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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了怨(商清逸X绮寮怨)(3)+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受伤

第二日,绮寮怨终于动作稍微温和了些许,却仍是洒了一半汤药在他衣服上。商清逸醒来,对眼前景色略有惊诧:“这里是?天石山!”他将风旈影束于腰上,行了几步。

神思惊喜道:“你终于醒了!”商清逸嗯了一声:“是那名女子救了我吗?”“八岳峰尖一战,你被赤王所败,身负重伤,是她将你救下,并且带来此地。”“赤王在吾神思所留之伤,泰半已愈,难道也是她所治愈的吗?”

沉吟间,神思语出惊人:“然也。这几天她时常前来,亲自喂你服饮汤药。”商清逸惊诧之下更有一丝愕然:“啊?亲自喂我服饮汤药?”神思揶揄的声音传来:“你在想什么?”商清逸不自然回道:“无,无事!”

神思打趣的笑笑:“别想得太美,坦白说,她的动作很粗/暴。”商清逸默然,神思沉声道:“这名女子武功不差。来此路上,冷别赋与山龙曾想救你,却无法成功将她拦截。现在我们势单力薄,正需人手,也许你可以善用与她之间的关系,让她成为一份助力。”

商清逸浅叹:“但吾与她之间的仇恨,已是难解。又怎有立场请她相助!”神思却道:“也许此事,未必如你所想那般困难。我看得出,其实她本性非恶,只是一时心中悲痛,无法排解,才会使言行变得阴狠极端。”

闻言,商清逸心中突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得知她心性为善,他竟莫名欢喜起来,“看来吾必须去找她谈谈了。”

寻到绮寮怨时,她正在林中独站,对月沉思,身影仿佛快要隐进月色之中。商清逸步步前来,摇扇轻吟:“流萤风习习,月影夜沉沉,默然望故里,露冷沁衣深。”静立的人回了神,转身看向来人。

商清逸微微颔首:“在下伤势已愈,特来感谢姑娘救命之恩!”绮寮怨并不领情:“不用说谢,我救你,并没有存着什么好意。”“就算真是如此,但终究是救我一命。救命之恩,商清逸没齿难忘!”“你我的仇恨,绮寮怨同样没齿难忘。”

商清逸却忽然抓错了重点:“绮寮怨,这就是姑娘你的名字吗?”绮寮怨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嗯?”随即她转念,“无妨,就记住吧,记住这个要你永世痛苦的名字!”

商清逸沉吟:“绮寮怨……徘徊久,叹息愁思盈。去去倦寻路程。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旧曲凄清,敛愁黛,与谁听?”绮寮怨微愣:“这是?”“这是周清真所作的一阕词,词牌之名与正是绮寮怨,与姑娘的名字一样。”

绮寮怨垂眸,想起了幼时的往事,当年她为自己的名字哭泣,是秀才阿叔细心安慰,并说绮是美丽之意,而寮能假借为同僚的僚,有同伴之意,代表怨儿是来与他们作伴,一个很美丽的伴。

她哭着问:“那怨字呢?”秀才阿叔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笑道:“怨字虽然代表怨恨,但是寮字谐音亦是疗愈的疗。等以后怨儿长大了,就会明白了,怨不是不好,是看人要怎么想的。”

商清逸略有所思道:“绮寮怨,其疗怨。吾猜想,为姑娘取下此名之人,必也是认为姑娘,能将他们心中的怨念疗愈。”绮寮怨收回思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与你无关。”商清逸语塞。

她转身离开,心却确实被商清逸所言打动,“寮怨,疗怨。你们的心中,真正有怨吗?”但见绮寮怨消失在鬼林,商清逸出声唤道:“姑娘,绮寮怨姑娘!”她似有不耐:“何事?”

