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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兰转(22)

作者: 嫣胧月 阅读记录

「别吵。」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马上像冰河世纪再度来临一样冰封,当他的内应......那我不就成了杀手的帮凶?不行啊,我从来都没有伤害别人的念头耶!我只想泡帅哥而已啊,怎麽变成这种情况啦!

我拉开他封住我嘴巴的手,「不行!我不能帮你杀人,杀人要折寿的,死了要下地狱!」一想到那些什麽割肉啊、挑舌头啊、火炉啊之类的惩罚,我就不断地朝他摇头反对,从小到大,我最怕痛了,我一定受不了的!

他毫不犹豫地道,「那就你死,你选一个。」

「这......」我为难地看着他,人不为己,天诸地灭啊!可是......这是人命耶!我怎麽可以做这种事,书盈姐还有刘大婶会鄙视我的啦!他突然脸色一变,眼神变得满带凶光,冷酷地望了望四周,他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发生了吗?

「有人来了,这里不好说话,先到别的地方去再说。」他最後一个字音才刚落下,便看见长廊的最远处有几个丫头往这边走来,然後只发觉自己的身子被整个悬起,身体像块布条一样被他扛在肩膀上,双脚离地几尺,最後只看见自己眼前的景物不断跃来跃去,那半空中的风不断打在我脸上。

我惊愕地看着脸旁那张被罩住的酷脸,望着他使出像飞一般的轻功跃上屋顶,像小鸟一样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呼吸一点急促的意思也没有!原来、原来轻功是这麽正的东西啊!好像在飞一样!风迎面吹来,把面罩紧紧贴在他的脸上,那面部的轮廓马上显得更加深刻,跳跃之间可见他挺直的鼻尖和薄薄的唇。

只是......现在应该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我应该要想一想以後该怎麽办,因为我真的成了帮凶

卷一 深宫庭院 第十六章 梁上君子酷哥仇

啊......轻功这门东西可真让我又爱又恨......一开始的时候爽了个翻天,时间一久下来就觉得头昏眼花,满天的星星都降落到我头顶来聚一聚喝杯茶,害我一时之间连东南西北都快要分不出来。◇↓书◇↓书◇↓屋然而轻轻松松地用一条手臂便把我整个人牢牢綑住的酷哥,却显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地继续朝着那不知名的方向,在众屋顶上来回「飞动」,不时瞄了我几眼後,又安静地望向前面的路,最後在王府其中一个角落的屋顶收回一身劲力,稳稳地站在瓦片之上。

「这里是......」我完全把那什麽「贞节牌坊」、「男女授受不亲」、「未婚男女过份亲密要被浸猪笼」之类的妇女至上戒律扔到一旁去,整个身子紧紧贴在酷哥的身上而不自知。我战战兢兢地望向地面,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连隔夜饭菜都要吐出来,好、好高的地方,连平日看起来比十个我堆叠起来还要高的参天古树,在这起码有几层楼高的屋顶上也显得有点卑微。不过,这附近好像有点眼熟他低头凝视我数秒,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他围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他的呼吸好像变得比刚才快了些许,连我依在他胸膛前时也能感觉到他热得有点不寻常的体温。

「我之前派人来查过,查出这里就是『那个人』所住的地方。」他环望一周,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比刚才他拿着剑要把我杀掉的时候还要恐怖。「还真是穷奢极侈,人人得以诸之。」他在说最後那几个字的时候,语气倏然加强,里面那种深深的恨意让我有点惊讶,果然每一个纯情小少男的背後都会藏着一个黑暗面,也就是别人说的「隐藏式腹黑」了嘛我远眺着那一望无际的古代风采,一座座王府独有的豪奢建筑外,可见大街上一个个像蝼蚁般渺小的人们,使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站在最高点时那种自满和喜悦,不禁眯起眼睛来感受那清爽无污的凉风,淡淡地问:「『那个人』?你是在说你要杀的人吗?为什麽你偏得要杀人?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吗?这跟你给我的印象有点不太一样耶,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幽幽道着,目光变得没有焦点,透出浓荫般的哀伤,只说出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後鹰眼中那点哀痛渐渐消失,换上了刺骨的杀意。

