慕寒又怒气匆匆讥道:“哼,昨夜该痛快了吧?非除去脚镣才尽兴对吧?果然是人尽可夫的小贱|货。”

花蛮儿被这莫名其妙的谩骂污着,不禁怒目反叱:“王爷敢情忘了,是谁下的令,把我送给韩将军的?又是谁挣扎着不要,硬是被制服的?王爷这话,好比青|楼里的老|鸨讥笑娼、妓,不觉得可笑么?”

“你——”厉慕寒冷不丁被花蛮儿的话噎着,恼羞成怒咬牙恨道,“没想到,你倒是伶牙利齿,可惜用错了地方,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他话刚说完,就欺身上前,怒气匆匆地攥着花蛮儿的手腕,就往外拖。

“你要做什么?去哪儿?厉慕寒!”花蛮儿挣扎着大叫。

但是,厉慕寒哪里管她那么多,阴沉着脸色,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竹篮子,将她一路拖出都府。

都府外,早有一匹骏马侯在那儿,厉慕寒抱着花蛮儿飞身上马,驰骋而去。

花蛮儿不再问要去哪儿了,反正现在已是身不由己,想去哪就去哪儿吧,总之她相信,他就是不会让她好过。或许,是把她带去,丢到悬崖下,就像父皇对待施以柔一样?

骏马撒开四蹄,驭风飞奔,花蛮儿的青丝,被风冽冽向后吹起,有几缕不停地拂在厉慕寒的脸上。

但厉慕寒无动于衷,一心一意只是往前狂奔。那对蕴灼未熄怒火的冰眸专注地盯着远方,神思不知落在何处。

花蛮儿呼吸着自由而清新的空气,看着马儿穿过旷野,迎着第一缕朝霞,奔入一个怪石嶙峋的山谷。

山谷边耸立着刀劈斧凿的山崖,几只寒鸦飞过,叫声悲怆,凭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骏马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座气派而精致的坟,坟的四周种满了相思树,树叶婆娑,仿佛是在替某人倾诉着什么。

厉慕寒手一掀,毫不留情地将花蛮儿丢下马。花蛮儿没有防备,身子重重着地,粗砺的石头硌得身子生疼。

厉慕寒跳下马,信手将缰绳一丢,那匹跟随他多年的汗血宝马就自己找地儿休息去,通灵气得很。

厉慕寒提着竹篮子,到了坟前,打开盖子,把里面香炉烛火取出来,点着了。又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布块包裹着的包袱,一打开,赫然可见一颗微微发臭的令人惊悚的头颅。

“父皇——”花蛮儿爬起来,悲怆地喊了一声,就奔向那头颅。

“滚!”厉慕寒一脚,又把花蛮儿踹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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