商清逸顿了顿,情急之下将人叫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见她敛眉,心下生出几分怜惜。他不是不善言辞之人,奇怪的是,每每遇见绮寮怨,他却总是会忽然嘴笨起来。

绮寮怨见他不语,冷声道:“你若想饮茶,往东行数里,吾会将茶叶放在桌上。”商清逸执扇的手微动:“但风谷,不知该如何去往。”“……”绮寮怨不再说话,步子却慢了下来,商清逸含笑,跟了上去。

绮寮怨所住的屋子,是天石村村民生前所住,他们化为怨鬼之后,就只有绮寮怨一人,住在此处。但绮寮怨最常呆的地方,是书房,因为村民时常会因为怨气而失常,重复生前的动作。

每当这时候,绮寮怨就只能将想说的话,写在书册上,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日常大小事,她都记录在册,书房堆满了她写满的书册,与村民相处的点滴,她得闲时,便会翻看。

一路沉默,绮寮怨似乎陷入了回忆,商清逸不好出声打破,他仔细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女子。绮寮怨因从小就是被怨气所化的村民抚养长大,是以皮肤苍白,隐有病态,她身形单薄,却因习武,眉眼颇有几分英气,倒是不冲突。

只是绮寮怨冷面冷心,也不爱说话,也许,以前她在天石村村民面前,曾是开朗活泼的姑娘。想及此,商清逸垂眼,将手中的绢扇握得更紧,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最苦的果,却是绮寮怨一人承受。

行至屋外,绮寮怨指了指书房,“除了那里,你可以自由行动,你的伤尚未痊愈,不能动武。”她将上次剩得的大红袍递给他:“等会还有药。”商清逸接过,“姑娘,可否同饮?”

绮寮怨愣了愣,面无表情的坐下,代表应了,商清逸为她斟好茶,“姑娘,请。”绮寮怨轻抿一口,既不称赞,也不嘲讽,两人就这样静静的饮着茶,连神思也不出声,一时之间,气氛诡异。

☆、缘生

一盏茶的沉默后,绮寮怨放下茶杯:“我去取药。” 商清逸正要起身:“不关你事,吾不喜欢有人跟着。”商清逸无奈,又只得坐了回去。神思打趣道:“你几时变得这样口拙嘴笨了?”

商清逸撑开绢扇,语气怅然:“吾也不知,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才能减轻她的悲伤。”神思微叹:“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今一切只有继续下去,你所做的一切,方有意义。”

绮寮怨不算和善的将滚烫的药递给他:“再服两次便可痊愈。”商清逸颔首轻礼:“有劳姑娘,多谢。”药入喉,很苦。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仍是一口气将药喝完了。

绮寮怨不动声色,接过空碗,却在片刻后,又悄然回转:“这是蜜饯。”商清逸失笑,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会因为怕药苦,就吃甜的来和味道。只是,这反应,却让绮寮怨变得不那么冷,反而,多出几分可爱来。

想来应是她从前也怕药苦,村民也是拿蜜饯,这样哄她吧,思及此,心中千头万绪,沉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虽不吃,却仍是笑笑:“多谢。”绮寮怨不再多话,放下蜜饯扬长而去。

神思轻笑:“她这清冷的性子,竟如此细致,倒是难得。”商清逸看向桌上的蜜饯,也笑:“是啊,她其实心思单纯,本性良善。”

晚间,商清逸正为自己脏了的衣衫发愁,踌躇间,绮寮怨捧着一套黑白相间的文衫,面无表情道:“这是替换的衣物。”“多谢。”衣物十分新,应是从来没人穿过。“这是我为秀才阿叔买的,只是他穿不了。”

商清逸其实特别爱干净,在鬼林中睡了几日,他早就想要沐浴换衣了,只是他虽然没有说出口,绮寮怨却很细心的注意到了。

他换完衣衫,想要找水洗一下脏衣裳,毕竟条件有限,此刻也只能自己动手了。只是他对此处不熟悉,走到后院时,一片夜色中忽然跃起点点火光。他定睛细看,是绮寮怨正在烧什么书册。

商清逸上前:“绮寮怨姑娘,你在做什么?”绮寮怨不答,翻看了其中一册,不知上面记录了些什么,她看得出神,一袭白衣在火光中,变得耀眼。蓦然,她收起书册,将之一并丢进火中。

火苗很快将书册吞没,就像再也回不到的过去,无从后悔,她冷着脸,一本一本的将书册扔进了火盆之中。有风吹过,吹开了面上的书页,商清逸眼神掠过,只见上面写满了她少时记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