「十年前,我曾向苍天发誓,绝对要令今天成为『那个人』永远的忌日,用鲜血祭告天地,为惨死的父母报一剑之仇,泄我心头之恨。」说得平淡,但话中坚决却不可忽视。我看着他满带恨意的一双眼,陷入了沉思,他......原来是孤儿吗?怪不得要报仇,看他最多只有十八、九岁,一个小孩在失去父母後,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才逼使他不得不当一个杀手,好让自己为父母报仇我不禁在心中叹息,这血海深仇,若是我的话,我也非要去报。现在也只能为即将为此赔上性命的人,感到可惜而已。

酷哥俐落地在屋瓦上蹲了下来,把一片片盖在屋檐上的瓦片移开,一点都不像现在害怕掉下去怕得要命的我,像条有脚的软蛇紧紧黏住瓦块,不时还四处张望。要是被别人发现我跟一个刺客躲在屋顶上翻别人家的屋瓦,我就百口莫辩了。不过说真的,这屋子真的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吗我摸着下巴,还没想出这小屋到底是谁在住,屋里传来的两把说话声便打断了我的思绪。酷哥朝我扬了扬手,把我拉到他的身旁去,一蹲一叭的往那屋瓦上的小洞里留神地看。当目光一碰到里面那一抹熟悉的人影时,我眼睛瞪得老大,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一点惊叫声从齿缝挤出来,里面那个人!是、是老管事?!

我终於想起来了!怪不得这房子那麽眼熟,这不就是供管事住的小屋子吗?天啊,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一眼阴沉的男人,他......他要杀的人,不会就是管事婆婆吧?这下事情可大条了。

「桂儿,事情进行得怎麽样了?」管事婆婆端庄地坐在内堂中央的大靠椅上,手随意在旁侧的茶几上倒了杯茶,有的没有一边玩弄着杯盖子,把杯里冒得正旺的白雾弄得飞散,一边向恭恭敬敬地跪在她面前的小丫头问道,那女的脸生得很,从来没在府里见过她。如果曾经见过的话,以她那双能诱倒天下男人的圆眸,我是绝对忘不了的。

後者抱拳作揖,低着头不敢直视婆婆,声音微颤道:「回、回主人,还......还没好。」主人?婆婆不是管事吗?怎麽那叫桂儿的叫她主人呢......桂儿的声音嫩嫩的,感觉就是个入世未深的小女娃,只是脸长得很成熟,我不禁摸了摸自己在这古代里的皮囊,心中暗暗咒骂上天的不公平。

「嗯?还没?为什麽?」管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只是桂儿一直低下头来,没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毛骨悚然,无意识地往酷哥身边又挪过了一点。

桂儿迟疑了几秒,「回主人,因为......因为事情在中途被人打断了,把货物都劫走,还扬言要我们赶快滚,令当家们所决定的事不得不延迟......但,啊──!」只见管事婆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上的杯子徒手握破!那瓦片的碎裂和管事那不带温度的眼神,碎片极速以狠毒的手段重重划上那跪着的人儿的头顶上!

那放纵的痛苦尖叫,划破了身後整个晴朗的天空,与屋内那充斥着血腥之味的情境,使酷哥两道浓眉狠狠地纠结在一起。黏稠的红色液体从桂儿白哲的脸上流下,看着她不断哀叫求饶的样子,管事握着瓦片的手依然没放轻力度,反而加重了好几分,狰狞的任由眼前人的血淹没自己的手。

「延迟?你这丫头就这麽没用吗?!如果你不能查出这群打断我们好事的人,把他们斩草除根,这事被毁了,你就准备带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吧!」管事冷冷地抛出一句後,这才把手中的瓦片用力抛向地面,又是另一声零碎的碎裂声。这......这个冷血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一脸仁善的管事吗?!听见她的话後,我不禁倒抽一口气,只知道在下一秒酷哥便紧紧捂着我的嘴巴,眉心间透出一丝不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