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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665)

应兰风因怕自个儿在场,反而叫他们小辈儿的忌惮,未免不得尽兴,因此只嘱咐好生吃酒,就退了。

中间偶尔过来看一眼,见众人都兴高采烈,挥洒谈笑,他心中更是欢喜非常,又催底下人奉酒奉菜,不可缺了他们的。

李贤淑早知道他们在此热闹,生怕不知收敛喝醉了,又特意叫个小丫头来叮嘱了一番。

却说别人倒也罢了,在座之中,唐绍因心仪怀真,却没想到中途横空出世一个凌绝,竟把怀真抢了去,虽然唐绍也曾同凌绝照过几回面儿,但交情上很是一般,又因怀真之故,心里难免对他有些别扭。

因众人都喝起酒来,独凌绝只沾了沾唇似的,并未尽兴。

唐绍看在眼中,很觉不快,便趁着酒兴故意道:“为何大家伙儿都吃的这样高兴,凌兄却是滴酒不沾?未免太不够意思了罢?”

凌绝听了,面上仍无表情,只道:“我不擅饮酒。”

春晖在旁噗嗤一声,笑道:“哥哥不知道,小绝吃不了酒,上回在琼林宴上,才吃了皇上赐的御酒一杯,便醉得不知如何了。”

当时应佩也自在场,闻言便也笑了起来。张珍隐有耳闻,他本是个爱说话的人,然因为事关怀真,就按捺着不做声。

李霍却因为久在军中,并不知道还有此等事,便问究竟。

春晖绘声绘色地笑说了一番,末了道:“我们这一伙儿人,当时都被他吓呆了……放着公主不去要,也不知暗中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都也好奇着呢,后来因沙罗之事,唐大人金銮殿上那么一讲,才知道不是谁家的,正是咱们的怀真妹妹,可巧不巧呢。”

唐绍听了,越发刺心,微微冷哼了声,幸而众人都未留心。

李霍目瞪口呆,盯了凌绝半晌,终于说道:“凌兄弟……是几时留神了怀真的?”

凌绝见问,便淡淡一笑,说道:“大概……是在表哥于军中历练之时。”

李霍被堵了一堵,又见他总冷冷地,不由也有几分不顺眼。

张珍见气氛有些不对,忙说道:“小绝才气诗情却是一流,应伯父很是欣赏他呢。”

李霍跟唐绍对视一眼,他两个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有些瞧不惯那些文绉绉的。

唐绍便笑道:“我也时常听说凌兄文采风流,只是……古人常说,酒能助兴,因为一杯酒,引出多少绝世好句来,只是可惜了,你偏不能饮酒,何其古怪。”

李霍觑着凌绝,也道:“别是人家不屑跟咱们喝酒罢了?”

春晖跟应佩隐约有些瞧出端倪,两人便相视一笑,春晖便开脱道:“霍弟,话怎可如此说,你同唐侍郎远征沙罗,又封爵又升官,建立不世功业,谁敢不给你面子呢?委实是他不能喝。”

李霍便道:“哥哥休要为他说话,众人都喝的高高兴兴,独他冷冷地,却是什么意思呢?退一万步说,将来怀真妹妹嫁了他……难道他也是这般冷冷的?那妹妹岂不是要哭死了?我把话撂在这儿,纵然今儿他不肯赏脸喝这酒,等他们成亲那日,却也不能放过他。”

唐绍见李霍发怒,一喜,听到说“成亲那日”,胸口又发闷,便也笑说:“凌兄怕是对着我们才冷脸,对别人难道也如此?只恨我们脸面不够大……又不是那御赐的酒,还是罢了,休要强人所难。”

凌绝见他两人一唱一和,一黑一白的,到底也是年少,受不了同辈相激,便道:“倒不是不能喝,表哥既然开口了,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说着,竟倒了一杯酒,便站起身来,道:“多谢表哥吉言,这杯我便先干为敬,等我跟怀真成亲之日,再行尽兴。”

凌绝说着,便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春晖应佩见状,目瞪口呆,张珍看看凌绝,又看看李霍唐绍,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李霍见凌绝吃了,却叫一声“好”,道:“这才是豪爽男儿呢!”一笑,自己也举杯吃了。

唐绍见凌绝饮了,便也举杯道:“凌兄吃了霍儿那杯,我这一杯,可赏脸么?”

凌绝是个机敏之人,早察觉唐绍仿佛有些针对自己,如今四目相对,又想到先前怀真每每前往唐府……只怕……

凌绝隐约有些明白,横竖已经饮了一杯,此刻更不肯示弱,拿起酒壶自斟满了,举杯便道:“承蒙唐兄看得起,请了!”一仰脖,痛快又喝了。

李霍见了,便笑对应佩跟春晖道:“哥哥们还说他不会吃酒,可见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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